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私语续8

黑白之间的教育

二十年目睹教育之怪现状

白夜私语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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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多年前在网络笑话中摘录的一句话，我记得很牢靠。每当遇到一些事，我总会用这句话勉励自己，我也从一个又一个泥坑里把自己拔了出来，也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化解了一个又一个危机。我确信，困难仍将显现，危机也必然存在，激情虽然不再，心却并未沉沦，面对现实的勇气和信心有增无减。我也坚信，人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打败，包括我的教育教学工作和庸常俗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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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对有些人来讲，他把权力这种东西看得很重，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一切机会，把权力的功能发挥到极致。明天要走，今天还得利用手中权力办些事情，丑恶嘴脸尽显。于普通人来讲，无非呈一时嘴快，看懂一些事情，学会一些为人处事的圆滑之道，并无任何办法。所以，公关才成为一门学问。公关学得不透，实践不得要领之人，往往成为别人眼中的低情商者。也因此，正直这样的词汇也渐成为词典里的典故，形容一个人正直的潜在含义也即情商低。我把这一条也放在教育思考中，是因为案例源自我所工作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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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我选择沉默，不是因为没有想法要表达，而是因为我没有贴金的喜好，只有批判的思想。你不惹人，别人却未必不惹你。小小的争议，小小的不服，甚至小小的不屑眼神，都可能成为别人报复你的理由。有时候，观点的不同都能引发暴风雨般的打击。当然，如果你抗打击力够强，心理承受能力够强，你只管做自己。

开学后第二天上了五节课，四节生物课，一节化学课，反复在两栋教学楼上下，有点考验人体力和精力的味道。一整天下来，体力和精力还算旺盛，主要是心理比较怂，窝心的事让人心情一阵比一阵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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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独处时，常想体制内与体制外的问题。教育界有影响力的体制外的团队有很多，我关注最多的是张文质老师倡导的生命化教育和江湖一刀谢云主创的知行社。这两个团队十几年的成绩斐然，在教育界的影响力很大，影响了很多教师，成果也见诸各主流媒体。团队成员来自全国各地，团队在不停地发展壮大，有渐退出的老师，也有新加入的老师。虽然他们的观点有众多的支持者，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教育工作者都支持，但一介入实践，一介入学生的学业成绩，却有很多人转向体制本身，继续奉行应试教育。其实很明确，大部分老师还没有强大到不怕被体制淘汰的程度。教师作为一种职业还能够让人有立身之本，谁也不能保证被教育体制淘汰后能过得比教师更有保障更滋润更好。这几乎成了理想的教育与现实的教育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也是一个教育发展的瓶颈。

我赞同生命化教育的理念，也赞同知行社的教育观点，我为这些理念和信仰放弃了名利，放弃了职称，但为了我能够生存下去，我还不得不适当地去照顾学生的学习成绩，做一些有违自己教育理想信念的事。在教育的路上，我只能做到尽量不伤害学生，少伤害学生，用一种黑白之间的姿态去面对现实。也许，如果我做得够好，完全可以既坚持自己的教育理想，又能够让学生获得优秀的成绩。或许是我的能力问题，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达到这个理想的状态。

生命化教育为什么不能替代现实的功利化教育，我想，社会功利，学校功利，教师功利，家长更功利，是根本原因。这几乎是一个无法打破的怪圈，因为相互之间的联系丝丝缕缕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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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恢复了往年的模式，该备课备课，该上课上课，该聊天聊天，该喝茶喝茶，一副和谐自然的样子。从我们办公室出去的人，每一年或两年后又都回来了，不仅因为他所带的班在本楼层，还因为我们互相熟悉，有共同的话题。

我因工作变动到南楼待了一天，我的位置被一朋友看中，这位朋友以前也是我们办公室的成员之一。许多同事和朋友看中我们办公室的原因，主要是没有班主任，老成员中也没有特别疯狂的老师，清静。朋友急切的坐了我的位置，情节有点尴尬，也有点不爽。第二天我仍因工作变动回来，朋友搬到了二楼，情节仍有些尴尬。两天后的今天，我上完课回到办公室，朋友坐在沙发上，主动破冰的样子，我给他递烟与他聊天，冰消雪融。办公室又恢复了往日氛围，我不得不佩服，老大确实有老大的气度。

2020年12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