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姐走了

人啊！不知道是由人？还是由命？

昨天看到原来矿区四楼邻居小丽发的美容纹眉的朋友圈，点了赞后，我们两个人聊了几句。她忽然说：“姐，咱们二楼邻居于姐走了，连年也没有熬过去。”虽然和于姐没有交集，但我的心里还是揪着难过了好久，说不清为什么难过。为她此生的际遇，有那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老公，委曲求全的过了半辈子，结束了年仅六十岁的生命难过？还是为她年轻时风花雪月、游戏人生遭到了报应而难过？也许都有。我回矿区的次数很少，不过也知道于姐得病，好像是妇科**癌，前段时间于姐一直在医院治疗，但是没有想到走的这么急。

怎么讲呢？九三年我们买了矿区的新房，于姐住我家楼上，都是刚搬来新邻居大家不熟悉，不过于姐家的客人天天络绎不绝，楼梯腾腾的脚步声和啪啪的关门声显示，都是到于姐家玩麻将的人。屋顶上不时有搓麻将哗啦哗啦声和凳子椅子的滋滋妞妞的声传进耳朵，后来传进耳朵的还有于姐的一些流言蜚语。

于姐一米六五以上的个子，五官清秀，神情大方，女人中的上品。她老公个子大约一米六，长相一般般有点像娘们，神情懦弱，性格属于那种外表窝囊，而窝里横的那种人，而且不明事理，在外人眼里是实实在在的好人。于姐则是胸怀宽广，讲义气好打交道的女人，好像是上天派来拯救窝囊男人的主儿。

随着风和日丽天气转暖，邻居们出出进进的次数多了，慢慢熟悉以后，经常看到去于姐家的玩麻将的三四个或许更多男人，穿戴不干净不亮堂的几个人，听说都是附近煤窑做苦力的单身男人或者是家在老家的男人，每次到于姐家的时提着肉菜及水果等，其实也就是一群人一起凑钱凑菜聚餐，在于姐家玩完吃，吃了再玩。生活质量低下的一群人，但在世俗的眼光里这群人全和于姐不清不楚，大大咧咧的于姐本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原则，不注重自己的名声，把自己搞的声名狼藉，让别人背后议论很难听。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十岁的漂亮于姐眨眼变成五十岁，于姐儿子也从小顽童变成了大小伙子，那年矿区招工，招职工子弟，于姐的儿子在外地打工，她一边打电话通知儿子回来，一边到处托人为儿子办理工作，等儿子急冲冲赶回家后，于姐把一切都办好了。后来儿子结婚了，于姐不在召集麻友在家玩麻将，而是搬到了麻将馆，正正经经做起了婆婆和奶奶。她为了过日子吃苦耐劳和老公开坑自留地种土豆和蔬菜，还出去打工。本来是儿孙满堂的好日子来了，但是性格内向的儿子出错了，在工作单/位耍钱输掉十多万，他撅起屁股跑了，媳妇和孙子需要于姐养，饥荒需要于姐还。但是于姐一句话都没有说，全部债务揽在自己身上，痛苦憋着自己心里。

原本于姐就痛苦的生活，这时家里那个窝囊废老公，感觉于姐老了，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了，不会和他离婚了。于是天天喝酒醉汹汹的和于姐胡搅蛮缠的找茬，喝醉酒躺在大街上骂于姐，什么难听骂什么。他甚至到处找野女人，那个傻猪喝醉酒恬不知耻的自己述说，找了40岁女人的花了300元，找了50岁的花了100元等。成了满街人的笑柄。于姐从来不提她老公的破事，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啥事来了她都自己顶着。

她病了……

她走了……

也许她老公在报复，报复她年轻时候的种种。如果是聪明男人，事情过去三十年，早已无人再提，沉住气安享幸福晚年不好吗？但是这样的傻瓜男人一次次揭开曾经的伤疤，把自己的自尊和于姐的颜面踩在脚下，把耻辱就像裤裆的屁一样到处抖动，他不想想越抖越臭，外人就像看戏一样的围观和嬉笑。不知道对于姐及儿子孙子和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有时候我会自问，于姐的妇科到底是怎么得的？谁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年轻时候乱来染的，也许是她家窝囊废老公在外面胡搞带给她的，总之于姐走了，不知是世俗的大染缸染了她，还是她的所做所为染了世俗风气……

婚姻对于幸福的家庭就是殿堂，对于悲摧的家庭也许就是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