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阶梯

文/林囍

愿你拥抱的人依旧泪流不止，热泪盈眶

七月上的知了

鸣叫着你和我的如果

我是说如果

让我陪你到狐狸阶梯好不好，好不好……

01

我依旧不喜欢狐狸，却还眷恋着你的白尾，而爱，却是被接受。

就像是有一天，我们都会追逐着千篇一律的潮流，打着一样的玻尿酸，有着一样的锥子脸，却已远远忘记，那笑容里的初衷是何故。

希望到了那一天，你可以提醒我，而我，刚好喜欢着你。

“拜托你别再来挑衅我，

我不想一味的逃脱，

一边抱紧我，

一面不快乐，

我真的会不舍……”

“海乔！海乔！”

我跌跌撞撞的冲进门，并喊着你的名字，可是那一眼，却让我自诩的坚强再也无法维持，恍若南极冰山里的海面撞碎了满地，呵呵，呵呵……

那是多么可笑的无畏。

那是你喜欢的粉色绢床，却流淌着鲜红的雨水，你躺在那里，我不敢幻想你是地狱于人间的血天使，更不敢唤醒你。

去他妈的所谓坚强，要不然，要不然……

当我瘫坐在地上的这一刻，我才想起，你说那句“林囍，我们为什么不能恋爱？”时的样子，却已是我们最后的约定。

我跌跌撞撞的死翻抽屉，搜寻着医药箱子，拿纱布缠紧你的手腕，祈祷着手戴桑芷的布施女。

来挽救你的纤纤身体。

我跌跌撞撞的胡言乱语，和医生说着地址，精确到熟悉的大街小巷，追赶着急救车的警鸣语。

却只想再拥你在怀里。

可是，海乔啊。

我跌跌撞撞，跌跌撞撞，却已把你撞进了我的心里。

你快醒来，我们恋爱好不好。

我们恋爱好不好……

02

你是能够跨越时间的精灵，醉酒在我的森林。

我们并不相识在牙牙细语，却仿佛已经有过三生三世的遭遇，能够互相安慰着彼此的心痛，互相期盼着春风十里。

你就像是我骄傲的坏小孩，打破我隐藏的水晶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逛超市是在佳美佳，像极了新婚夫妇的样子。

“买点南瓜吧，蒸米饭加点进去超好吃”，你走走逛逛回头和我说，“我要做西红柿炒蛋，你呢？”

“买点鳕鱼吧，我来做香煎银鳕鱼，可好吃了。”后来的某华吃过，并赞不绝口，可惜还没做给你吃。

“鲫鱼豆腐汤，我的拿手好菜，你就瞧好了吧”，看着你得瑟的样子，我真是不忍心打断，某人曾经糊掉的炒土豆片还有卖相极佳的酱香饼，可是味道，只有自己知道吧哈哈。

“差不多了吧，去结账吧”，我拿出钱包准备买单。

“哎，林囍，你又这样！”说罢就已经刷了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一如既往的可爱。

回到厨房里，你帮我系起了围裙，倘若你听，会有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并不绝于耳。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做饭的小行家。

我们没有走过牙牙细语的十几二十年，却也从那么短短的三个月到了三年，时间好快，了解颇多。

我想有一天，如果你再说起你想吃炒面了，厨房依旧会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对吗，对的。

我想你是我翻开辞海里的颜玉，一眼就不能自已。

03

虽然那么久了，那么久了。

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每逢日久的再次相遇，竟会没有任何隔离的味道，还是那么甜。

已经记不得那是第几年，第一？第二吧。

又或许都不是，大年初三的下午和晚上还能再约，我想也真的是没谁了吧。

“喂，林囍，你在哪呢，干嘛呢，出来溜达”，你以不容我质疑的语气就说到，我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说好，因为，要是我我也这么说哈哈。

那是在德克士的关东煮与薯条奶茶德块，写到这里，我才发现，德克士是不是应该给我发工资哈哈哈，那时候就有钱可以胡吃海喝了耶。

“醒醒吧，愚蠢的人类，做梦去吧！”

“要微辣吗？”你转身问着我，用着怀疑的眼光，这我怎么能忍。

“特辣，好久不回来了吃特辣吧，以前不都这样嘛。”我趾高气昂的答道，然后，然后，又是讨厌的然后，谁在厕所谁知道。

我还想起，第二天早上续约的早点。

九点多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呢？起来没？”

我只能打哈哈的说道：“啊，你说什么，今天太阳出来了，天气真好。”

“哼！就这，还叫我吃早点呢嘛，喝西北风呀，幸亏我没答应。”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都对……”

我还想起，我还想起，我还想起了你。

想起你那时讲起再心动些，我却不敢再冒险。

04

于是，我不敢再冒险，你不敢再成全……

“角落的花瓣凋谢了有你的每个画面，

就像一场美梦醒来的瞬间，

有一丝甜带点狂烈，

可是并不真切，

只是得不到的没有被成全……”

可是，我又怎么能违心拒绝的那么明显，看你满身是血却转身离开。

“对不起，我做不到。”

任别人诉说的一切不理解，任别人假装的一张无辜脸，我不想再成为别人，忽略自己，继续没有你，没有你……

那是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你不能抑制的语气。

“怎么还有声音啊，老是嗞嗞的响”，你会因为一点点通话里的杂音恼火。

“我打过来重新试试。”

“好了，林囍，我告诉你，我真的再也撑不住了”，从你的骄傲到决绝，我却远远不知其间些许事，许多苦，多少痛与泪。

几天前你还告诉我让我回来，回来去敦煌，去敦煌朝圣，去沙漠埋葬，可是我……

可是我却自以为是的说着自己重要的事，拒绝着，拒绝着你的信号。

我以为，一个冷笑话就可以开导你，却远远不知，远远不知，这其中多少痛与泪。

我们总在自以为是的确信，确信自己是对的去说服别人，可是，却远远不能说服自己，更何况你呢？

我不能说你不要再这样了，也不能说完全理解，毕竟世界上哪有两个相同的灵魂，相同的遭遇，相同的自己。

可是我却庆幸，庆幸听过这种事，庆幸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关系，庆幸我们还有可以安慰的支持，庆幸我和你。

可是。

我想要再成全，你却不敢再冒险……

05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再回来，我们去七月上捉知了好不好，好不好……

“别再吃了，你不好好上班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乱想，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告诉你，出了你们那个圈子你什么都不是。”

我看着你眼里的渴望和泪水，就这么被母亲收走了药瓶子。

后来你告诉我，那时候她并不理解，这种只有正视才能治愈的东西。

你好不容易缓和的几天情绪又暴躁起来，乱喊，摔东西，拒绝和父母亲交流。

我多想再抱抱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好不好……

过几天你去找了份体制里的工作，好久不工作了没想到这么一份小小的工作就难倒你了。

你想起母亲为了这么一份小小的工作大半夜拎着东西站在人家门口，车来了，人家只是说一句不收就打发了。

你有那么点执拗，那么点不服气，就回想着自己的一切写了封万字长信投了进去。

我还记得你说面试时的情况：

问你会外语吗？所幸也在香港呆了那么些年，你说日常交际没有问题。

问你文案做的怎么样？所幸也接过那么几次项目，出过几本书，还不错。

于是你就拥有了这份体制里的小小工作，却没想到把自命清高的自己压垮了。

那么多文案，那么多指令。

终于，在忙完两个月的工作之后，你寄了封最走心的辞职信给大领导，辞职了。

后来你说，那还是你第一次见大领导，因为这封信他还来劝你继续干下去。

可是，你终于找到了自己。

那是那时的你，那是永远的你。

所以海乔啊，

你回来，回来我们躺在狐狸阶梯，

和如果谈着恋爱好不好，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