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徽因的那句话:记忆的梗上,谁不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他就是我的那朵花。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些痛苦的记忆讲给任何人听,你是第一个。”
“可是,我不想听你和他的故事。”
“可是,我需要倾诉给一个人听。”他再也没有说话,只有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地回忆过去……
“那个时候我才上高三,每天会因为繁重的作业和复杂的习题忙得焦头烂额。那个时候的我很内向,从不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那时的我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天生的好脑袋,还有父母给的不错的出身,就这些却成了他们眼里的高傲。没有人愿意靠近我,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我每天独来独往,独自上学,独自吃饭,独自克服自己遇到的所有困难痛苦,因为我没有朋友可以分享。”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突然有一天,他出现了。打破我所有的准则,让我受过好多伤害,也让我变得更加完美,就像现在一样,会闹,会笑,会有三两个朋友一起玩笑、胡闹。”说到这里,我竟然笑了。
“也对哦,他的出现,带来的也不是只有痛苦。刚开始,他会刻意的‘接近’我,比如向我请教困难的数学题;他也会说一些开心的事逗我笑,如果没有开心的事,他便会讲一些笑话专门逗我开心;他还会陪我一起吃饭……不久之后,班里就谣言四起,我知道他待我极好,但是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被班里的其他同学孤立。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疏远了他,我会在偶遇的时候刻意绕道而行。或许他发现了我对他的疏远,或许没有。反正后来他就制造了越来越多的巧合,比如老师叫学生帮忙分试卷,他会叫我和他一块儿去。哦,对了,他是班长,老师有事儿都会找他。又比如,我刚买好饭坐下,他便会凑到我旁边,‘哎呀,没地方了,我坐一下吧!’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在买饭之前就看到了他,他站在角落里一直等我买饭,等我找到位置坐下,他才出来,还假装他找不到可以坐的位置,过来和我凑一桌。”我又笑了,我笑那时的我们都很单纯,连那深深的喜欢都要表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扰了未来要在一起的梦一般。
“后来,我终于妥协了。我会跟着他一起讨论遇到的难题,会跟着他认真的上体育课,会跟着他与同学一起去郊游……渐渐的,我和同学们也相处的越来越好,但是却到了六月毕业分离的时候了,一张十几寸大的照片就定格了我们的青春时光,我们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胡闹了,我们都要学着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了。高考那几天,爸妈一直陪着我,我也没再见过他。一直到出成绩,到填志愿的时候,我们去了学校才见到彼此。我是真的没想到我们俩的成绩会差不多高,他便提出我们可以上一同所大学,听到他的话时我突然有点紧张,但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在紧张些什么。”
“那天下午,和同学们一起凑拥着去了KTV,因为志愿一填,从此就真的各奔东西了,我们始终是不舍那三年痛并快乐的时光的。去了之后,唱歌的就拿着麦克风嗨不停,做游戏的又围成一个圈子,其中就有我们。为了衬托气氛,就拿着酒瓶子转圈,酒瓶口指着谁,谁就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一圈一圈的进行着,突然酒瓶口指向了他,有的大声嚷着班长这次考试可谓是班里的一匹黑马啊,有的人说是班长超常发挥,有的人说是他在考试前放假的那几天把三年六本英语书都翻了一遍才考的特别好,众说纷纭,而他却只是笑笑,没有丝毫的辩解,就像是默认了所有人的猜测。所以最后问题的焦点是:‘班长,你是由于什么原因下定决心努力复习英语呢?’‘因为,我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永远在一起。’他看着我,那种坚定的眼神不容我忽视,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开始回忆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才明白所有事情的起源竟然是喜欢。”
“他们开始起哄,到处都是‘在一起’的欢呼声。很奇怪,我那时心里纠结的竟然是怎样说服父母让我以自己的意愿去填志愿的。或许我早都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在所有人的鼎沸中,我只轻轻说了一句:‘那就试试吧’。”
“可谁知道呢?就这一句试试竟让我沦陷了那么久,就这一句试试竟让我受了那么久的情伤,到如今仍是没有痊愈。”
“后来啊,我动用了家里所有人的关系,才如愿的跟着他上了同一所大学。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是真的很好,可是后来就慢慢的变了。后来都是我主动找他,可是他总是推三阻四的,借口社团里有事儿,借口要做实验……再后来,我的耐心也消磨完了。终于,在他生日的那天,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局。”
“那时已经大二了,十月金秋是他的生日,也就是今天,十月十七。那天早上我很匆匆的去给他买礼物,却在公交车上看见了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那一刻,红灯亮了,他牵着她缓缓地过马路,我看着他温柔的举动,瞬间泪如雨下。”
“我一直都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会改变,包括感情,但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猝不及防。那天之后,我只给他发了一条‘我要和你分手’的短信,就换了手机号码,不再联系他,我在宿舍待了一周,期间他也找过我,但是我觉得已经分开了,所有的事情也都没有非要了解的必要了,包括分手的理由,包括他和那个女孩的种种,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了。”
我到底还是哭了,只是没有出声,但是泪水却止不住地流着。他着急忙慌地给我擦眼泪,始终没有发表一句评论。等我渐渐的止住泪水,他离开床边,站在窗口,却喃喃地说了一句诗:“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钟大哥,已经一年了,我还是没有放下他,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我曾经以为不过就是一段情伤,时间终会为我治愈它的,可谁知道时间对我来说竟是一个庸医。”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那个人出现的或许很早,或许很晚,但他总是会出现的,所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顿了一下,又用很强硬的语气开口:“不许叫我钟大哥。”我很诧异地看向他。
“虽然我三十岁了,但是你仍然可以叫我的名字,钟风立。”
“哦,好吧。”
“好了,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嗯,好了,没事儿了。”
“那我送你回学校吧。”
“钟大哥,哦,不是,钟风立,谢谢你。”他没理我,自顾自的扶着我下床,然后离开病房。
在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他突然开口,“医生说你的脚是二度烫伤,只要好好修养两到三周就可以痊愈了,我给苏鑫休假,让她照顾你。”
“那怎么行呢?她还要上班呢?店里又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了,我自己可以的。”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我自己去跟成棫说,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养伤。”
“不行的。我自己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闭嘴。”他突然凶我,我害怕的看着他,他却看着车窗外。
他送我到宿舍楼下面,然后给苏鑫打电话让她下来接我。
“眠眠,还疼不疼。”我扭头去看她,“没事儿了,不疼了。”
“这小贱人,让我别再遇到他们。”
“好了。”我拽了她一下,示意她还有人呢。
“哎呀,师父啊,我刚才只顾问候眠眠了,把您给忽视了,不好意思啊!”
“你这几天不用上班了,就照顾她吧!”他指指我,却也懒得抬眸看我。
“遵命,师父。”
“哦,还有这是她的药,记得提醒她。”
“好的,师父。”
“行了,上去吧,我先走了。”
“哦,好的,师父再见哦!”
看着他离去的萧条的背影,我又想起了他喃喃的那句诗,他又是在为谁顶着风露独立中宵而等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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