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如花。
正如她的名字,她长得如花如梦,每个男人见了她都会心动神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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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是个小姐,当然,我说的是她的职业。
最近,这个行当并不好做。
一是,干实体的老板们日子越来越难,自身都难保了,谁还有心思找小姐。
更重要的一条是,最近的风声太紧了,好几个姐妹都进去了。
如花蛰伏了两个月,口袋里的钱只出不进,坐吃山空,眼看着就要山穷水尽了。
吃过晚饭,她开始打电话联系业务。
干什么都不容易,她把上点档次的宾馆电话都打遍了,也没找到一个主顾。最后,只剩下了火狐狸。
火狐狸宾馆是她们的禁地。那里集聚着红道、白道、黑道各色人物,像如花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如果冒然进入,凶多吉少。
这其中的利害如花是清楚,可是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最后,她把心一横,开始拨火狐狸宾馆的电话。
除了一部分房间没有客人,她打通了几十个电话。有的是女客人,她不说话就把电话直接挂了。剩下的那些男客人,有少数冷冰冰地拒绝,多数都在电话中拿她取乐。
他们嬉皮笑脸地问价,还刨根问底地探询具体的服务内容,最后煞有介事地讨价还价。不过他们给出的价格毫无诚意,在如花看来有点侮辱她的职业。
如花放下电话,有苦难言,任眼泪肆意滴在黑夜里。
过了好长时间,她终于平复下来。如花再次拿起电话,带着渺渺的希望,拨了最后一个电话, 248房间。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哪位?”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先生,请问你要不要服务呀?”她柔声浪语地问。
“不需要,谢谢!”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是她今天打电话遇到的最有礼貌的男人。
她失望地发了一会儿呆,又给几个本地的老主顾打电话。
可是,他们不是说出差在外地,就是说老婆在家。
最后,如花不甘心地把电话再次打到了火狐狸宾馆248房间。
“你好,哪位?”还是刚才那个男人,口气声音和刚才一模一样。
“先生,你出门在外多寂寞呀,我陪陪你,保准让你神魂颠倒……”
没想到,这一次还没等她说完,对方就很爽快地说:“那好,你来吧。”
她阴暗的情绪顿时放了晴,匆匆打扮一番,就往火狐狸赶。
她没有乘电梯,而是从楼梯爬上了二层。她轻手轻脚地走在楼道的猩红色地毯上,直接走到248房间门前,按响了门铃。
一个男人打开了门。这个人中等个子,模样很清秀,尽管没有戴眼镜,但是一看就是个有知识的人。
他穿一件白底蓝竖条半袖衬衫,领扣系得严严实实。下面穿一条笔挺的蓝黑色西裤,一双皮鞋锃明瓦亮,连帮底连接处的沟缝都一尘不染。
“请进。”男人说。
如花一步就跨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进屋就感到心里有些别扭。她瞟了瞟那个躲在墙壁里的衣柜,它关着,严丝合缝。接着,她看到这个男人的西服平放在另一张床上。
像他这么讲究的人,应该把西服挂在衣柜里,不出褶,不落灰。可是,他为什么偏偏不这么做呢?
厚厚的落地窗帘把世界挡在了外面,房间里只有床头灯亮着,有点幽暗。
如花不喜欢太明亮,她甚至希望她出入的所有地方都是黑暗的,两个人谁都看不见对方的脸,完事就走人。
对于她,已经不存在好不好意思的问题。只要对方能看见她的脸,她就得做出千娇百媚的样子,甚至伪装高.潮,而她面对的永远是一张张丑恶而无耻的面孔。
如花太累了!
她在床头坐下来,上身扭成“S”形,热辣辣地望着客人。
“你都提供什么服务?”男人坐在了对面的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那个……什么价?”他支支吾吾地问。
“哪个?”她撩了撩额角的黑发,它们却再一次滑下来,挡住了她的一只眼睛。
“那个。”
这时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很轻微,好像是衣柜的门。如花的视线机灵地射了过去。那声音又消失了。
如花看了一会儿,把目光收回来,说:“三百。”
男人微微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如花慢慢撩起无袖衫,露出两只蠢蠢欲动的巨胸,娇嗲地说:“来,享用吧。”
男人突然伸过十只很干净的手指,把那两只乳房抓在了手里。
如花顺势麻利地脱去了无袖衫,把床头灯关了。房间里黑下来之后,外面的灯光从落地窗帘的缝隙挤进来。两个人开始用身体交谈。
男人伸嘴亲她,她敏捷地躲开了。干这行的女人通常不愿意接吻。
这种事,对于客人来说,是一种排泄;对于如花来说,是没有任何欲望的一种工作。她们嫌对方的口水脏。
男人很用力,女人很配合。突然,如花停止了动作,竖起了耳朵。
男人低声问:“怎么了?”
如花说:“有动静!”
“哪里?”男人似乎很紧张。
如花静静听了一会儿,突然说:“好像是衣柜里。”
男人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察警来了呢。”
“你们这些人最怕察警。”
“嗯,只要不是察警就好。”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如花毛骨悚然。
“你……”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男人憋着笑问。突然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像两个极深的黑洞。
如花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男人把脸凑近如花的脸,嗅着她泛滥的香水味,小声说:“你不该来火狐狸。”
如花的手脚一下就不听使唤了,她一边抖抖地穿衣服一边故作强硬地说:“你别吓唬我!我什么人没见过?想赖账?做梦!快给钱!”
这时衣柜里传出一个寒冷声音:“你还想要钱?……”
如花猛地看向了衣柜。
衣柜的门“吱吱”一声打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直撅撅地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光着脚,透过垂在脸上的黑发,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脸像纸一样白,口红涂的很厚,颜色吓人。那双眼睛诡异而阴森,死死地盯着如花。
“鬼!”如花惊叫了一声,一下就从床上滚下去,缩在靠窗的墙角,抖作一团。
白衣人一步步逼过来。她直挺挺地抬起一条大腿,跨到了床上,高高地走过来,到了床边,又一步迈下来,继续走向如花。
如花万念俱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白衣人已经来到如花面前。她慢慢蹲下去,手上拿着一个像手绢一样的东西,往如花脸上一捂。
如花终于解脱了,她再也不用害怕了,因为她昏迷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稍一用力就飞上了天,鸟儿在她身边盘旋,甚至她一伸手就能摘到一片云朵。
幸福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很冷,用手一摸,身上一丝不挂,周围都是冰块。
她竟然在冰块里睡了一夜!
如花困惑不解,她揉揉眼,四处张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
她用手抓着浴缸的扶手,小心地站起来,还好,手脚都完好无损,大脑也很清醒。
可能昨晚的客人口味太重了吧,玩儿的过火了,如花这样想。好在并无大碍,她暗自庆幸。桌子上放着500元钱,是客人留下的。客人不错,多给了200块。
她找到自己的衣服,准备穿衣离开。就在她弯腰拿衣服的时候,后背传来隐隐的疼痛,她随手摸过去……
那里是一个刀口,她的肾被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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