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一个温泉会所,早有大夫等在那里给我们检查包扎。
服务员们也早早备了驱寒的汤来给我们喝,之后我们就泡在放有药材的热水里,我放松了精神直接睡着了,奇怪的是,我白天经历了这么一场疯狂的事,竟然连梦也没做一个,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是怎么被送回房间的完全不知道。
醒来后我还很迷茫于自己在哪,那场经历是梦还是真的一时也没分辨清楚,直到有人来敲门,我才从半梦半醒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敲门的是夏瞳宇。
“你怎么还在?”我问他,他瞪我一眼推门走进来。
“你个没良心的啊,我也受了伤在这里休养好不好?”我伸展着包扎了手掌的手在我面前甩了甩。
我走到沙发上拿过抱枕来坐下打量四周问他:“这是你家吗?”
他看我一眼走过来摸我的额头:“你还发烧呢吧?我家怎么可能是这种格调?”他倒了杯水,我伸手去接时,他自己给喝了,然后看了我的手一眼:“我又不是你的亚言,想喝自己倒。”
“真不好客,也不会照顾人,倒个水会死啊?”我抱怨着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好个屁的客啊,我们年纪差不多好不好,干嘛让我照顾你?怎么样,当了回英雄,爽了吧?”他走来坐在我身边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腿。
我疼的一眦牙,这才发现我腿上还包了一块,只是被睡衣挡住了一时没察觉。
“我觉得你一直都挺斯文的,平时除了不怎么爱搭理我以外,没什么缺点,怎么现在觉得你这么欠儿呀?”我推他一把。
“拜托,谁欠儿呀,要不是我,你俩还不定怎么样呢,怎么?过河拆桥呀?不知道感恩呀?”他说一句在我腿上拍一巴掌。
“疼啊,我打你一下你疼不?”我想往他手上的伤口上拍,结果他一抬手挡了我的手腕,我又疼的一咧嘴。
“夏瞳宇,你干嘛呢?闲的没事干是吧?”有人说话,我一扭脸就看见夏常亚言从外面进来,我咧嘴笑着向他走过去,他伸手拉着我小心地扶着我的胳膊说:“跑那么急干嘛,腿上伤还没好,快坐下。”
他扶着我坐下来,我双手环着他好像是几百年没见似的,一旁的夏瞳宇一手支着下巴不满地说:“啧啧,至于不至于,喂,我可没欺负你啊,少摆出被人欺负的样子来,前天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前天?!”我一下坐直身体看向他。
他白了我一眼说:“傻了吧?你在这睡了两天,哭爹喊娘的。”
夏常亚言立即瞪他:“你有事没事,没事给我们拿吃的去,就数你贫嘴。”
夏瞳宇站起来仰天长叹:“唉,现在好人难当啊,好心没好报啊,帮了人家,没一句谢还成了跑腿的了,夏常亚言,下次找心理疏导别找我。”说完他晃了出去。
“心理疏导?”我看向夏常亚言。
他伸手把我揽在怀里说:“你那么怕蜘蛛,刘医生说你多半是心理问题,这个我们都不善长,正好想起这小子是学心理学的就找他去看看你,不过我看,没个屁用,白学了。”
原来是这样,我起身看向他说:“也不是完全没用,也有些作用的。”
“有吗?”他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嗯,只不过,当时,哎呀,头疼,不想想事情了。”我一回想那天的事头又突突地疼起来,他伸手替我按压太阳穴说:“好了好了,不想了,我一想起来也是一种整个人都要分裂的感觉。”
我把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平息了一下才问:“他们都怎么样了?我还差点成了杀人犯。”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有那个胆子动我的人,我父亲也不会放过的,他们廉家,要从这个城市消失了。”我抬头看着他:“消失?要全扔到河里吗?”
他卟哧一声笑起来看着我,用拇指抚着我的眉毛说:“当然不是,我们怎么会那么做呢,他的父母是不可能在这个城市落脚了,而且名誉上也有黑点,而且我父亲也给一些其他圈里的朋友打了招呼,他们后半辈子只能换了姓,到我们触及不到的地方苟延残喘了,真要恭喜他们有个好儿子。”
我虽然不懂更深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在这个城市是不可能再看见那个廉小狗了,但还是觉得不痛快:“应该把他留给我爆揍一顿的,让他欺负你。”我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想揍他?”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要狠狠地揍一顿才解气。”
“好,等你吃饱了,我们去找他去。”他揉着我的头发说。
我一下抬头看向他:“你不是说……”
他笑望着我:“我是说他们家,他么,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他吗?他对你做了什么,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放过的。”
“亚言。”我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他也回望着我。
“如果,我当时没有挣扎出来,你真的会和她结婚吗?”我说着眼眶又有些发酸。
他抬手搂着我说:“怎么可能,我有我的法子,只要让他放了你,我有的是机会弄死他,当时我看着你被关在那里面,我就别无办法,我不该给他机会的,所以我想起来觉得心脏要四分五裂的就是那一刻。
“你拼了命的来救我,当时的你真的不像你了,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变成那个样子,满脸的血,目露杀气,握着刀的样子像个凶猛的小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我太害怕他们拥上来伤了你,如果那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苏昊,以后别那么做,我自有我的办法,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又哽住了,我摇摇头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危险,我都会拼命的,这一点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算计你,欺负你,伤害你,我办不到,而且当时,我不害怕,只想救你,豁出去了,什么别的想法也没有了。”
“可是我怕。”他把脸埋在我的肩头。
这回换我轻轻拍他的后背:“好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都没事,好好的就够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带着一丝淡淡忧伤的笑容,轻轻簇着眉头,样子让人看了心里不禁又有些疼痛。
“对了,你伤到哪了没?”我问他,四处检查他的身体,结果发现他的腹部缠着纱布。
“磨破了点皮,没事的,你的腿怎么样?你当时也是没理智了,从那么高的地方就那么跳下来,伤了骨头怎么办?好在你知道往前滚一圈,摔破了皮。”他弯腰来看我的腿,又看我的手腕。
“就是这里的伤深一些,那个女人的长指甲都勾进肉里去了。”他捧着我的手看了看,我这才发现手背上还有三道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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