爱，是细水长流

文/绘世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01

在很多年后的一天晚上顾溪和老友a在上海的某一角落举杯同醉，顾溪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晕红，那时的顾溪已经有些微醺，“阿溪，来干杯”a摇摇晃晃的端着空荡荡的酒杯已经醉的不成样子。

上海的夜风迎面吹来，顾溪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了，眼泪渐渐的夺眶而出，泣不成声，“a，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你是除了他，唯一一个叫我阿溪的人”顾溪哽咽着对着已经睡着的a说道“他曾经对我说阿溪，我们以后也会像你的名字一样溪水潺潺，细水长流……”

02

顾溪和陆白是在高一认识的，那时候他们对彼此还并不了解，他们的生活就好像一条永无止境的平行线好像永远都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天。

顾溪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他还是因为那天有一道题顾溪做了很长时间还没做出来，陆白正好从她身边路过，也不管和顾溪熟不熟就三下五除二的把那道题做出来了。

长长的睫毛，清澈到没有一丝污浊的眼睛，挺拔的鼻梁，他的五官并不算精致，但出奇的耐看，让顾溪一时间晃了神。

“同学，不好意思阿。这道题看你做了半天，正好我刚好会做就擅作主张给你做了，你不介意吧，哈哈”陆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顾溪回过神来急忙说到“没事的，谢谢你阿”脸颊上还有些淡淡的红晕。就这样顾溪和陆白的平行线开始改变了走向。陆白的名字也似有似无的种在了顾溪的心里。

03

高中生活就像白开水一样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唯一发生变化的就是顾溪和陆白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

后来，每当顾溪打不到饭的时候，陆白看到总是会像个超人一样的打两份饭并且笑嘻嘻的将一份递到顾溪面前，然后还不等顾溪道谢就转身而去，留下顾溪一人在原地脸红心跳不知所措。顾溪偶尔也会鼓起勇气在陆白打篮球的时候递上一瓶水，陆白每次接过水都会朝她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顾溪就是觉得陆白笑起来很干净，他的眼睛就像月牙儿一样亮亮的，弯弯的，很好看。

顾溪喜欢陆白，顾溪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道，上课的时候顾溪总是不自觉的会看向陆白的位置，在陆白打篮球的时候假装路过，会去观察陆白喜欢吃的东西，自己也偷偷去买着吃，会悄悄地把作业本和陆白的放到一起，默默的喜欢着陆白喜欢的一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在被窝里小女生一样的想着关于陆白的一切，陆白无意的一句话都会让她开心好久。

顾溪喜欢在被窝里偷偷的打着手电筒给陆白写情诗，但却从来都没有拿给过陆白，顾溪的每个笔记本上都藏着陆白的名字，顾溪喜欢陆白路过她身边的那阵清风，喜欢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04

这样的暗恋持续了一年，除了从高一变成了高二，顾溪也鼓起勇气加了陆白的微信，顾溪开始想方设法的去和陆白找话题，他发来的每个字眼都能让顾溪开心很久，久而久之他们的谈话也就多了起来，小到今天吃什么，大到又有什么奇葩新闻。顾溪看到一个好笑的笑话，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都想去和陆白分享，陆白也会一脸温柔的听着然后“嗯嗯的应答着”

不知不觉却又理所当然的，顾溪和陆白之间多了那种叫做暧昧的东西。后来，某一天的阳光正好，一束光打在陆白的脸上，风吹的叶子沙沙的响，“顾溪，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霎时间顾溪觉得好像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俩，心脏砰砰的跳着。“好”良久，顾溪答到。

05

从那以后顾溪和陆白总是一起去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顾溪不爱吃早饭，陆白就天天变着样的给她买，顾溪也会每天带给陆白一杯热奶茶，给他暖胃。顾溪的数学一塌糊涂，陆白却是数学学霸每当陆白给她讲题的时候不管讲几遍她还是会一脸懵的望着他，这时候他总会一脸宠溺的看向她，轻轻的拍拍她的头。陆白的阅读理解有点差，每当顾溪做出来之后都会一脸傲娇的向他炫耀然后细心的给他讲解，每次看到陆白一脸认真的样子顾溪就觉得很可爱。

有一次一个女生加了陆白的微信说一些很暧昧的话，被顾溪看到了，那是他们第一次冷战。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一天顾溪突然哭着给陆白打电话说钱包丢了现在连回学校的钱都没有。她说她不敢给家里打电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一下把陆白吓到了，他从来没见到过顾溪哭成这样，急忙说你站那别动，我去找你。当陆白看到顾溪的时候她就那样蹲在路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陆白一把抱住了顾溪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别怕，我来了”我来了..这句话让顾溪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了心底消散了所有的悲伤和委屈破涕为笑。“嗯，你来了，真好。”

那个月他俩一起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会偷偷的在对方的碗里放一个鸡蛋。满是初恋的味道。

06

转眼间就高三了，在高考的压力下，下课大家不再像以前那样嬉笑打闹了，整个教室被紧张的气氛包围着，都是笔尖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陆白和顾溪约定要一起考一所大学。

那天傍晚陆白和顾溪躺在操场中央，晚风吹的让人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有些温暖，有些悲伤。“阿溪，你将来想去哪上大学？”陆白突然问道  顾溪揉了揉眼睛，一脸向往的看着天空说道“我想去上海，去看看那是怎样的一个城市。”说完，还不等顾溪问他，陆白接着说 “阿溪，你知道吗，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好像从帮你做题之前就开始了吧，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离你那么近，那时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顾溪看着陆白也不答话，就那样静静地听着他说。“我每次打篮球都想能第一个看到你，我喜欢你每天和我说话，和我说你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真好，喜欢你真好。”顾溪轻轻的抱住了陆白说“傻子，我也喜欢你阿，很喜欢很喜欢。”那时候星星布满了整个夜空，一闪一闪的，陆白看着眼前的女孩，也在闪闪发光，很美，很美。那一刻他觉得她就是他的星星。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定。“阿溪，我们以后也会向你的名字那样，溪水潺潺，细水长流。”

07

陆白和顾溪都考到了上海，只不过不在一个学校，但这并不能影响他俩的感情，陆白总是会去找顾溪，还是总腻在一起，一起吃火锅店的鸳鸯锅，一起穿情侣装，一起去图书馆，睡觉前互道晚安。一切似乎并没有变化，却又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幸福久了就不懂得珍惜了吗？后来也许是彼此都有事要忙渐渐的见面变少了，又或许是专业不同共同的见解变少了，再或许彼此生活在不同的圈子，话题也变少了，就这样，两个人有默契似的都避而不谈。吵架变多了，分歧变多了，开始两个人都会去讨好对方，后来或许是累了、习惯了，也就都不当回事了。

大学时光转瞬即逝。毕业前夕陆白找到顾溪说“我们这样算怎么回事，我们到底怎么了”“不知道，很糟糕吧……”顾溪语无伦次的答到  陆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阿溪，我、我毕业可能会去北京发展，家里想让我去北京”顾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陆白说的话顾溪听的很模糊，但“北京”两个字听的却很是真切。顾溪咬了咬嘴唇，说“既然你都想好了，还和我说做什么”“如果你开口，我会为你留下”陆白的眉头微皱，说道。

顾溪其实知道陆白一直都想去北京，从他看到课本上的天安门眼睛发光的时候，从他兴致勃勃的和她讨论长城故宫的时候，从他说有一天要带她去吃哈根达斯的时候开始就知道，只是她想让他陪她去上海，明明知道他想去北京，却自私的装不知道，她已经自私了四年。不能再自私了，该放手了，他的男孩也该去追寻自己的理想了。空气安静的只能听见一句话“我们分手吧。”路灯打在街上显得那样的孤独。

08

多年后，顾溪成为了一名上海白领，陆白在北京事业也小有所成。后来在北京的朋友告诉顾溪陆白现在依旧单身，问她要不要和陆白死灰复燃，顾溪生硬的笑了笑没在答话。是啊，这么多年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似得弯弯的，亮亮的男孩子。一颗心生生的再容不下另一个人。

顾溪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发现a已经走了，酒精的作用使她有点神志不清。刚要起身回去，猛的一看远处那个渐渐向自己靠近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在上海的繁华中一步步的向她走来，顾溪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身影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阿溪，我来了”这句话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上学那会儿顾溪钱包丢了那天，他来找她也说了这样一句话。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顾溪紧紧的抱住了陆白，生怕他会消失不见。陆白温柔的拍了拍顾溪的背，说“阿溪，我再也不走了，我爱你，我们以后会像你的名字一样溪水潺潺”还不等陆白说完  顾溪突然接道“细水长流”然后看着陆白，眼睛好像发着光。继续说道“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