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化儿说:“周日那天,我早早起床收拾完毕,就挎着胳膊护着手臂跑到刘兰家附近等待火车司机的出现,更重要的是想等刘兰出现,哪怕是瞄她一眼也行。等啊等啊,望眼欲穿根本没有刘兰的影子。十点多钟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子提着水果进了刘兰家,估计那个年轻男子就是火车司机。他个头不高,瘦瘦巴巴,面相也长的一般。真的不是吹牛,不如我帅气,但帅气有啥用?人家又不认可呀!”“等到中午也没见两个人出来,估计是刘兰妈看对了,留下吃饭,我灰心丧气的回了家。”
后来的半个月也不知道昏昏浩浩怎么过来得,天天邋里邋遢地像无头苍蝇在刘兰家院子外面绕十八圈,院门家门依然紧锁。再后来我就不受控制,扯开嗓门大喊:“兰儿,你在家吗?我想你。”妈妈看我神经错乱,哭着跪求:“儿啊!你醒醒吧!妈求求你了。人家不同意,你把自己折磨的疯了有啥用啊?”看着妈妈哭泣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刘兰,她估计也是这么伤心的哭泣吧?扯着自己的头发说:“兰儿都是我害了你,都怨我。”
老化儿忽然有些激动,他说:“你们想一想一个被禁锢自由,禁锢灵魂,禁锢思想的人,应该比疯了更难过吧?我忽然有些后怕,她如果抓不住最后一根稻草会怎么样呢?
该来的还是来了,就像深秋荒芜的稻田里,那股没遮没拦的秋风,你拦得住吗?有一天马丽英风风火火的闯进我家喃喃地说:“刘兰死了,抑郁成疾,忽然猝死…”
我发疯似的揪住马丽英说:“谁说的?你给我说清楚?不是真的,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马丽英低声哭泣地说:“真的,她家人都在嚎哭呢!”我放开马丽英拔腿就往上街跑,到了刘兰家门前,果然屋里哭声一片,我闯了进去看到刘兰脸色苍白的躺在炕上,我拼了命爬过去,拉起她的手放声大哭,她妈见状停止了嚎哭,扑过来打我一个耳光,她的三个兄弟揪着让我滚出去。我奋力抓紧兰儿还有余温的手,顾不上断手的疼痛,大声呼喊:“让我再看一眼,让我看一眼兰儿。”围观的人们纷纷指责刘兰妈妈不近人情,逼死了女儿。人们把我拖了起来送回家,从此兰儿走了,我的心也走了……
后来的五六年我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那时我爸身体不好,两个妹妹相继出嫁。妈妈求我说:“化儿,妈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的日子还得过不是吗?”“你爸身体不好,你看看那虚弱的样子,假如有个三长两短,让他怎么闭眼啊!”说着妈又哭的一塌糊涂,我就像机器人一样面容清冷寡淡,但是心如刀绞般疼痛。
后来妈托人给我介绍对象,就是现在你们的嫂子王桂连,王桂连虽然有工作,身材也高挑,长的也不丑,人也善良。但是她缺少刘兰那股子既高冷又热情睿智的气质。她始终走不进我的心里,只是柴米油盐的过日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