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道:“肯定要去看二妈二伯呢!……二妈,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我跟我三姐说几句话去。”
李新池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堵在三妞屋门口,想必玲玲已经明白她是在听墙根,便觉脸上热辣辣的,急忙说句:“那我去灶屋了,怂温麻子怕又要说我磨洋工呢!”拧身就往大门口走去。
这壁厢,玲玲早推开门进了三妞的卧室,往坐在床边的三妞面前一站,甜甜地叫了声:“三姐!”因屋里光线暗,三妞看了半日,才看清是玲玲,遂擦了擦眼泪,惊喜道:“玲玲,你咋回来了?”
玲玲也往床边一坐,嘻嘻一笑,埋怨道:“你还说呢!你说我是不是你妹子?你是不是我姐?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给我说!要不是前一向我到文教局办事情,遇到耀猛叔,就还不知道你结婚!那你说,到时候,是不是人都要说我这个妹子不够人?”
三妞把脸微微一红说:“玲玲你甭多心。主要是屋里没想铺张,只想简简单单一办就完事了。所以给谁都没说,我几个舅屋里、姨家、姑家都不知道。我心想呢,你工作忙,表伯表妈又回城里时间不长,事情怕也多,所以就没好意思给你信。……你能来我真的高兴得不行!”
玲玲又跟三妞说了一会话后,便从身上掏出三张大团结,递到三妞面前说:“三姐,按说我也该给你买个嫁妆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该买啥,这点钱你也别嫌少,也算是妹子我的一点心意。”
三妞却却死活不肯接那钱,只说玲玲在城里头,吃的用的,啥都得花钱买,再说了她是当姐的,咋能叫妹子给陪嫁呢?两个人推让了再三,最后玲玲硬是将钱塞进了三妞的衣裳口袋里,随后赶紧起身,就往门口走。三妞见她这样,也就轻叹了一声说:“玲玲,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信。”玲玲回头说一句:“到时候肯定要给你说的!三姐,我先过去一下,过一会儿再来陪你说话。”开门出去了。
玲玲并没有急着进大门,而是默默走到场院边,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双眼睛却顺着场院下边的那条路,由近而远漫无目的的眺望着。突然,她看见山梁那边转过来一个人,却担着水担,急乎乎的走了过来,尽管离得远,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那身形,那走路的架势,不是瑞年又是那个?她心里不觉咯噔一下,折身就往场院东头走去。到了场院东侧,回头一看,瑞年家门上并无人进出,不由得她嬉笑一下,飞也似的就往路上扑去。
玲玲喘吁吁的,跑至离他五六步远处站住,只喊了声:“瑞年”,就再也不知该说啥了。瑞年也停住脚步,取下叼在嘴里的烟袋说:“四姐,你来了。”
“啊,我来了。”玲玲道,“你咋剃了个光脑壳?”
瑞年咧嘴笑笑说:“光脑壳省事,不消梳头。”
玲玲也一笑,直直的看着他说:“我一会儿在生地凸等你,咱到崖边坐一会儿。”瑞年道:“可是,我还得担水。”
“那我就在这儿等你,不耽搁你担水,咱在凉水泉坐一会。”
瑞年“嗯”了一声,担着水快步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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