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涅阳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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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陈月眉把驾照考下来，作出决定，要到上海去。
下卷第一部（01）期待妈妈到来
这一部从念念（张文武和闻悦晴的儿子，称呼陈月眉为妈妈）的视觉进入，记录陈月眉以及远近周边人的生活情感历程。
1
正在做物理实验的时候，我听到手机响，心里揣测，一定是妈妈发来的信息。
待到实验结束，我看了看，果然是妈妈转发过来的信息：新书发布三日后在延平大厦三楼报告厅进行，请按时到达。
接到这个信息，我就立马打电话问爸爸，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延平大厦在哪里？”
“你这么开心？延平大厦，有什么好事吗？”爸爸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所有的快乐，在这声音里都化得无形。
我当然没有告诉他，妈妈要来的消息，我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平静地对爸爸讲：“告诉我在哪就行了，我需要去参加一个新书发布会。”
“你小子，几时对当下的新书有兴趣了？”爸爸的语气充满了调侃，还是那么低沉。
“兴趣不兴趣是另外一回事，你告诉我就行了嘛！爸爸！”我依旧没有回答爸爸的问题。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又不是不会，为什么非要问？”爸爸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2
我叹了口气，在屋里四下游走。
这几天来，每天我都给妈妈发信息，要她到上海来陪我。
妈妈从见我的第一眼起，就非常喜欢我，她一定不舍得我一个人在这孤苦伶仃。
其实她不知道，我把她叫到上海来，是为了爸爸，而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那个爸爸，说句实在话，长这么大，除了给我钱之外，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什么。
哦，也不对，他教过我做饭，洗衣服，教过我打拳，还教过我如何上网，如何搜索自己想要的信息。
更重要的是，他给我买所有我想要的图书，不管是哪个领域的，只要我提出来，他就没有拒绝过。
我现在还不到15岁，按照这个年龄，这会儿应该是坐在初三的教室里，准备参加升高中的考试。
可是，我已经学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现在正在专心学法语，因为参加了一次巴黎的颁奖大会，我的梦想就是到巴黎去留学。
学校我已经联系好了，就是那所巴黎排名第一的HEC商学院。
等我参加完考试，就可以前往那里就读了。
3
如果我去巴黎的话，那么爸爸就单身一人留在这里。
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所以从巴黎回来后，我一直在联系妈妈，希望在我离开的日子，妈妈能够陪在爸爸身边。
他俩之间，谈不上有多少照顾，但彼此陪伴应该是有的。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老熟人。
对于我来说，每一次想起爸爸，他身边有一个我放心的人存在着，心里就会有更多的安慰。
但是，这些念头，我从来没有给爸爸讲过，只要我讲出来，他肯定是反对的。
因为妈妈对他来说是妹妹，而不是妻子。
这一点我知道，我深深地知道。
但是我就是想这么做。
是不是有点特别自私呢？
4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进过学校的门槛，没有接受过学校的教育。
我一直是在高捷方干妈的授意下自己学习，从五岁多的时候遇到干妈，然后到十岁，一直就是在读书。
我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干妈让我读什么我就来读什么。读上一个系列的书本之后，干妈会给我出一些测试题，让我来回答。
十岁之后开始接触，学数学，学物理学化学，所有的课程通过书籍，以及网上的视频进行。
十二岁的有一天，我出去到一家书店，我翻到了里边的一些书本，看到上面的测试题和干妈给我出的那些测试题一样，再看看封面，原来是初三的。
我不知道其他的孩子在学校是进行着怎样的教育，我按照干妈教给我的方法进行，享受着读书的快乐，也享受着操作的快乐。
如今又三年过来，我等于说是学习完了高中的所有课程。
我看了很多的报刊杂志，知道了国内大学的情形。我就对爸爸说，不要在国内上大学，要到巴黎去。
5
妈妈很苦，爸爸也很苦。
很长时间，我没有看到爹地了，当我问爸爸爹地哪里去了的时候，爸爸看着我一言不发。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爸爸不说我就无从知道。
我心里一直想着的就是，妈妈来了，问一问妈妈。
我一直都知道，爸爸喜欢的人是爹地。男人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可以？虽然说不是天经地义，但是，也没有碍着谁的事吧？
人与人相处，不管是谁，彼此之间都可以产生火花的。
我想起来好多的环境，比如古时候的皇宫大院，那里边除了皇帝之外，没有几个男人，那里边的丫鬟们要怎么样排解青春的寂寞？
我也想起来，古时候出海的船员，甚至现在出海的船员，船上清一色的男工，没有女人，他们又要怎么样排解身体上的需求呢？
虽然很多阳光下的地方，看不到这样的行为，但我想在月光招摇的很多角落里，都存在着。
6
我这样想，是不是作为一个15岁的孩子来说，太不正常？
感情是从人的心灵里产生出来的，他应该与人的性别无关。
我看到过很多次妈妈的痛哭，以前也总是看到朱朱阿姨和妈妈在一起，可是后来他们两个也不在一起。
朱朱阿姨和我一起去了巴黎一趟，回来后带了一个老外的男朋友，之后就没有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
我不知道朱朱阿姨对于妈妈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们曾经互相拥抱过，抱头痛哭过，那种关系就非同寻常。
我一直能感受到，周围的人对我们这一个家庭出去的人的眼神，是那么的不一样，又是那么的好奇。
我一直在想，等到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走出国门，带着我的爸爸妈妈。
尽管他们彼此不相爱，但是，却是我最关心的人，只要他们开心快乐，与谁生活在一起都没关系。
7
几个月都没有看到妈妈了，我不知道，明天看到她，是长瘦了还是长胖了呢？
我一直是希望妈妈能够胖一点儿的，她胖的时候脸上看起来富态，就像唐朝的贵妃一样，浑身上下充满着高贵的气息。
记得我曾经捏过妈妈的脸蛋，我告诉过她，她胖胖的时候好看。不知道这些话妈妈记得没有，有没有把自己养胖一点儿？
我还记得，我从丰庆回来的时候，妈妈曾经一再地叮嘱我：好好吃饭，把个子长得高高的，和爸爸一样高。
在白天的时候，我曾经特意的测量过，我已经有1米7的身高，和爸爸只有十多公分的差距。
也许再过上一两年，我一定和爸爸一样高，甚至会比他更高。
8
我无意中看到窗外，已经是灯火闪亮，低头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
爸爸还没有回来。
从丰庆回来之后，他一直把自己交给了工作，每一次都是半夜才回来，然后凌晨就离开。
他回来到现在两个月了，我们之间，最多的联系就是电话，或者是留言条。
我怀念以前了，那种俩人坐在沙发上互相畅聊的日子。
原来我的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如今我觉得我可以懂了，但是，爸爸又关闭了他自己的心房。
爸爸什么时候可以打开心房呢？为此，我更加期待妈妈的到来。
此刻，妈妈一定在火车上，不知道她有没有打喷嚏儿，因为我在这念叨了一整天，从她上火车的那一刻开始。
洗了个澡，准备睡。我一直在想，明天，我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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