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背叛的滋味
颜洛渐渐摆脱了失眠的困扰,脸色变得红润,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只是眼神里依然透出忧郁和失落。
古峰已经很久没有来颜洛的小屋了,偶尔出现在酒吧听歌,也会在颜洛演唱完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拨打他的手机,永远都是无法接通。
颜洛渐渐明白,自己被古峰丢弃了,就像丢弃一个不再喜爱的玩具。颜洛心生怨恨,那个窥探了自己秘密的人,硬闯进了自己的心房,然后却一走了之。
一个夜晚,颜洛坐在古峰常坐的位置喝闷酒。林露微笑着坐在颜洛对面,“怎么了,不开心啊?”
林露是颜洛在这里唯一谈得来的朋友,但是颜洛从不和她走得太近,走得太近,总会免不了会被彼此身上的刺刺伤。
林露长相普通,像一个寻常的邻家女孩,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她在这个酒吧打工很久了,似乎和古峰也比较熟稔。
“陪我喝两杯吧!”颜洛说。
“好吧,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林露似乎很有兴致。
连喝三杯,林露脸上飞起了红晕,但却依然思路清晰,口齿伶俐。颜洛有些惊讶,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从来没有看她喝过酒,没想到酒量大得惊人。
“那个天天听你唱歌的人,怎么最近不来了呢?”
“谁知道呢,听腻了吧。”颜洛不动声色地说。
“你们是什么关系呀?”林露很关心。
“朋友。”颜洛轻描淡写地说。应该没有人知道自己和古峰的关系,颜洛想。
“我以为你们是情侣呢。”林露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常常看见他送你回家。”
颜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古峰好帅啊,只是从来不正眼看我。”林露失落地说。
颜洛继续喝酒,不再言语。颜洛的心扉从不轻易对人敞开。
夜,好漫长。还好颜洛的失眠症通过花少持续的治疗,有了很大好转。
在一周后的一天,古峰又出现在了夜色酒吧。颜洛在台上唱歌,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他。
他又坐在了老地方,林露满脸含笑地为他送上了酒,并且坐在了古峰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颜洛在台上唱的心不在焉,心里就像有爪子在挠,十分难受。看着古峰帅气的容颜,颜洛仿佛又闻到了他的身体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和柠檬的清香。
可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对着别人微笑,对自己却弃之如敝履。难道爱情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镜中月水中花无法拥有吗?还是自己一直都在唱独角戏,独自沉醉。
颜洛想起云飞,自己的初恋。因为他的逃避,颜洛相思成疾,四处流浪,放逐自己的灵魂。颜洛想起古峰,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古峰用他的身体温暖了自己孤寂的灵魂。而自己轻易卸下了防备,让他住进了内心深处。而最终曲终人散,只留下自己独自悲伤。
每一段爱情,自己都毫无保留,全力以赴,可是最终还是孑然一身。自己的真心换来的是什么?是远离,是抛弃。
颜洛唱着唱着,情到深处,泪流满面。一曲唱罢,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峰不见了,林露也不见了。
从那以后,颜洛总是能看到林露接到神神秘秘的电话。她总是躲到没人的角落里接电话,满脸幸福的模样。
看到快乐得快要飞起的林露,颜洛心生疑惑。有一天,颜洛在卫生间里听到林露在打电话,“峰,你等我,我快要下班了。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嗯,我不会被她发现的,你放心。”
颜洛屏住呼吸,等到林露走出去以后,才不动声色地出来。
林露下班了,她背着包,迫不及待地走出了酒吧。颜洛悄悄地尾随在她身后。林露哼着歌一路小跑,在小路的转角处站立着一个玉树临风的人,那人不是古峰是谁?林露欢笑着扑向古峰的怀里。
颜洛隐藏在大树下的阴影里,不知道是夜风太凉,还是因为心里的愤恨和委屈,颜洛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古峰怀抱着林露,低下头亲吻。那个温柔的缠绵的吻,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颜洛一步一步走向沉浸在爱欲里的两个人,两人依然浑然不觉。
颜洛眼里闪着痛苦的光芒,脸上却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她拍掌叫好,“好一对有情人啊!”
两人吃了一惊,抬头看见站在一旁看戏一般的颜洛。古峰不动声色,没有一丝慌张和难为情。林露有些吃惊,但挽着古峰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你难道不想对我说什么吗?”颜洛对古峰说,眼神咄咄逼人。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一个浪子,就是不爱了这么简单。你也不用多委屈,你也不是什么纯真少女。”
颜洛伪装的坚强土崩瓦解,古峰的话就像刀子一刀一刀捅在颜洛的心上。
颜洛用力一挥手,“啪”一声,古峰脸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古峰依然不动,林露尖叫着推开颜洛,捧着古峰的脸,“你没事吧?”古峰摇了摇头。
林露大声对着颜洛喊叫,“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主动投怀送抱的,我喜欢他很久了,远远在你之前!”
原来林露什么都知道,是她趁虚而入,介入了古峰和颜洛之间。
颜洛狼狈不堪地跑了,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像多年前一样,自己又失去了所有,没有了爱人和朋友,变成了一个孤独的游魂。
这一次,颜洛感受到了月舞当初的绝望,对不起,月舞。颜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可惜,已经太迟。
去他妈的爱情,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颜洛对自己说。滚蛋吧,男人!我再也不会为了谁付出真心。
颜洛狂奔回到家,蜷缩在小屋黑暗的角落,忍不住泪如雨下。
颜洛抓起酒瓶,冰冷的酒灌进嘴里,最后都化成了热泪,一颗一颗流下来。
这一夜,颜洛哭累了,抱着酒瓶睡着了。
365挑战营第5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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