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珏安如梦

回到寝室,成旭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课程讲下来了,整个试讲他都不知道怎么连贯下去,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张面孔,紧张到不行。
他去门口接了一盆水,直接从头淋下,笑了,放下盆子,成旭抹去了脸上的水,面朝天空。
我们沿着小路下来,曲曲折折,上上下下,穿过石洞,一条平缓的路出现在眼前,一个偌大的湖泊穿插在两山之间,一路上人都不少,树很多,几乎把小路上空覆盖了,旁边一个木牌子写着几个不认识的字,猜测是这个湖的名字。
走了很久才看到一条凳子,小北把背包往凳子上一甩,独自坐在一旁擦汗去了,“你们都把东西放这里吧,分开去玩会儿,我来看东西。”我坐下来说道。
刚开始大家都不愿意,看我坚持,也就作罢,他们各自去玩了,我看着大湖,想起了宁安,也是在有水的地方遇到了,似乎我总是会想起她,已经习惯了。
水边很多水草,一些很小的鱼躲在水草里,一会儿窜出来几条,偶尔还有稍大的鱼头露出来,这么大的湖下面也闷热?
远处,是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或直走,或转角,光影坠落在地上,毫无规律,也不失美感。
夏蝉声,穿过林间清幽的空间,经过层层枝叶,不再那么聒噪。独蛙躲在密集的水草间,阳光太毒辣,一露头,在注视下,隐隐退去。
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与我,平淡地相处,更像物体,杵在水面上,看着自己的倒影,审视,多了一分平静。
意木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周末休息一天,这周他不用回家,说是看书,其实他只是把书放在了跟前,看着窗户外面。
不知名的果树吊着许多的青果,小草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参差不齐地生长着,青色的绿绒上有一条明显的小路,也不知谁带的头,踏上这边草地。
他把头埋进书本里,还是那个味道,怪怪地,说不出来,就是想闻,他觉得这个味道能清空思想,能让他短暂地留恋一会儿。
不久,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同学,他又抬头看着窗外,进了尖子班又如何,真的就能改变什么,可又必须达到父母的要求,相互冲撞的思想,徘徊不去。
旁边一个文静的女孩戴着耳机看着书,意木望着她,并没有被察觉,很认真,只有这样才能达到那种要求?他在脑海中询问自己。
有答案吗,有,太多了,每一个答案对应着不同的人,意木给不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耳边传来情侣的打闹声,打破了我望着湖面发呆的思绪,望着他们向前奔去,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要是能向他们一样,多好!
天气燥热了,拿起水喝了两口,看了看时间,还早,转过头,继续安静地思索。
与人相遇,与人渐渐相识,有一天分开了,大多会成为陌路人,不再联系,当初知道这样是否应该选择不相识?
能记住一个人多久,如果最终会忘记,那是否曾经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总有一段时间,人会往极端去想象,不自主,不反抗。
不知什么时候,小北来到了身后,“这里有点无聊,传说肯定是假的。”他站在我旁边说道。
“书本里有多少个传说是真的?不过都是些美化了的想象,但是人们宁愿去相信。”
“我不信。”
“那随你,又没有人让你信。”我把包往旁边移了一下,往左边挪了一点,让小北坐下来。
我们性格虽不搭,话题却有不少。“真打算就这么走了,毕业证、学位证不要了?”我问道。
“这四年不知道学了些什么,浑浑噩噩就这么过去了,反正留下来也拿不到,到时候岂不是更难受?
“学校不至于这样,每年也就那么几个人拿不到而已,拿肯定能拿到,就是晚些时候。”
“算了,就不信没有这些我就活不下去了。”
“会很难。”
小北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去找她吧,都快一年没有见到了吧,趁着还有一点时间,万一毕业了你又去了其他城市,以后在一起的机会就渺茫了。”小北突然冒出来这么几句话。
我没有说话,只是更加坚定了,也许真应该去一次。
“你们聊啥呢?”他们几个人结对一起回来了。
“没什么。”小北回答道。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地方……”
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好奇地问我去哪里,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意木随意地翻着书,今天确实没有心情看,起身,把书放回了书架上,从图书馆的一个侧门走了出来。
阳光刺眼,他快速地向宿舍走去,汗水渗了出来,湿了寸衫。
进了宿舍楼,一下凉快了很多,上了二楼,宿舍门关着的,舍友都出去了。
开了门,阳台的吊兰在阳光下,拉长了一些,早上出门前浇了一点水,从一个老奶奶那里买来的,很便宜。
意木喜欢这些花草,他是男生宿舍里少数几个种花的,窗台下的红色金鱼快活地游着,意木随手倒了一点饲料下去,很快就没了。
筱雨走后,他在绿色的洗脸盆里养了两条金鱼,已经一个月了,感谢它们顽强地活着,意木蹲了下来,检查一下金鱼的状态。
分开时,他并不适应,总是习惯性去她的教室,刚走到一半,又想起来,调头又回去。
陪伴也是他的习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