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居士‖离散的中心思想

作者: 博古林V雙木居士 | 来源:发表于2021-06-15 23:56 被阅读0次
    思想也会成发黄的纸页?

    以前读帕斯卡尔的那句经典的语句,我确实是感觉到,人类脆弱的伟大性质,但是我现在重新去读这些话,感受远不是以往那样纯粹的耦合感,在不同的状态下,对同样一段话的感受确实太过于不同了。如果我在一种震人心魄的状态下,确实会欣然觉得,人类在面对宇宙时不愧为最为伟大的存在物。我们与自然物之间的根本区别确实是意识与否,思想与否的层次上进行自我的认许。但是我在很多时候处于不同于此的状态,要是我在不得不面对毁灭,被动承受的生命的脆弱与卑微那一瞬间下,我更多的感受恰恰不是思想的伟大性,乃至思想这样的字眼都不值得一提,因为一切的超然震慑,都在此刻冲垮了你的心理防线。如果要是在我现在的状态下,生命得以保障,并且经历的许多人生的考验与熟知之下,再去看这一段话,我感受确实自然与思想、意识的区别,而是并不会把更多的人类自我的色彩赋予人类的自身,也许帕斯卡尔的那段话,隐藏着种种不为众人所理解亦或熟知的一面,但是我越来越不想要的是一种自我色彩亦或过于想象的猜想。


    文学在这个时代到底成为怎样的存在?它的价值似乎变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在AI也能够创作的时代,在信息成为一种流动的新闻时效性的存在,感觉文学真的成为一种消费品。就算是艺术也是如此,艺术真的成为一种消费品,写的很多,但是感觉真没有文艺复兴时期的那种崇高感,也没有中国上个世纪那样的非凡的崇拜感。我们似乎不需要那么多的文艺评论,过去所留下的文学作品真的太多了,文学的纸质载体变了,它没有了传统手绘本那样的珍贵感觉,也越来越没有了纸质油墨的那种触感,而创作者更没有了创作一部伟大经典的追求,而是陷入学院式的自我信念以及消费性的目的。信息化的时代真的改变了人类整体的精神世界以及对待世界的根本态度。这个让我想到,那一部分人所坚持的原本事物背后意味着原有的那个精神世界,是如何的被这个时代所贬斥,无论是文学、艺术还是传统的非物质遗产所坚持的人们,总是让人觉得坚持的事物,是与时代所脱节的。


    现代的哲学多么的缺乏一种精神性的气质,现在的几乎称得上精神性的创作,总是让人觉得一种贫血性的匮乏,在这点上真的已经无法挽回,如果别人说现代哲学仍在延续着原有的独立性的批判精神,是多么的错误,我在法国哲学、德国哲学以及美国的哲学中看到的更多是一种被时代所拖拽的姿态,被时代所裹挟的姿态,那样的姿态太难看了,哪有哲学家的气质。几乎所有的哲学家内心的动机就是想尽办法去迎合科学的范式,去迎合时代的时髦辞令,不这样做,无法穿上装饰的外套,其实他们所说还是那些东西。


    这个年代是文艺类职业人的噩梦,真如陈丹青所言,这是一个欣赏文艺作品的时代,而不是一个能够靠它来获得优质生活,改善自己物质生活条件的时代。那么多人去坚持自己所追求的道路,固然可贵,但是绝大部分的人必须转向应用型,符合市场的必要。我看通恒坚持书画的道路,他有其他稳定的经济收入,山木居士喜好书画也是日常工作之外的,个人爱好而已。绝大部分的人,需要通过其他职业收入来满足自己的兴趣爱好。那种文艺复兴时代,那种魏晋唐宋艺术时代,相对职业群体而言,也需要面临一种现实性的考验。但是那个时代文艺是被推崇,而不是沦落为一种消费性的商品,人不会对一个所谓文学家、艺术家这样的称号感到曾经那种的敬仰,因为时代真的变了。我从原来那种对文艺事业的追求心态,变成了一种文艺鉴赏的爱好者心态。


    如此的忙碌但是又是如此的乐此不疲,再多的追求其实都是算是虚无的不能再虚无了,但是活着又想不断地追求更好的目标,人真是如此,忙碌对于我来说只是为了生活,但是有一种内在的驱力确实最为真实,只是对于我而言活着的真实,其它又有什么呢?近来几乎每一天都在忙碌,其实我很知道自己很疲累,但是我很多时候还是坚持下去。其实,我早已看开了所谓的价值与意义的东西,人很大程度上,不应该把话的那么漂亮,其实就是自我在世的自我满足,一说这个满足很多时候就成了很多低趣味的东西,其实这个太偏颇了,叔本华的生命欲望,说的只是太过于单一与露骨了,但是绝对就是直接戳中人最真实的肋骨。博士也好,教授也好,不要抛出个人自我满足的东西,不能变成纯粹的道德与鸡汤的东西。


    只有生活才能暂时把自己奇怪的忧虑给搁置下来,但是我越发发现其实自己都是在一种自我的精神圈子里,不停地绕圈子,不知所云地在一圈圈重复着自我,这个自我变得愈发不真实起来,也没有丰富起来。就算再多的人际关系,生活圈子,再多的杂事,都不能说自己变得丰富起来。自己压根也没觉得自己多么的丰富,也没有觉得多么的深刻。我把目前所写的文章,打印出来,居然叠得那么厚实,但是也并没觉得自己比曾经的自己有什么质的飞跃。现实与想象之间的差距愈发成为一道深渊,自我满足压根就不能达到期望值,但是自己必须去接受。我感觉生命居然如此的无趣,自己居然也要过完这样的人生,我远比原来还要感觉到心理时间的流逝的速度感,时间太快了,我整个人是被时间拽着走的,自己根本没有主导时间,而是被安排了。那么多的日程安排了我的时间感,时间没有了一种时光的那种步伐的节奏。我居然生怕自己那一天突然间就彻底的死去,那我真的太悲哀了。也就十年不到的时间里,那时候写的日记本居然发出了一种被遗弃的霉味,以前我一直坚信人会遗忘很多细节事件,但是我现在却发觉,就算是大的轮廓也会消逝,甚至那种体验的生命感觉,也会慢慢地消逝掉,真是没有比这样的自我领悟更让人难以接受了,也使得我越发能够体验年老的感觉。那种消逝感是如此日常的失去了,这样再去看日记本里面的自我,那简直是一种自我嫉妒,原来自己曾经是如此充满生命活力,哪怕再多自我幻想的痛苦,都是一件值得怀念的事情。世界的窗户是一扇扇的关闭,又是一扇扇打开,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体验,也就这样过了。


    我从近日读达芬奇、马克思以及原来的海德格尔的传记,到底能获得什么?其实什么没有留下,只是留下了对那个生命的一种印象罢了,三种不同的生命轨迹反应在自己当下的生命之下,借助那种特殊的生命形式来规划自己未来的生命形式,作为一种人生在世的指向,指导自己接下来的轨迹。在自己种种的缺陷当中来把握自己的走向,让自己在死亡之前能够活的更像自己想要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无奈,只是觉得自己压根就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生命状态,自己太零碎了,太散漫了,太没有一种专注力了,这样的生命形式成为了一种信息流动的载体,只是一种界面的跳动,并不是一种具有思性的处理器,顶多只是传统的处理器。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分心、性格急躁,且容易半途而废,这样的性格特征在达芬奇的身上也是如此明显,对于他那样创造力而言,这样的缺陷,仍然可以从他取得那么多成就中忽略掉,但是像我这样的就不能这样。他的诞生是如此与那个时代相契合,他最能如马所言的那样时代的产物,那个时代精神性的产物,前者从马克思的社会条件来说,后者是黑格尔的精神而论。相比而言,海德格尔的人格就显得更加晦涩,相比而言这样的人格,也正是他所处的严苛环境所塑就的,与德国的社会环境相关。


    “Renaissance man ”一个文艺复兴那样博学的人已经不可能存在这样信息流动的时代里了,探寻一种“Rinascinento”的重生也遥不可及,属于那个时代特有的概念也成为橱窗柜里的文物,不为人所熟知,那种概念下的“人”与那个时代一样成为厚重的纸质书,多少显得累赘,人们就像弗洛伊德分析达芬奇一样可笑,那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是揭示出属于他自己的内心而已,对那个时代的认知被随意运用的概念,弄的面目全非,啼笑皆非。


    学术的追求需要划时代的精神标杆,特别是在这样的世界中,来自于纯粹的学术灵魂的启迪与指向,同样比自己的坚持一样重要。生命太过于短暂了,要达到的那个高度,需要数十年不懈地沉淀才能有所突破,停留在已有的阶段而自得其满,压根无法更好的前进。别人的认可只是自己前进的一部分动力而已,自己对自我的精神自足以及对人生的追求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自己无法保证他人的认可,我却能感觉到自己想要需求,一种专注力,在诸多的压力下的专注力,是一个人所要承受的基础。虚无主义是本真,但是不适合在世的人生。也就是说,生命一定是虚无的,但是虚无一定不是在世的。我只是从三个方面说明,其一就是生命的意识死亡层面,其二就是物理学的微量层面,其三就是宇宙的自性的存在方式而言。


    有些伟大人物的一生持续被一件又一件伟大事业所占有,纵观他的一生,永不休止地工作连同他的才华都表现的淋淋尽致。而我的一生绝大部分所感受的就是一种无所事事的苦闷,但是这就是我的人生,我要所得就是在这种苦闷的生活之中寻求一种创造力,但是没有一种外在的迫力,人的懒惰就会变成主导性的力量。这样的和平的时代,最基本的生活方式就是要把这样如此日常的生命程式变出一种内在的动力出来,确实不容易。要是能够像我通恒那样隐居,那也何尝容易,孤独的生活,那种平淡的面对,哪怕是青山与园林,对何人来说不是一种考验。人太怕百无聊赖的生活了,那种日作夜息的生活度过数十年的时光,也确实觉得不容易。我确实想要过着一种充实而忙碌的生活,但是很多时候,忙碌久了就很难充实,平淡久了也很难充实,人总是在抗拒当下的生活。哪怕那种天才的忙碌负担长期来说也是一种考验,那些过去好在能够隐藏起来,整个生命所拥有的共性,也让人能够去接受,不然活着就是太难了。我按道理来说,有很多事业可以去做,但是我每一次就被一种犹豫,没有外在推动的犹豫搁置了。


    常见的孤独是孑然一身的彷徨,但是又有一种孤独是事件与生活的忙碌。那些苦闷难熬的生活,那种总是被外在所辖迫的生活,那个不能说完美的人生,在这样清明时节里,总有道不明的感觉。生命被载予了太多的东西了,是东西,一点没错,不然怎么会重量与负担。被推送的生活,不是一种探索的生活,哪怕是一种探索,没有了一种专注力,这样又转换成了一种彷徨感觉。十年前的那种苦闷,与现在的苦闷,相比而言少了一种心理上的准备,现在是一种准备先入为主,正是这种心理,更能接受当下的处境。我不想要,是什么?这样的状态来看待自己的状态,而是,正是什么的那个生命,不是专注在载予的种种事物上,但是我们总是在载予的层面来看待自己当下的生命。


    在人类发展到这个时代,根本的转变,不是传统所说的依靠人类过去的历史经验。那种经验只是在某种表层上具有一定的防预能力,但是根本上是无能为力的,现在的人类需要一切从新开始的心理准备。只有抛弃那些枷锁在人类所想象的可能性之下的那种想法,才能有真正的帮助。这个时代要是再望向过去,还是会陷入同样的思维逻辑当中,记忆在人类历史上确实具有无比强大的推动力,但是在一个变革的时代往往成为一种最强大的阻碍。


    当代人远比过去容易患各种精神疾病,出现各种人格分裂的问题,很大的原因就是社会的复杂性导致人的生命体验的杂多性,如此杂多的记忆与体验对于人自我意识的持续统一带来了莫大的冲击,如此杂多的信息与观念冲击着传统的那种系统性观念。世界物质的统一性所带来的整体划一的感受与信息世界的那种杂多现象存在着太明显不过的矛盾。那些原本隐藏性的问题被放大,成为种种的社会问题,甚至成为一种难以克服的危机。那种物质世界的统一并不意味能够在自我意识中也得到统一,可能变成一种不言自明的无聊与乏味,再被如此杂多信息的冲击下,自我的压抑不由产生。而且这精神类的问题尤其容易产生遗留症,基本上在一种压力状态下就会重新变得显性起来,成为一生隐性的危机。


    梦总是能够透露出一个人深意识里面最令人惊悸的记忆,那些过去被当下事物所触动而涌现出来的时候,完全以心理状态的方式展示出来,确切地说,是以第一人的视角体验着,回忆与之相反,而是以第三视角进行,这样的体验还是相距甚远,我感觉梦比回忆来得客观的多,也全面的多,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梦能够被记住的太少了。回忆能够加深一个人的生命体验,而梦更能揭示出自己真正所担忧的内容,那些事件都过去了,却还是深刻地留在自己的潜记忆里,控制着自己接下来的人生。随着年龄增长,梦好像变得没那么美好,那些美好的记忆到底去哪里了,我相信不可能逝去的,只是被隐藏起来了,但是用什么办法来重新拾起过去的,自己也不知道。我总是无法改变自己喜好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当中,总是要去重构自己的心理生命,怀抱着这样的体验,并重复地体验着自己。这样的热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不是向来如此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突然想反思自己,我到底是?这个肉体载体下的我,到底是什么?我的本身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甚至说我压根就不能规划它作为一种概念,我到底想要寻问的是什么?我对我这样的生命,还是感觉一种模凌两可的认知,我压根还是无法去把握它。我在反思自己的时候,就是带着一种疑惑的状态。基本上我没有一种能够让自己觉得满意的自我认定,自己所得到的远不足于自我满足,精神性的慰藉都很难得到。自己需要重新培养自己的专注力,长期性的专注力对于我来说太过于重要了。一直以来不满足自己当下的生活方式,本身就是一种非良性的态度,我必须将现实的教学生活与自己真实的精神世界割裂开来,孜孜不倦地追求自己的探索,一条还在探索的道路,去寻求真正自我精神满足的道路。


    思想能做到黄金分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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