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言语第二》第19条:晋武帝始登阼,探策得一。王者世数,系此多少。帝既不说,群臣失色,莫能有言者。侍中裴楷进曰:“臣闻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帝说,群臣叹服。
晋武帝刚登基称帝时,让人算了一卦,得到了个“一”字。原来这次算卦是预测帝位能够传多少代?当然越多越好,最好是“无穷大”——永世都能传下去。
谁知竟然算了一个最小的数字“一”。这让武帝很不高兴,群臣也都诚惶诚恐,没人敢出声。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是侍中裴楷,只听他高声言道:“臣听说,天得一而清明,地得一而安宁,侯王得一而天下恢宏正道。”
武帝一听,龙颜大悦,群臣也都自叹不如。
这个裴楷可真会说话,情商颇高,不愧是皇帝的身边人,死的都能说活了,黑的也能说白了。
他这个意思,卦中的“一”不是一代,而是统一的意思。
其实在我看来,这卦算的很准,西晋其实就传了一代,等到司马炎的傻儿子晋惠帝司马衷当皇帝时,国家基本乱套了。
傻子当皇帝,那就是一个笑话。有人说,两晋亡于两个傻子,西晋的惠帝,东晋的安帝(不是安迪)。这话不假,确实如此。安帝更夸张,就是一个植物人。
这个傻皇帝最有名的一件事是,有人报告,老百姓很多都饿死了。他竟反问道,他们为什么不吃皮蛋瘦肉粥呢?
感觉他跟老百姓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问出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在开国皇帝中,晋武帝司马炎先天条件最好,坐享爷爷、大伯、爸爸留下的政治遗产,轻松谋朝篡位,继承曹魏,建立西晋。不久相继灭掉西蜀、东吴,统一中国。
司马炎在平吴后沉迷酒色,醉生梦死,疏于国政。据说他的傻儿子就是他宿醉之后怀的。开国之君,即现亡国之象。最有名的是他坐着羊拉的车去后宫临幸,羊车停在哪个老婆门口,就在哪家过夜。
这就像一些古装剧中翻牌子一样,只不过都是由羊决定。后来这些后宫佳丽们都学精了,在门口撒上椒盐,据说羊特别喜欢这种气味。
司马炎只能算做一个二流的皇帝,而给他配的朝臣更是三流的。上行下效,举国沉浸在一种奢侈腐败的氛围之中,难以自拔。
整个国家处在深深的危机之中,平静中潜伏着巨大的灾难。
引用傅乐成的说法,当时政风败坏,执政者多重现实而乏理想,尚功利而无操守。
比如说历史上最有名的炫富就发生在西晋。两个主角,石崇是官员中的首富,王恺是武帝的舅舅。都是当朝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见世风败坏到何种程度。
所谓的魏晋风度,就是一些头脑清醒的有识之士,看到政局混乱,世风日下,逃避现实,谈玄论道展现出的老庄之风。
晋朝的这次统一是短暂的,只有10多年时光。司马炎死后,傻儿子继位,阴狠毒辣、愚蠢丑陋的皇后贾南风把持朝政,导致八王之乱,自相残杀。
物必自腐,然后生虫。又引来五胡乱华,怀愍两帝相继被匈奴掳走,西晋灭亡。
这与800多年后北宋的徽钦二帝被金人所掳何其相似。岳飞词中有云“靖康耻,犹未雪”,其实靖康耻乃是赵宋一家的耻,于国有什么关系,成王败寇做阶下囚都是皇帝们咎由自取,活该死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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