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全笑道:“中学昨天就放暑假了。他还念叨说你前一向给他来信说暑假要回来采啥风,也不知道你具体哪一天回来,还说这几天准备去唐家河打电话问一下他三叔,叫问问你回来的日子,他好去唐家河接你呢。这下好了,你回来了刚好。他就在屋里呢!”
玲玲嘻嘻一笑说:“我知道了,一回去就去找他。”又问:“耀全叔,底下都放工了,你去弄啥呀?”
汪耀全道:“这些怂死犟!还不信脱粒机快,硬要在田里用稻桶!在阴坡沟割稻子的那帮子,脑子就活泛,都是把稻捆子扛回去。嘿!脱粒机就是美!比稻桶打得干净得多!稻草也拾掇下了,瞎好分给社员总能打个草帘子、铺个床吧?总比在田里一把火烧了强得多吧?……那些犟怂!我就是要去看看他们打出了多少稻子,现场给他们教育教育!”
玲玲笑道:“他们在后头呢!打得也不少呢!一人扛了一口袋。”又说:“耀全叔,那你去教育他们吧,我赶紧回去找衍荣去,都多长时间没见了,怪想的呢!”说到这儿,把脸微微一红。
瑞年远远地站在两丈开外的地方看着他们,当下见汪耀全跟玲玲已道了别各自走了,便也迈开脚步朝前走去,到了耀全跟前,少不得也叫了声:“耀全叔。”
耀全嗯了一声,顺嘴问道:“你跟玲玲一路啊?”
瑞年急忙说:“路上碰到的。”
汪耀全哦了一声,继续走路。
少顷,瑞年便听见身后传来汪耀全跟那帮扛稻子口袋的后生们喊喊叫叫的说话声。
赶上玲玲后,瑞年故意说:“耀全叔问我跟你弄啥了?我说跟你亲嘴了。”
玲玲瞪了他一眼,笑道:“哄谁?你还有那个胆?不过,我刚才可是跟耀全叔说了,我想死衍荣了,一回去就去找他,你吃醋不?”
瑞年笑道:“你是他媳妇。我吃啥醋呢?”
玲玲便又瞪了他一眼,说:“没良心!”
李玲玲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跟郭瑞年去了后坡。跟狗娃子那些碎猴猴子嬉闹了一会儿,她又向满娃子问了下何秀莲的情况,少不得长吁短叹一番。随后她又跟瑞年说,她明天一早就来后坡,说不定把汪衍荣也能勾叫来,让他务必早早就把羊吆来后坡,不准哄她。
突然远远一看,只见自家屋顶冒着炊烟,她便哎呀一声道:“弄瞎了!我妈说不定给我把饭做下了!我得赶紧回去!”就朝那帮猴猴子挤眉弄眼一下,转身就走,却故意没搭理瑞年。
走出一丈多远后,她却又回头叫道:“瑞年,你过来一下,给你说句话。”瑞年便往她跟前走。
才走了几步,她却又说:“你去把羊吆上,天也不早了,你还不回呀?”他便又拧身回去吆那四只又长大了许多的半桩子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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