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孽欲，抚不平岁月的褶皱

文/幼稚着我的幼稚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这本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得有些残忍，好些情节难以启齿，相关人物均用假名代替。感谢简书给了我一个宣泄的机会，好记下这个真实的故事，留作后人沉思。也送给为此付出生命代价的那些无辜灵魂。

423故事‖孽欲，抚不平岁月的褶皱

尖利的警笛声打破了山村凌晨时分的宁静，小玉的儿子亮亮被一群特警推搡着押上了警车。警车在小玉的大门口打了个旋儿，绝尘而去。

“亮亮——”小玉哭喊着，追着警车跑到了村头，她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了，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01

小玉，一个其貌不扬、稀松平常的女人，可在她身上经历的故事真的能写一部精彩的电视剧！

年轻时的小玉，尽管容貌和身材都不是村里最出众的，但因为她好打扮，爱时髦，今天画个黑眼圈儿，明天抹个红嘴唇儿，倒也招惹了不少小伙光棍儿。

用她婶子的话说那就是：她在前面走，后面跟一溜儿。为这事儿，她也没少挨揍，父亲打起她来，就像在打一头猪。掂起什么东西都往她身上砸，根本不考虑后果。

她父亲原本也是个老实人，可是小玉的妈妈天生就是喜欢搔首弄姿，在小玉八岁那年，被邻村的老表跟拐跑了，至今没有踪影。如今女儿又这样，他的原则就是四个字：往死里打！

虽然小玉的身上常常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但她不长记性，看见男人就是犯贱，不由自主地就贴上去啦。

不过小玉和她妈妈不一样，她是不会随随便便跟人家跑的。她虽然也讨厌自己老实巴交的爹，也痛恨他打起人来没个轻重，但她知道爹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不容易，她是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还要给爹养老的。

她跟那些男孩子只是在一块儿打打闹闹，摸摸抱抱，讨吃个零嘴儿，骗花个零钱什么的。真的接触到实质性的问题时，她还总是很机警地躲开了。

女大不中留，留下是冤仇。她爹本想着把她留在家里，给她招个上门女婿，父女俩也好有个照应。看她越长越像她娘，她爹也就不再多那一回事儿，准备早早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算完事。

然而她有她的择偶准则：家庭条件好，人长得帅，对她爹要好。

这样的标准在她身边常常围绕的那些个男人里，还真没有几个能对上号的。所以，小玉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一直到了23岁，才算嫁给了邻村的阿毛。

02

阿毛的家境不是最好，不过也算得上是他们村里数一数二的了。不是阿毛有能耐，更不是阿毛的爹娘多能干。而是阿毛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姐姐，都嫁给了外地的有钱人。

阿毛是家里的独子，也是老小，三个姐姐都疼爱这个最小的弟弟，所以她们家里有什么，阿毛家里是一样都不会少的。

别看她们都嫁得远，每个月都有一个人回来看望爹娘和阿毛。每次自然都是车载马驮地运回来了不少东西，城里人家该有的电器什么的，他家一样都不少，金钱的事儿自不必说。

被姐姐们视若宝贝的阿毛，偏偏喜欢上了小玉。他就喜欢小玉那种挤眉弄眼的骚劲儿，喜欢她描眉画眼的浪漫，更喜欢她看自己时那种让人心醉的眼神。

小玉从小疯到大，没娘管的女孩子阿毛家里当然不待见，但是阿毛不管这些，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阿毛把姐姐们带回家的稀罕物件都一件不落地分一些给小玉。

他对小玉说：“我阿毛有的，你一定要有，不管你待不待见我爹娘，我也要把你爹当成自己的亲爹。”阿毛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和小玉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隔三差五地给小玉的爹买他喜欢的黄金叶烟，拎他喜欢的二锅头酒。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拉着小玉的爹到县城的洗浴中心美美地洗了个澡。这让一辈子没有洗过澡的小玉爹大开了眼界，美了小半年。

小玉看中阿毛的其实也就是他孝敬爹的这一点，能对老人好的男人，肯定也会对老婆好。这是小玉从婶子那里听来的，再说了，阿毛仪表堂堂，敦敦实实，眼睛不是太大，倒也很聚光。

就这样，二十三岁那年，小玉把自己嫁给了阿毛。那些整天跟着小玉流口水的小伙子光棍儿们也只有远远地站着羡慕的份儿。

03

小玉嫁给了阿毛，毕竟名花有主了，可依然改不了她爱打扮的习惯，这让阿毛的爹娘老大的不愿意。他们不是看不惯儿媳搔首弄姿的模样，而是害怕这样的媳妇儿恐怕阿毛玩不了，如若哪一天像她娘那样跟人跑了，那他们家阿毛岂不是也要脱光棍了？

见不得，离不了，也许就是说他们这些人的。惹不起，又不敢躲，只有敬着的份儿了。

家里的饭，是不会让小玉做的，阿毛娘总是早早就做好了，她实在害怕小玉做饭时把那些花花粉粉的骚气儿弄进饭菜里。就连吃饭时，阿毛的爹也会不上饭桌，总是独个儿躲得远远的，他悄悄告诉老婆子，他实在是闻不了小玉身上的那股子气儿。

“在一边儿吃也好，要不，日子久了，你也会被熏得老不正经了！”阿毛娘拽着老头子的耳朵警告。

可是阿毛一点儿都不嫌弃，他就喜欢小玉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气儿，那种骚气儿。就连在饭桌上，他们俩嬉皮笑脸，打情骂俏的情景让阿毛的娘简直看不下去。

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呀，后来，干脆在小玉结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由姐姐们做主就让他们小两口分开过。理由是爹娘老了，和年轻人的饭食吃不到一块儿。

这也正中小玉的心意，她可以和阿毛无拘无束地疯了，不管白天黑夜，也不管家里外头，反正出了公婆的视线，就是她小玉做女皇的天地。

饭是阿毛做，衣是阿毛洗，睡觉的时候，自然是阿毛把小玉伺候得滋滋润润。

尽管他们俩整天肆意妄为地云天雨地，但是捣鼓了三年了，小玉的肚子终究没有大起来。这可急坏了阿毛的娘，毕竟阿毛是家里的独子，就指望他传宗接代的，可这出了名的骚媳妇却三年多了，肚子都没有动静。阿毛娘到处拜神烧香，甚至千里迢迢到华山去拜观音求孙子。

婆婆的着急让小玉也有了压力，更为甚者，她的邻居王凤娇竟然当着她的面说：“也还真是的，阿毛一家人把你敬来敬去的，谁料到你雪白的母鸡却下不了蛋！”害得小玉哭笑不得。

04

小玉偷偷去了县城的医院先做了自身检查，结果表明，她本身没有问题。医生告知，可能是男方的生育能力有问题。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终究不是自己的错，不能生育的责任在阿毛。

当小玉把这一切都告诉阿毛时，阿毛一万个不相信，明明每次房事，他们都很尽兴也很惬意，自己这么壮实的身体怎么能不会生育？当他和小玉一起去县城的医院做了检查后，他才知道自己是免疫性不生育。

为了弄清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免疫性不生育，阿毛甚至跑到省城的好几个专科医院做了复查，不过结果惊人地相似，依然都是那几个字：不能生育。

别小看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一块儿无形的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了阿毛的心上。他像做错了什么似的，从此变得寡言少语。

他还和小玉商量，千万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爹娘。因为当年娘为了生他这么个男孩子，像超生游击队员一样，在外流浪了好几年，还差点儿把三姐给了别人。他不想让爹娘为了他这个窝囊儿子再受那个委屈。

小玉的心里也不好受，她本来还说要生两个儿子，一个姓她的姓，好让爹心里有个寄托，一个随阿毛的姓，也算阿毛家有了后人。这样倒好，阿毛不能生育，那两个家庭岂不从此要成了绝户？那还不得要遭多少人欺负。她一面埋怨阿毛，一面后悔当初嫁给阿毛的决定。

然而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后悔没有丝毫的意义。这，这可如何是好呢？生活中的波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咋总是不能抚平呢？

05

阿毛为了排解心里的郁闷，整天抱着个酒瓶子把自己灌个烂醉。小玉更是看见他就有些烦心，竟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刺激他：“自己没本事儿，还把它当秘密？你是要诚心憋死老娘了。依我看，老娘的一亩二分地，你也耕不了啦，倒不如……”

“倒不如，倒不如我死了，给你腾地儿！”阿毛喝着酒，胆子好像也大了似的。

“你也就是个穷摆设，活着也还真没啥意思，不过你要真死了，你的三个姐姐还不把我吃了？”

“死不了活不成，小玉，你说，你说我该咋办呢？”阿毛说着，竟然跪在小玉的面前。

“那还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

下面的话小玉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不如你离开我，走得远远的！”小玉说着，旋即又补充一句：“不，你不能走，哎……”

小玉在阿毛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转身离去。

都说女人的心，大海里的针。阿毛还真琢磨不透小玉的心，都怪自己无能，挨了一个耳光，心里似乎还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点。

但阿毛明显地感觉到，小玉不再待见他了。晚上，他也不敢上床睡觉，更不要说什么和小玉亲热了。他只有躲在牌场里，等小玉睡着了，他才回去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早上又在小玉还没醒来时就匆匆溜走了。

小玉的心思，也不在阿毛身上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离开这个家，她还得指望这里照顾她的爹。再说了，这个家里的一切，她实在丢不下。但只有生个一男半女，自己才能在这个家有立足之地。

可恨阿毛没有种子，她也不能荒废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最关键的是必须在短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怀上孩子，才能瞒过所有的人。于是她就想出了“借鸡生蛋”这么个好主意。

06

自从小玉有了这个想法后，她又开始精心地打扮自己，她要主动出击，去寻找那个合适的“鸡”。

她把曾经跟自己有过交集的所有男人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终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毕竟阿毛的相貌放在那里，总不能生个极不像他的孩子，就算过了公婆这一关，也过不了阿毛那些挑剔的姐姐们的关，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得和孩子一起被赶出门去。

看来只有在阿毛身边的人身上下功夫了，可是数来数去，和阿毛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不是年龄太大，就是年龄太小，要么就是不常在家的。小玉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阿毛的爹，是啊，是他儿子没能力，他爹可以代替，只是想到自己年轻的身体，就要便宜了这个老东西时，心里还是有几分犹豫。

阿毛的爹和阿毛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那生出来的孩子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只是不知道那老东西还有没有这个生育能力。更何况老东西得了便宜，我就控制了他们家里的所有男人，哼！以后的事儿，就全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小玉这样想着，竟然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阿毛的爹娘来说，媳妇儿小玉忽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往他们家来得更勤了。不光爹娘叫得甜了，连家务活也帮他们干了，时不时还带一些好吃的，把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

有时候，小玉一天都要往婆家跑上几趟，甚至晚上磨磨蹭蹭都不想回自己屋去，尤其是看阿毛爹的眼神儿总是色眯眯的，这让老头子浑身不自在。

这一切，阿毛都被蒙在鼓里，他只是觉得小玉这些天有了笑脸，时不时还和他聊上几句，似乎她很关心爹娘，还特意打听他们都有些什么爱好。阿毛想，没有孩子也罢，只要小玉不嫌弃他，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小玉去爹娘家，他索性就沉浸在牌场里和麻将难舍难分了。

这天，阿毛的三姐回家来了，她要接娘去她那里住些日子，小玉吩咐婆婆放心去吧，爹在家有她和阿毛照顾。娘当着女儿的面夸小玉孝顺，作为奖励，三姐当即答应回头带小玉去三亚旅游。小玉乐了：“照顾爹娘是我们的本分，姐姐太外气了。”

阿毛的爹有一万个不愿意，无奈三女儿家里有事，不能不让老婆子去。自己还要照看苹果园，也不能跟着她们走，只好勉强答应。这可让小玉高兴得合不拢嘴，她想：这也许就是老天对她的最好眷顾，要不，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07

老婆子走后，小玉对公爹不冷不热的，饭也是做一顿停一顿的，这让阿毛的爹有些生气。这天，他自己早早胡乱吃了点东西，关了门上床睡去。

“爹，爹，给你送饭来了。”小玉使劲儿拍着门，硬是把阿毛的爹给叫了起来。

“爹，你咋睡恁早哩？我专门给你炖的鸡汤，你好补补身子！”小玉的嘴甜得像抹了蜜。脑子还没转过弯儿的阿毛爹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放那儿，你快回去吧。”

“我给你盛一碗，怪好喝的。”小玉说着盛了一碗汤放在桌子上，“快点儿来喝呀！”

阿毛的爹没应声，脸朝里躺在床上。小玉过去拉着公爹的手就往起来拉，阿毛爹一惊，立马坐了起来，小玉趁势倒在了公爹的怀里，她一边用手摸着公爹的脸，一边拉住公爹的手放在了自己那高耸的乳房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阿毛爹，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但他还是很理智，他用力把小玉推开：“你疯啦？”

“我没有疯，我今晚就想要了你！”小玉说着，努起嘴儿在公爹的老脸上“吧唧，吧唧”亲了起来。

“姑奶奶，你别乱来，要不，我叫人了！”阿毛爹抽出一只手来使劲儿地捂住了脸。

“叫啊，大声叫，让大家都来看看老公公是怎样调戏儿媳妇的。”小玉说着，竟然拉开了公爹的裤子，“你儿子不行，没有生育能力，现在只有你能顶替他了。”

阿毛爹打了一个寒颤，瘫倒在床上。

“哎……，一家子怂样。我看你今晚是没有了兴致，要不就到明天晚上吧，我不嫌弃你。”

“不，你杀了我吧，我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你，你还是杀了我吧。求求你了！”阿毛爹竟然趴在床上给小玉磕起头来了。

“你可要想好了，你们父子都不行，那就别怪我去找外边的男人。我就不信我小玉还生不出个一男半女。我随时等候你的回话！”小玉说着，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阿毛爹这才明白，怪不得阿毛这些天怪怪的，原来都是这个女人折腾的，就算阿毛不能生育，那也不能拿我开刀啊，我，我死了也不能给我儿子……

第二天，有人发现阿毛的爹吊死在自己家的果树园里。

小玉没想到，这个胆小鬼，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当一家人哭哭啼啼把阿毛爹安置好，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好好的阿毛爹，怎么就自寻短见了呢？

小玉哭得最伤心：“爹，我们哪里照顾你不周到了，你竟然去死了呢？我给你炖的鸡汤你还没动呢，爹——”

阿毛爹没有留下任何遗言遗书，三个女儿女婿都赶回来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死老头子，你到底哪里冤屈了？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呢？”阿毛的娘哭得死去活来。

阿毛像傻了似的，抱着爹的尸体发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女婿还提议报案，毕竟爹死得不明不白。村里人都说：“是他自己上吊的，难道谁还杀了他不成？人死了，还是入土为安吧。”

人死了，还是少折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要紧。阿毛爹被埋在了村西的山岗上，那块儿新建的公墓里。

阿毛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永远地走了，谁都不会想到他是羞死的。

08

爹走了，日子还得继续。娘变得少言寡语，不再出门。阿毛天天泡着酒精和麻将里，麻醉自己。只有小玉，她还在为自己暗暗物色男鸡。她要生个孩子，她要留下来，她要顶起这个家，也算是对待起死去的公爹。

埋葬公爹的时候，家族里的人都回来了，小玉瞄准了阿毛的堂哥阿涛。阿涛的身体比阿毛还要棒，他不仅仅和阿毛长得像，最最关键是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下子帅到了小玉的心里。之前是听说他有个可爱的儿子，这次一见，果然可爱至极，小玉要的就是像他那样的儿子。

可惜的是阿涛和妻子在城里开了一个服装店，他们俩一起打理生意不怎么常回来，让两家人有些生疏。不过看得出来，阿涛对阿毛还是挺好的，对小玉的印象也还不错。虽然大家没深交过，直觉告诉小玉，阿涛对她并不讨厌，尽管阿涛的妻子朵朵能说会道，言语之中总是控制着阿涛，但男人毕竟不会都像公爹那样蠢。

从此，小玉进城的频率高了，每次进城，小玉都要到阿涛的店里去看望哥嫂，顺便给他们带些土特产。这让嫂子朵朵很感激，时不时地留小玉在家里吃饭，还指责阿涛：“我就说你没事儿的时候，把家里的地也规整规整种一些粮食什么的，吃起来多好，既环保又经济。”

小玉很喜欢阿涛的孩子明明，抱着明明，她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阿涛不多说话，可是言谈之中，小玉还是多少知道了阿涛的喜好。

为了迎合阿涛的审美视觉，小玉不惜代价到城里做了双眼皮，漂了红嘴唇，连发型也是时下最流行的。她要让自己的打扮超过朵朵。朵朵既要照顾孩子，还有帮忙打理店里，当然没有太多的心思打扮自己。

“小玉，你和阿毛也该要个孩子了，这样阿毛就不会一直沉迷在麻将里了。”好心的朵朵嫂子提议。

“啊？不急，阿毛说再等等。”其实小玉一听到孩子，她的心里比针扎都疼，“等我以后也生个像明明一样的孩子……”小玉有许多话要说，但她一直害怕自己说漏了嘴。

在别人的家里始终插不上嘴，更不要说办正事儿了。期间，小玉甚至还暗中邀请阿涛单独出去都被阿涛给拒绝了。阿涛对小玉的从前有过耳闻，他不想沾惹这样的女人，更何况他和妻子朵朵的感情很好。

小玉想方设法鼓捣阿涛回去，这样她就有近距离接触阿涛的机会。她给朵朵嫂子不停地灌输：“你们没时间，干脆把你家的那几亩地都种上花椒树，也不用常管理，我和阿毛平时帮你们照管，到了秋天，那是连花椒带叶子全都卖出去，你们净丢数钱了，还不比做生意强？”

朵朵的心里被小玉说得痒痒的，再加上春天的服装市场也是淡季，她还真指派阿涛回去规整自家的那几亩地。

09

阿涛回老家规整自家的地，自家里烧锅撩灶的事儿，他还真做不来。小玉就让阿涛在自己家里吃饭：“你一个人，能吃多大一点儿，我只是多添一碗水的事儿。”

阿涛也只好听之任之，反正也在家的时间不长。地里的活，一干起来还真的费劲，阿涛这些年在城里混惯了，一天下来累得半死。有时候他都懒得去阿毛家吃饭，一个人一骨碌躺倒就睡着了。

小玉时不时地也送饭过去，可是阿涛对她照旧是不冷不热的。

“哥，你趁热吃了吧，吃了再睡。”

“哥，你注意一下身体，慢慢来，别太累着自己！”

“哥，要不让我帮你把你那几件衣服洗洗？”

小玉似乎比朵朵更关心自己，阿涛的心里乐滋滋的。慢慢的俩人的话就多了起来。

后来，小玉干脆就把阿毛不能生育的事儿也告诉了阿涛，阿涛也为堂弟感到可惜：“回头我劝劝阿毛，让他到大医院好好治一治。”

“我们都跑了好多地方了，没治！哥，这事儿就你和阿毛我们三个人知道，不要告诉嫂子，万一说漏了嘴，我，我可是没有了立足之地。再说你那没有出息的弟弟，我要是真走了，这个家不就散了吗？”

小玉说得似乎很在理，阿涛不觉同情起小玉来。

“哥，我说了你也别在意，你看，你能不能代替阿毛……”小玉的眼睛火辣辣的，阿涛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不过他立即拒绝：“不可能，我做人有原则，阿毛是我弟，我不能对不起他。再说了，我和朵朵十年夫妻，我更不可能负了她。”

阿涛第二天丢下还没种好树的地就回城里。

小玉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天。

“莫非没有门？我就不信这个邪，软的不吃，老娘来硬的。”

10

阿涛回到家，埋怨朵朵：“地里的活能把人挣死，就那点破地儿，还指望卖钱，哼！门儿都没有。”

朵朵不知情，还以为阿涛偷懒：“村里那么多人，也没见有人挣死，我就不信，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人家小玉一个女人？”

不提小玉还罢，一提小玉，阿涛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他竟然没憋住，把阿毛不能生育的事儿告诉了朵朵。

朵朵不相信：“你听谁说的？不会吧？”

“是阿毛悄悄告诉我的，不能让婶子知道，不能胡说的。”阿涛不能告诉朵朵是小玉亲口告诉他的。

“啊？还真的。可怜了人家小玉，白跟着背黑锅了，都还以为她不会生呢。”

“人家的事儿别再参和了！”

“咱自家的地你还种不种？”

“你能不能温柔点儿，我都有些想你了。”阿涛抱紧了朵朵。

小玉毕竟是小玉，她拖着阿毛把阿涛没有栽好树的地，全部搞定，她要用真情去打动阿涛。

后来，朵朵见了阿毛，作为嫂子很关心地询问：“阿毛，不是嫂子多嘴，你们生不成孩子，你和小玉好好商量商量，如果愿意，嫂子打听着给你们抱养个孩子，你也就留住了小玉的心，她要是为了这事儿走了，你的家就散了。”

“嫂子，这是小玉的主意？不会是她告诉你的吧？”阿毛无地自容。

“她哪里会说？小玉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要不是你告诉你哥，我们哪会知道？”

“我没有呀？我没有告诉我哥，小玉说要保密的。”

“啊？不会是小玉……”俩人面面相觑。

朵朵琢磨，一定是小玉告诉阿涛的，这个臭女人，他们俩不会……

阿涛自从回家后，对朵朵格外亲，每天晚上都要亲热好几回。这天晚上阿涛又趴在了朵朵的身上，被朵朵推下身，一脚踹下床去。

“你疯啦？又咋啦？”

“肯定干了亏心事，我就说这些天见了鬼了，每天要亲热好几回！快说，你是不是被小玉那个狐狸精强奸了？”

“胡说八道，你还不了解我？我对你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小玉会把阿毛不能生育的事儿告诉你，你见过哪个弟媳妇是这样的？”

“真没有，是阿毛告诉我的。要不哪天我叫阿毛来家里，我们三个对质去。”

“别假正经了，我问过阿毛了，他从来没告诉过你！”

“你……”阿涛无言以对，“不过朵朵，你放心，是小玉告诉我的不假，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大家的事，我发誓！”

“发誓有屁用！滚一边去。”

从此，朵朵再也没有给过阿涛好脸色，更不要说亲热了。她甚至怀疑阿涛和小玉之间有一腿！她不光自己生闷气，还折磨阿涛不让他上床，甚至不问他吃饭的事儿。

阿涛本来就是冤枉的，可这样的事儿哪里解释得清楚，简直就是越描越黑。阿涛也生闷气，再加上吃不上合适的饭，肚子里一直隐隐作痛。

11

城里是待不下去了，阿涛偶尔回到老家去看看地，其实他也很怜悯小玉。

阿涛回来的消息，小玉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些天她想好了应对阿涛的方案，她不相信世上的男人她小玉摆不平。她做了菜，拿了酒，趁着天黑给阿涛送去。

看到阿涛脸色蜡黄，没有了以前的精神，小玉心疼地多想把阿涛抱在了怀里。可是不能，她领教过阿涛的脾气。

“哥，都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弟妹给你赔罪来了。”小玉说着先自饮三杯酒，然后给阿涛也倒上酒，递了过去。阿涛接过酒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哥哥不生我的气就好，快吃菜吧，看看你的身体，这才半年不到。你咋瘦了不少呢？”

小玉的话让阿涛心里热乎乎的，半年了，他还真的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语。他颤抖着手端起酒豪饮起来，酒过了说不清多少巡，两个醉醺醺的灵魂拥抱在了一起。

小玉肆意妄为，脱掉了阿涛的衣裤，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了心中的男神。借着酒意，他们鏖战了几个回合，小玉也尽展自己招惹男人的本事。

“涛哥，我就这样死了都不后悔！不，我不能死，你再上来，把你的所有种子全都射出来吧！我要给你生个胖儿子，和明明一样的儿子。我给他起名叫亮亮吧，我要让涛哥的儿子们明明亮亮的。”小玉被欲望冲昏了理智。

那天过后，阿涛进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再回来时，小玉看到的阿涛已经是一具尸体。

原来，阿涛回城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实在支撑不了的他，到医院诊治。然而诊断结果让人不可思议：肝癌晚期！

对于刚满39岁的阿涛来说，这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原本身体虚弱的他，精神完全崩溃。他拒绝治疗，不再留恋这个无情的人世。

朵朵得知消息，很不相信。她以为这是阿涛玩的鬼把戏。

“以癌症骗去我的同情，门都没有，我也不是傻子。真是癌症，找小玉伺候去！”

看着一天不如一天的阿涛，朵朵到医院打听消息，医生的话让她后悔莫及：“病人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其它部位，最长也只能维持三个月的时间。”

回到家里，朵朵半年多来第一次抱紧了阿涛痛哭流涕：“别吓我，医院肯定是误诊了，我要带你去京城最好的医院检查去，你不会有事儿的。”

“我的身体我知道，朵朵，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夫妻。我，我对不起你！”

“不，我相信你，你不会背叛我们母子的，我只是生气小玉，她竟然这样侮辱你我，侮辱我们对她的恩。”

“你原谅我了？你真的原谅我了？这样我死了也值！”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不能走，你说过，我们要白头偕老，我们还要再生个女儿，我们要一起登长城，我们还要一起……”

阿涛用嘴唇吻住了朵朵，继而嚎啕大哭起来。夫妻俩相拥而泣，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无语。

12

接下来的日子，朵朵盘掉了服装店，带着阿涛到处求医。然而，死神的魔爪终究没有放过阿涛，他在半年后撒手人寰，享年39岁！

埋葬阿涛的时候，小玉已经挺起了肚子，她不相信阿涛这么快就走了。她远远地盯着阿涛的遗体，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亮亮，记住你爹了吗？”

当亮亮出生的时候，阿毛家里的所有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只有阿毛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亮亮不是自己的孩子，至于孩子的亲爹，他问过小玉无数次了，小玉始终没有回答他。

亮亮的百日宴，宴请了所有的人，作为本家嫂嫂，朵朵也参加了宴会，只是朵朵挺着个大肚子，那是在阿涛弥留之际，她们的最后一次亲热竟然让她怀上了。朵朵原本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是她想到了阿涛，想到了明明，她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听说小玉有了儿子，朵朵去过小玉生产的医院，但是小玉在头一天就出院了。百日宴上她看到的亮亮，竟然和自己的儿子明明小时候一样一样的，简直就是明明的复制！她想，莫非亮亮真是阿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