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澄澈如玉,云也显得柔软。雪白的浪花一阵一阵撩动着滩上的苇草。优雅的白鹭立着细长的腿休憩,孤傲的丹顶鹤、灰鹤漫步在滩上寻觅活食。
静秋在滩上捡泥螺,匀称白皙的小腿,一步一步扭动,在阳光下晃人眼。她一身纯白的衣服,身上沾了不少泥点,遮阳的草帽正好挡住她的脸,柔软的腰身反而成了最有韵味的景色。
都说故事来源于生活,我还得声明一下,我坚信:本故事纯属虚构。
1
静秋的爱情发生在十年前,那时她十七岁,也像这般在滩上捡泥螺,遇到了滩涂老大庄三。庄三体格健壮,眉似刀削,眼如闪电,妥妥的绿(滩)林(涂)好(恶)汉(霸)形象。
“你哪个地方的?”庄三颇为挑逗地问。
“管你甚的事!”静秋满是恶心,心里肯定:又是想揩油的老流氓!
“滩上的事都关我事!”庄三乐了,这小婆娘还挺凶。
静秋挺不耐烦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没有回他话,带着嘲讽地自言自语:“真是渔业的,连话都全是水!”
庄三跳过去用泥水把静秋浑身泼了个透,“你这块滩,今年任谁捡的泥螺都归你!”说完,庄三便拉着浑身湿透的静秋往大米草深处的草棚去换衣服……
浪漫千篇一律,咱们自己脑海里想想就过,故事还得从庄三和静秋美好的恋情之后说起。
静秋终于如愿当上新娘,嫩藕般的手臂衬着十二转的金臂钏,大红的旗袍配着挂满流苏的金凤钗,美艳并且壕气逼人。纵是如今,整个斗龙港也找不到这么有场子的新娘。
2
静秋的婚姻不像《围城》那么幸运,没有围住恋爱的两个人,倒像是剧本,早在她被庄三看上时就写好了结局。静秋幻想着能走进爱的城堡,像《灰姑娘》,再不济也是《海的女儿》,没想到结果是《昭君出塞》——静秋嫁给了庄三的傻儿子二子,后来庄三死在了海里,静秋就真正属于二子。
静秋老家在燕尾港,民风剽悍甚于斗龙港。她以儿媳妇的身份成为庄三的女人,要不是庄三颇有能耐,恐怕这么个俊俏姑娘也不会嫁给傻子。斗龙港的男人们背地里纷纷为静秋感到惋惜,同时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兴奋。
新媳妇刚过门一年,庄三出海时淹杀了,二子自然守不住家业,只能跟着老爹的好友跑跑海鲜运输。二子倒真像个男人一般,独自在外奔波养活他自己还有他老婆静秋,以及他一岁的弟弟(传说跟二子同父同母)。看来庄三也准备弄个小儿子养老的,可惜养下来后只能给儿子当儿子养。亏得这个小儿子不是静秋生的,不然今天的故事在这就把咱们给绕死。
3
静秋还没来得及宣泄怒火,就被狠狠地揍倒在地上。街上看热闹的人立马出现把二子拉到旁边。“表子养的,”二子狠狠地对地上的静秋啐了一口吐沫“老子打死你这狗日的!”二子像得胜的公鸡,趾高气扬,仿佛打的不是他老婆,而是哪个不长脸的表子。
静秋的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假睫毛凌乱地歪倒着,眼线、眼影和淤青早已无法辨别。黑色雪纺短衫,被拉开一道口子,就差裹不住她丰满的胸。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冷冷地笑:“给狗日也是我愿意!”二子像条疯狗上蹦下跳,隔着老远指着静秋辱骂,因为口齿不清,旁人也听不懂骂了什么。
警车不多会儿来到现场,二子看见派出所人下来,立马挣脱邻居的手跑到静秋面前,准备扇静秋巴掌。派出所的人冲上去一个锁喉摔,把二子狠狠地砸在地上。“警察,执行公务,无关人员退后!”二子被别着手臂摁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警察说完话就把二子铐走了。上车时二子还不停喊铐子太紧,疼得厉害。
围观的邻居目瞪口呆,还没从刚刚的激情大戏里走出来,同时也惊讶,派出所怎么对本地人出手也这么狠,二子这混球有苦吃了。
4
二子和静秋这对活宝在当地也是名声在外,光这周派出所就到他家三五趟。二子晚上不碰静秋,静秋报警;静秋半夜翻墙离家出走,二子报警;二子手机上跟女人聊天,静秋报警;静秋在外面开房发朋友圈小视频,二子报警……
今天二子喝了点酒,想着静秋露着白花花的大腿躺在宾馆床上发自拍视频,越想越气:这骚娘们,是给我头上打了绿灯笼还带吆喝!这不,斤把猫尿灌到肚里,二子不认得自己是谁了,竟然打起了老婆。
静秋安静地坐在派出所,“你们已经帮我教训过我老公了,谢谢你们,我们夫妻准备和解。”
“家暴是公安机关必须介入处理的,和解也不是你们申请我们就必须接受的。”民警对静秋也没有好脸色,“之前要死要活,打得头破血流想离婚,随后又手拉手到派出所办身份证。这次闹成这样,你们真好呀!”
“今天真不怪我,我从嫁给他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静秋努力想让民警相信什么。“我在网上聊天也就是找找心灵的慰藉,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静秋还真没有被谁捉奸在床过,不过她经常离家出走大半个月甚至于几个月。
二子则坚称自己网上聊天的女人和他只是工作关系,翻翻二子的聊天记录,还真是如此。
第二天,二子和静秋自己签了离婚协议书。
5
纵然知道如此多秘闻,许多人也没有听懂这个故事。后来,静秋的父母和哥哥来了。静秋楚楚可怜,向娘家人哭诉,被娘家人一顿暴打,原来静秋脑子也缺一根筋,或者只有一根筋。
不知道什么样才是正常人,如何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做选择,是隐忍地生活,还是恣意地寻乐?静秋和二子都为生活隐忍,也都为快乐放纵,但他们只能是像正常人一样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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