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勇朝着走过来的赫华与歌帅等人竖着大拇指。说,“你们这帮人,如果在这里留下来,肯定能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
赫华摇着头拍着歌帅的肩,说,“我大哥说,决不走黑道的。要不我们早说成了帮派,广收小弟了。”
“关我什么事!”歌帅推开赫华,“是你老妈说不准你打架的呀。米米、思俊、哲列都可以作证。”
“去我妈的!哦,去我妈说的,”赫华说,“出了那门,我就听你的!说真的,要是我一个人对战他们两个,肯定死定了,都说铁砂掌是阴功,受他一掌,非他本人无药可解。是不是真的?”
“也不全假,”赫勇说,“在我们那乡下,很多人都在练铁砂掌的,但练成气候的不多,你一直是矿里长大,可能也听说过,铁砂掌的最高境界,几米外对你施一掌,被掌风打到,几天之后,都可能丧命。”
“这也太夸张了吧。”哲列一脸吃惊。
赫华却在点头。
马云招呼大家:“接着吃,你们要吃什么再点呀。”
“再来两碗皮蛋粥吧,要是有呼啦汤就更好了。”张二虎说。贾元宝在他耳边说:“毛鸡蛋你要不要?”
“要要要!快来两个吧。”很快张二虎知道贾元宝是在耍自己,他叹了气说,“还是真想呼啦汤跟毛鸡蛋呢。”
大家纷纷又点了些吃的。
赫勇问:“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先找工作吧,”歌帅搭着赫华与米米的肩说,“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在一起。”
“这样呀,”赫勇想了想,“樟木头这地方,工厂不多,那你们在酒店先做着,这边的酒店我还是很熟的,应该没太大问题。”
“哥,上次我见到小志,他现在的状况不错。”赫华边吃边说,“听伯娘说,还要植一次皮?”
赫勇拉起衣服,露出腹部的伤疤说:“我身上、肚子上,屁股上的皮都给了他,下次就要取我腿上的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瘦了吧。”
赫华鼻子一酸,也吃不下去了——小志是赫勇的儿子,两岁那年,赫勇与马云跟别人在家里打麻将,一旁独自玩耍的儿子打翻了开心瓶,深二度烫伤。好不容易救活过来,赫勇欠下了四十来万的帐。
赫华哽咽的说,“哥,那些帐还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都还清了,”赫勇笑了起来,“四十多万块的帐,当初我想到死都还不清的。”
赫华也很惊吓:“才几年呀,都还清了?”
“你嫂子一个月有一万多,我也差不多这样。”赫勇说。
“你们一个月能赚一万多,两口子就两万多,是怎么赚的?”江建军叫了起来,“是怎么赚的?”
赫勇苦笑着说:“脸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钱便好赚了。”
“一个月赚那么多钱,卖血我也愿意。”江建军一脸的兴奋。他正要问赫勇是怎么赚的,却被赫华踢了一脚,只得乖乖坐下。
赫勇拿出一叠钱递给赫华说:“这里一千块,先拿着,再过两天就过年了,这些天你们就好好玩。我知道,你们出来的急,可能什么都没带。”
“我们有!”赫华把钱推过去。
“你不是嫌哥的钱来得不干净吧。”赫勇苦笑着说。这句话让赫华眼中泪水打转,他恨不得把钱抢过来,撕个粉碎。他抬着头不让泪水掉下来,余光中却见到马云在擦着泪。说实话,赫勇以赌为生,他没话说,可是马云被人包养这件事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我们真的有。”歌帅说,米米马上从包里拿出一叠钱笑着说,“等我们花光了,自然会向你们要的。”
赫勇点着头说:“工作的事我们会尽快帮你们搞定的,所以也先别租房子了,就在旅店先住着吧,那老板也是我老乡,不会收贵的。”
歌帅等人纷纷都点着头。
又是除夕夜,歌帅、赫华、方秀米、思俊、哲列、张二虎、贾元宝、江建军一字排开站在楼顶上,望着远方的烟火。
大家给赫华的手机充了话费,纷纷给家里打电话。
大家不敢说在酒楼打架的事,让米米跟妈妈们说老板在樟木头开分店,大家一起调过来了,米米跟妈妈们报平安的时候,赫华轻声的跟歌帅说:“米米这假小子,就是说假话,我妈跟你妈都信。”
歌帅说:“那当然,米米在我妈眼里,可是干女儿。”
赫华望着米米那边:“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们说,前年中秋,我妈还托人向米米爸去提亲。”
“什么!”——思俊、哲列、歌帅惊讶地异口同声。
赫华嘘住大家:“我妈背着我去说的。我知道之后差点跟我爸打起来。你们想我会娶个胸部没思俊大的人做老婆吗?”
大家笑了起来。
赫华叹气:“只是这事之后,我弟就认定了米米是他的嫂子。打他都不改口。”
思俊与歌帅推着赫华。
歌帅说:“你就顺你家人的意,娶米米算了。”
“就是,”思俊也说:“你就算搭救米米。”
赫华瞪着眼睛:“你们再说我可翻脸了。”
米米挂了电话过来叹气说:“总是让我对你们的父母说谎。真是辜负对我的信任。”她把手机递给歌帅,“你也给楚楚或者阿丹打个电话吧。”
赫华抢过手机:“他自己有手机,还不用自己充话费的,让他拿自己的打。”
歌帅说:“不用,阿丹那家伙不会接我的电话的。至于楚楚,我有写新年贺卡给她。”其实,白天他就给阿丹打过电话,阿丹没接。
哲列说:“有什么话一个电话解决。还写什么贺卡。真是老土。”
四周的烟花越来越多。米米看看时间说:“新年来了。”
大家一起叫着:“再见1998,再见了九妹,再见了阿丹。1999,我们来了。”
手机提示信息,歌帅打开一看,是麦瑞丹发过来的:新年好,我很好!
歌帅马上拨号过去,手机通了,没人接。歌帅对着手机喃喃低语:“你接一下又怎么样,我只要听听你的声音就行了。”
同样的夜,不一样的夜空。
维多利亚港口豪华的游艇上,麦瑞丹依着护拦,望着手机的来电,含泪微笑,喃喃自语:“歌帅,要好好的,好好的去爱方秀米。”
港湾烟花怒放着。
麦兴邦走过来,用白话说:“阿丹,还在想着那大陆小子。”
麦瑞丹擦着眼泪:“没有啦。”
麦兴邦叹气:“你爸妈都不在了,我又忙着生意,都没时间好好的关心你。其实现在想来我好后悔,当初如果同意你爸妈的婚事,现在一家人该多好……”
麦瑞丹推着麦兴邦说:“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了,走啦,你去应酬你的客人吧。”
麦兴邦轻摇着头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生意做再大,到最后全都是你的,那些个权贵你也试着接触一下,对了,那个李家三公子,好像很不错哦,他刚都来向我问起你。”
麦瑞丹推着麦兴邦不耐烦的说:“走啦,走啦,别影响我看烟火。”
麦老头只得摇头离开。
维多利亚港口,姹紫嫣红的烟火,在麦瑞丹的泪眼中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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