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天不二亮
不能走到终点的未来,我来告别。可是,其实最好的告别,就是没有告别。
轰鸣的音浪,迷离闪烁的灯光,拥挤的人群就着酒精带给身体的短暂麻痹而肆意的扭动着。空气里散发着酒精味,香烟味,香水味,还有男人女人的体味,混合在一起,一吸气就满鼻腔的放纵味,一呼气尽是燥气。
低头垂下眼睑,看向手里把玩着的打火机,手法生疏,而回忆里的我们分明又生动,满是青春的燥气,无知得那么理所当然。
那时候,我是傻坐在一旁看你耍帅的那个人。你可以把烟圈吐得完美,你可以把酒喝得荡气回肠,你可以在台上嗨翻全场,你可以把骰子摇得出神入化。
你会教我玩打火机时帅气的手法,也会教我如何把骰子摇得帅气,但不允许我喝酒碰烟,以至于玩骰子时我输的酒全都你喝,喝晕了的时候你总需要抽很多烟回神。
可是,你知道吗?后来,在我们分开后,你不允许我做的那些事我都亲自尝试过。而现在偶尔一进夜场会自动把小痞气流露出来,多少有点那时的你的味道。
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简单的女孩,你说要保持着难得的天真,你说我的生活里不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你说我要你好好的。
你以为你可以这样保护我一生,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守你一世,我们都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共度余生。
可是,后来的我们都曾痛心疾首,因为分开,因为失去,因为互相伤害,因为要放开,因为要重新开始,因为要爱别个人,因为要吻另一张红唇。
这些每一个看上去简单的词,真正去做起来时却发现多少会带着些疼痛,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又缓慢。只是因为,我们散了。
去西安那天的凌晨五点半,电话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把四点半才睡下的我惊醒。黑暗中亮着光的屏幕上显示着你的电话号码。
这是你最近打给我的第二次电话,第一次没有接,是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而我不想听。最大的悲伤就是我们的心距原本早已相隔千里,而长辈却以为在不放心的情况下觉得你仍然可以照顾一下我。
你在电话里说知道我今天要出行去送送我吧,你说都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就当是告个别吧!
我说好,那机场见。
不止一次想过,如何遇见不要紧,要紧的是如何告别,那是一种仪式感。心里无比清楚,有些人,其实没有在一起是好的。很多答案也早已预备好了在时间的旁边,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每一个此时此刻尽量奉献出最好的赤诚,尽最大的努力去祝愿彼此要过得幸福。
不止一次路过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一个人走着走着会忽然在心里说“要是他过得幸福就好,要比我幸福啊”,然后笑一笑,两旁的树枝也跟着颤抖,最后感觉自己也就要幸福起来了。
在机场时,你说我先天对钱没有太多的热爱,后天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爱它,好好生活着,过想过的小日子,没有大富大贵但平安健康就好,我们俩个总有一个要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才行啊!
你说不逞强不嘴硬不会死,你的弱会有人帮你撑起。
我低头哽咽,不说话。心头却无比感谢,无论是最好的遇见,或是中间的伤害,还是最后的离散。
很难去轻视一些情分,有些时候会觉得如果没有记忆中的那些情感,我都无法证明自己来过他人的世界,都不能证明自己是谁,更别说存在感,价值观的体现。
我抬起头挤出一些笑容,对你说,几年不见你了,你现在说这些话的样子真像油腻中年大叔啊,哈哈。
转身入安检口的时候,也没有回头看你,但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一点一点消失在通道里,就如我那年消失在雨夜里的拐脚处。而我都没有说再见。
我的心沉静又坦然,原来人跟人之间最大的圆满不是永不分离,也不是若分离再相聚,而是没有拖欠的告别,没有让人记挂的了结。
原来,最好的告别就是没有告别。把每一个告别都当作是最后一次,每一次拥抱都当作是最后一次,是智者通透的活法。
我走了,到另一座城市,蹦一场最野的迪,祭奠我们不能走到终点的未来。
我走了,到另一座城市,蹦最野的迪,拥抱一个人。
最后,愿我们在不同的空间里生活愉快,健康开心。
我是天不二亮,一个喜欢独自走南闯北旅行,写在路上故事的南方姑娘,喜欢搞事情,喜欢吃吃吃的二货。
独处时安静享受孤独,人潮拥挤时鬼马搞怪,梦想白发苍苍也要去流浪,写尽世间温暖与荒凉。
我希望,在写作路上,在旅行路上遇见自己,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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