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图文/原创：莲小湲
于蔚的车驶上海滨大道，他殷切渴望地想再见到家里那明亮的灯光，大半年里他已经习惯了晚上回家时那温柔的灯光，那灯光里有家的气息，那灯光里有他美女小妈咪的身影。车渐渐驶近自己的家，他很失望，房子一片漆黑。他开门进屋，屋子里死气沉沉，他也没去开灯，他知道小妈咪已经走了，他独自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很久，然后拿起电话。
“父亲，我的母亲是谁？”于蔚直截了当地问。
电话里传来他父亲于稼祥的声音：“奇怪的问题，你母亲就是你妈妈呗！”
“我的生身母亲是谁？”于蔚又问。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于稼祥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是成人了。我遇到了一个DNA和我相同的女人，您是医生能给我合理的解释嘛！她叫徐媛蔚，也有一张我半岁时的照片。父亲，我希望您能亲自告诉我实情。”
于稼祥叹了口气，“唉，作孽呀！”
“是不是她未婚生了我，又把我抛弃，是你们收养了我？”于蔚的心理有多复杂没有人能知道，他真的很不情愿，不情愿他小妈抛弃了他，不情愿他父亲抢走他的事实。
“不是，不是那样。”于稼祥忙解释说，“毛毛，你千万不要那样想，不要冤枉你母亲。”
“那是怎么回事，您告诉我。”于蔚有些激动。
“你生母是个好女人，好母亲。我全部告诉你……”于稼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于蔚，他说完后电话两头都没有了声音，过了好一会他又说，“我当时那么做是有我的想法，当然了，那么做是很残酷，不然又能怎么办。我回医院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已怀孕了，她一直都没告诉我，我是结婚以后才知道的，你母亲先天心脏不好不能生意，而你生母她一个未婚少女独自带着你怎么生活，我那么做既是为你着想，也是为她着想…”
于蔚听了父亲的讲述不知是悲是喜，自己是那么尊敬崇拜他，在自己心里父亲是个完美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不论什么理由，更何况没有理由。他心里一遍遍呐喊。
一个痛苦的、忧伤的女孩孤独走在大街上，从此失去所有。这个画面一遍遍出现在他面前，让人心酸、让人心碎。
过了很久，于稼祥说：“毛毛，你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恨我，我不想做任何解释。你该恨我，我是个懦夫。”
“您害了我生母！”于蔚非常痛苦，他悲伤地说“她的一切，她人生最美妙的梦被现实中她最爱的人亲手捏得粉碎，使她变得身心俱碎一无所有。这太残忍啦！”
电话里于稼祥沉默不语。
“父亲，您爱过我生母，爱过她吗？”于蔚问。
想都没想，于稼祥说：“我爱她，一直都爱。你的名字就是为了她而取得。”
“那我养母故去那么多年，您为什么不去找我生母。为什么？”
“我是个自私的懦夫，再说她也不会原谅我。也或许她已经成家了，肯定不想见到我，我贸然去找她，不是给她添麻烦吗？”于稼祥的声音一子下变得那么苍老。
“原不原谅是一回事，找不找又是一回事。”于蔚伤心地说，“您知不知道，就因为您，她受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磨难。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前18年的人生经历，在破碎的记忆中挣扎。常常拿着那张照片发呆、落泪。父亲，我……”他狠狠地挂断电话。
于蔚冲出家门，一路冲到海边。
漆黑的夜，海浪拍打着沙滩。于蔚不能释怀，他一度那么恨他的小妈，恨她抛弃了自己、恨她没有责任心、恨她自私、……。他跪在那里面对大海哭喊着：“老天爷，惩罚我吧！我是个多么不孝的儿子。”他哭诉着，“我再一次伤害了她，在父亲已伤害过的那颗心上，又扎了一刀，把她的心拿在手里无情的揉搓。我不是人，我该下地狱！”他的眼前出现了父亲狠心抢走自己，母亲痛苦无助地坐在那里哭喊着的画面。“天呐！”他狠狠地捶打自己。
忽然风起云涌，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大雨突如其来，雨滴沉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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