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说

作者: 白遣 | 来源:发表于2017-11-16 23:08 被阅读109次
    狗说

    文/白遣

    【一】

    大抵是我在北边呆惯了,一时间竟然无法适应这里的雨。

    在我的印象里,雨应该是干脆的,它们从天上欢乐地降落到地上,与那皲裂的黄土大地合二为一。它们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软绵绵地飘在青石瓦片上,然后顺着蜿蜒曲折的羊肠水巷爬进人的心里去。这就好比一面蒙了雾气的明镜,撩拨着,叫人烦心。

    “诶,你在北边,没瞧见过这么精致的戏吧?”斑小花趴在我身边,吐着舌头问我。她的态度傲慢,眼神里带着不屑,说话还尖酸刻薄。但不可否认,就凭那似有若无的媚眼,那油光发亮的皮毛,她也可以算的上是狗中的美人。

    我低下头,前方的青石坑里已经积了浅浅的一汪水,倒映出我灰扑扑的毛发。几滴雨水从屋檐上滴下来,伴随着不远处戏台上委婉的戏腔,在水面上打出一圈圈的涟漪。

    戏台子上的那个人穿着大红色的水袖长衫,长长的袖子在他手里挥舞,似惊鸿,也似游龙。他拿捏着腔调,随着锣鼓声旋转,那些细碎的雨珠也随着他旋转,然后从大红的袖子上滚落下来,飞溅到青石地上,飞溅到水洼里,也飞溅到我的眼睛里。

    我的视野里变得一片绚烂,冰凉的触感一股脑的灌到了心里。我看着台上的人还在唱,他的声音连像这里的雨,缠缠绵绵,惹人心痒。

    大抵真如同那花斑狗说的一样,我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狗,是欣赏不了大戏的。我也确实欣赏不来,你说说,为什么人类的男子硬是要将自己装腔作调成一个女子?

    什么?你说这是艺术?可别,论这艺术,你还比不上我们狗。

    【二】

    我之前听人家说过,人类戏文里说的都是些假的东西。可不是吗,那台上搭着假的宫殿,假的女人在唱假的事,可台下偏偏就是有人拍手叫好。看到那个穿绿缎袍子的女人没?她默默的鼓掌,可饱满的前胸大起大落,看着台上的一双眼睛都能泛出水来。

    花斑狗说,这可是郭家大院一年一度的大戏。

    我没搭理她,锣鼓声响了一整天,早就使我呵欠连连。我看向天上的月亮,她非常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爬上了云端,最后在柔软的云层里打了一个滚。

    我沿着东南角走,走进了内院里长长的回廊。廊下的水潭里泛着淡淡的水光,它们轻轻拍打在刷着绿漆的墙上,这便使整个长廊都活了起来!萤火虫飞了出来,围在我的身边嘻嘻哈哈。头顶的月亮也开始兴奋起来,在云层里打滚,把一堆看热闹的星星撞得东倒西歪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月色皎洁,我的脑海里生出了一股不知名的音乐,它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又柔情似水。这倒使我也情不自禁地和着旋律舞动起来,我心里想象着白日里戏台上的那个男人,假使我能有修长的四肢和两片宽大的袖子,我怎会逊于他?也许我不该是一只土狗,而是一位优秀的人类舞者!

    就在我独自伤感叹息之时,我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声轻笑。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那声音似一股甘冽的清泉,瞬间浇灭了我的热情,我周围的飞虫游鱼也一拍而散,就连那狂妄自大的明月也没了心情,狠狠地拽过两片云朵,紧紧地遮住自己的脸。

    “是啊,真美的夜晚,月色如人啊。”一个男人说话了,声音像灌了蜜一样的甜。我猫在墙角,悄咪咪地打量着他们。诶!那个男人不就是早上戏台上的吗!现在他脱去了花花绿绿的衣服,说话也不拿腔作调,还真似有几分谦谦公子的模样!

    “你的嗓子……怎么样了?”那个女人绞着手扭扭捏捏的问他。他到是清爽地笑了起来,从青布衫里拿出一块香囊,塞到了那女人的怀里。他说道:“大奶奶的药,自然是好用,嗓子用着舒服,心里也舒服。”

    原来是一对谈情说爱的男女。想我一只有良心有道德的好狗,怎会去做那扰人风月的好事?于是我抬了四爪,蹑手蹑脚地走了。

    我默默退出了那条梦幻仙境般的长廊,周围的一起又开始躁动起来。假山旁边那颗生了两百多年的老榕树扯开了嗓子唱道:“东城郭家哟~三代状元郎诶~郭家小媳妇呀~年轻又貌美啊~夜里月儿凉凉~会情郎~”呵!这为老不尊的老东西!唱的什么!

    周围的麻雀被吵的睡不着,也便叽叽喳喳的附和起来:“郭家小寡妇啊~没脸皮啊~私下会情郎啊~要浸猪笼啊!”

    郭家少奶奶谁啊?可不就是穿着绿衣服和那小戏子私会的人嘛!我看向了长廊,此时的它已经充满了梦幻暧昧的味道。

    我心里想着,人和畜生有什么不同呢?这人要是犯贱起来,连畜生都会骂你!

    【三】

    打天才刚亮堂,前院里又开始闹了起来。今天唱的是百鬼出行,一大群人穿的不阴不阳。老榕树和我讲,郭家祖辈靠的是给皇家做祭祀发了家,祖祖辈辈下来对于鬼神一类的很是敬畏。这不,七月十四开大戏,唱个三天,抚百鬼安心,祝家运兴旺。郭家如今能有这等的气脉,纯靠着祭礼。

    我似懂非懂,搭了两爪子到老榕树的躯干上,说:“可人不是说风水轮流转,帝王人家百世换,郭家这气脉若是靠着祭祀来延续,大抵也是撑不住的。”

    老榕树一听,顿时不高兴了,颤抖着树须教训道:“你这个小娃娃家的说话怎么能这么不中听?”说完,他就抖了几片黄叶子,想把我轰下去。我想他也是老糊涂了,我的怎么就不中听了?你看看,这还没入秋,他的叶子就黄了!我还想与他争论一番,却被一群麻雀七手八脚的拖开了。

    “哎,小黄狗啊,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像斑小花一样可心呢?”我听见老榕树在叹息。

    呵!斑小花?我老远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骚味。她此时应该是扭着腰像老榕树这边走来,几只掉了毛的公狗还在她的大腚后面转悠。

    麻雀们揪着我的皮毛,带着我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这使我体会到了飞翔的乐趣。我轻巧地越过已经开裂的红墙绿瓦,越过熙熙攘攘的奴仆家丁,我来到了郭家最大的别院里上方。一群的婢女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而那老者干枯的手搭在一个女人的小臂上。那个女人很漂亮,穿着一件粉色的袍子,她附在那个老者的耳边,兰唇轻起,口吐芬芳。可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类似于斑小花的怪味。

    那老者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湘湘也似你这般可心就好了。”那语气神态也于那棵老榕树无异。

    我被麻雀们拖拽着飞远,他们到了云端上也开始兴奋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呀,你看郭老太爷,就是比较疼二奶奶!”有的说,“那可不是!你看看大少奶奶!大少爷死了之后她在这个家里管七管八!老爷早就看她不顺心了!”

    这群乌合之众只管嘴上爽快,却忘记了还有我这个不会飞的走兽存在。脱离了他们尖锐的嘴,我像个破破烂烂的帆布一样往下坠。然而他们却不顾我的哀嚎!竟对此视而不见!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之时,一阵绵绵的戏腔包裹住了我,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落到了大戏台的上方。

    台上戏腔连绵,台下人头攒动不止。锣鼓欢天喜地,烛炮分外热闹。郭家的大少奶奶坐在最前面,穿着绿衣绿裙,含情脉脉地看着台上的戏子。那个俊郎儿眉眼一闪,双袖一挥,把长的红袖飞上了天,似乎想要独揽整个青天白日。倏尔,他又将一片袖子抛向了台下的看客,有意无意地露出那枚香囊,引得观众们拍手叫好。在他翻飞的衣炔下,我分明又看到了一只粉红色散发着臭气的香囊!

    雀儿们发现了正趴在云朵上偷看的我,又急急忙忙的飞过来,揪着我继续前进。

    几只好闲的大雁飞过来和我打招呼:“嘿!小黄狗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与斑小花一同玩?”

    “与她?”我不屑地回应:“她成日里就懂得和公狗们调情,再不然就是粘着老榕树,像话?”

    “呸呸呸!小黄狗,你可不能乱讲话!”大雁们悻悻地飞走了。

    “叫你乱讲!”麻雀们也齐齐松了口。

    我再次从云端坠落,看太阳从白色变成黄色再变成红色,最后消失不见。天空换成了黑色,只有几缕暗淡的月光。我在空中转了一个声,看到了下方的风景。

    还是昨日的那条长廊,不过长廊边上搭建起了一个戏台,戏台上架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郭大少奶奶换了一件红色的衣裙,正踩在红地毯上翩翩起舞。她是打北来的女子,动作干净利落,是一位很美很优秀的舞者。一个穿淡黄色长袍的男人歪歪地靠在一个黄金象牙制成的沓子上,一脸温柔地看向她。我自然是晓得这男人的,他与白日里的那个戏子有八分像,但他可是尊贵的郭大少爷!话说我有几年没见着他了?七年?八年?还是十年?

    不过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离那个戏台子越来越近了!我快要砸到大少爷了!

    不!我不能砸到他!他一直身体不好,受不住这么砸的。更何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我在北边贩子手里快饿死的时候,是他把我带回来的!我又怎么会害他?

    可是没用的。我的身体还在不断的下坠,穿过黄金铺就的瓦片,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郭湘湘还在跳舞,她脚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叮铃铃~叮铃铃~”这美妙的旋律和婉转的戏腔缠绵在一起,使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

    大少爷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看到他紧瞌着眼,嘴唇苍白。

    “砰!”我听见茶杯落地碎开的声音,我也听见有东西落水的声音。我感觉身体冰凉,一大团的污血在我的脑袋上炸开。

    我还听到一个声音,它说:“呀,终于死啦。”

    那声音冷漠无比,甚至还带着一丝腥臊。

    【四】

    天色暗淡,好在长廊上有很多灯笼,这使我能摸着光线爬上岸。上岸之后我环顾四周,长廊似乎缩小了一半,旁边的人造河几乎快变成了一个小池塘。

    没有萤火虫,也没有那荡漾的水波。

    我靠在岸边的草丛中蹭干身上的水,忽而听见杂碎的脚步声,我干脆把整个身体埋在草堆里。

    斑小花的味道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我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味。一个女人开口说话了,我晓得,那是二太太。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她问。

    “这么急?我还想等大戏唱完呢。”有个男人回她。这我也听出来了,是那个戏子

    此时我看见,那个戏子的手轻轻搭在二太太的肩膀上,而斑小花正爬在二太太的怀中。

    我既然看见了斑小花,那她自然也是看见我了。但是她的眼神躲躲藏藏,显得诡异万分,这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猫在草丛中细细打量她,顺着她光滑的皮毛一路向下,我发现她的奶头涨大,她的腚后还卡着粘液。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去和那些低贱的公狗交配了!

    斑小花看着我瞬间恼羞成怒。她在二太太的怀里朝我猛叫,二太太和那个戏子都被下了一跳。

    “原来是这只小黄狗!”戏子没好气的抱怨,用手去摸斑小花的皮毛,这下,这只淫荡的骚狗安静了。

    二太太看也不看我一下,一只手按住戏子的后颈,柔声道:“戏唱的差不多就好了,可别当了真。亏得你这副好相貌,才叫太老爷看的上你。”

    “可我毕竟不是他的儿子。”

    斑小花呜呜呜的叫了起来,我蹲在草丛里不屑地翻白眼,她气极了,却又拿我无可奈何,这叫我心情大好,连看二太太都顺眼了几分。

    “就这吧。”戏子说:“大少爷的死对大少奶奶的打击太大了。”

    “对啊。”二太太接着说:“姐姐受不了打击,日日吸食福寿膏,头昏眼花,最后跳井自杀。”

    呵!这两个败类!也只敢在这无星无月的暗夜讲这些见不得人的鬼话了!

    我转头就跑,想给郭湘湘带个提醒。我听见斑小花在后头桀桀坏笑,潜伏在四周的公狗被她勾引,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他们的声音极其富有穿透力,放肆且淫荡。这很容易使我想到他们交合的场景,肉体的冲撞和粗狂的喘气,这一切一切都像一把火,灼烧着我的喉咙。

    我只觉得路变得格外的漫长,湿漉漉的青草变成了干燥的黄沙。夜里腾起的雾气变成了燎火的风暴。我似乎在追逐着那轮明月奔跑,但我实际上是在追逐着一轮骄阳。心里的火烧了上来,我只觉得双目发白。等我跑到了东厢,推开了郭湘湘的房间,窗外的夜晚也拉下了帷幕。

    青天白日,那轮骄阳来了!

    可是我并没有看见郭湘湘,这个蠢女人已经大难临头,要是没有我,她必死无疑!

    我在她的屋里翻来覆去,在桌上推倒了一大堆的鸦片,我还发现了一张她和大少爷的照片,但是人去楼空,逝者不在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啊。

    我又在她的房间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我。

    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几个婢女焦急的喊:“不好啦!不好啦!大少奶奶落井啦!”

    我内心一惊,急忙冲出门。

    一出门,我就看见了麻雀们,它们密密麻麻的盘旋在半空中,叽叽喳喳的对我说:“小黄狗小黄狗!你知道的太多啦!榕树老爷说这个家容不下你啦!”

    “是的啦!是的啦!小黄狗你完了!你要死啦!”

    我又飞了起来,再一次轻飘飘的上了天。我感觉到了寒冷,定神一看,乌云密布,空中下着黏黏腻腻的小雨,这种南方特有的雨令我心烦。哪还有有什么青天白日?下方搭着戏台子,哪有什么高堂公庙?

    【五】

    水像活了一样往我的眼耳口鼻里头钻。它们带着冰冷的嘲讽和不屑一次一次的攻击我,想置我于死地。

    我知道它们为什么想让我死,但我偏不!

    我的双手在水里扑腾,一下竟然捞到了个什么东西,这给了我一丝活气,我猛地向上,彻底的钻出了水面。

    还是那个长廊,那上面已经有了斑驳的灰迹。一条早就干涸的河流瘫在长廊的侧方。不远处还有一口井,水很深,我就是从这口井里出来。

    我打北边来,早年时四处流浪,水性是不赖的,虽然在心神恍惚之际落水,但想淹死我,做梦!

    我看着手里的金属盒子,似乎还能从里面嗅出当年那股奇异的芳香。

    婢女奴仆惊呆了看着我,远处还有人在大喊:“救命啊!大少奶奶落水啦!”

    大戏还在唱,前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穿了过来,像鼓点般击打着我的心。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与我丈夫走着七八分相似的男人身上。不对,他怎么能和我的丈夫比较,他这种杂碎,不配。

    我的目光越过他,停留在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身上。她的脸色因为惊讶变得苍白无比。我抬手抹去了脸上的雨水,笑着着看着她,她的脸一下又变成了青色。

    我拿着那个充满金属盒子指着她,一字一句道:“包笑桦,我郭湘湘和你,没完!”

    我要什么青天白日,我要什么公堂正庙,我只要我自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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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人生归零:这几天就想着抽时间还看看你的小说。虽然写的比较隐晦,但是视角之独特,人情之练达,可见一斑
      • 独孤草:别人推荐我来看,写的真好。
        独孤草:@白遣 嘿嘿,你很厉害。
        白遣:@草头啊草头 😂居然还被推荐
      • 故乡圆月明:怪不得都尊称一声白大师,功力不亚于花和尚:joy:
        白遣:@故乡圆月明 你这么说我是当不起的
      • 五煜:果然 看得迷迷糊糊:joy:
        白遣:@五煜 嘿嘿嘿
      • 爱佛僧:都在盖楼问好,把评论留给我了是吧。
        有个问题我记得讨论过很几次了,这个世事是写不完的,关键看怎么写,当然我们见到的多数是直通通的无聊的对话。没人认真想过,榕树、狗、猫、雨、蟋蟀、萤火虫、月亮星星,都是长着眼睛带着心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尝试,但这个尝试是失败的,多练练就好啦,至少你懂得了,风来了榕树才说话,知道星星们在自己挤,这从诗词里的化出来的手法,写小说用的比较好的是贾平凹和莫言。多数人,无非引用诗词罢了,从来没想到诗词里的手法是活的。但你的描写,客观的说,点抓的不错,一堆不同生物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想象的堆砌,实际上恰恰是整个事情的中心,那么复杂的豪门大院事,若果直统统的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那样的故事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而关于这一切的描写,还是少一点灵气。
        结尾才揭开谜底,这有点过分,如此隐晦,没几个人能懂,这样刻意为之,有点过分了,为难别人智商,是一个不好的事情。
        有些字不该错,比如“衣袂”,我觉得是你不会这个字,所以就随便了。并非输入法的问题。
        有些问题,大可以再明白一些写,藏得太深,是个手段,但是恰恰也是个弱点。藏得很深,而却表现的多数人都能懂,那才是平天下的手段。
        比喻句没有上次的好。但已经很不错啦。
        小花是个大腚,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生儿子了,嗯,能不能生狗儿子。我仿佛看到了大少奶奶的大腚,可是,她并非为了生儿子,她只是为了“没完”!
        没完,也就没了。人世间的是,无非一念牵缠,没完没了四字罢了。没完没了的扑朔迷离,也恰恰是自作自贱惹人叹息的原由。一切有为法,无常难得了。
        白遣:@白遣 @梦中猊
        白遣:@爱佛僧 啊叔啊你来了😭遇到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想你
      • 流浪之羽:白大师好~😊
      • 梦华喃语:白大师好QAQ
        白遣:@梦华喃语 ??????
      • 白遣:@爱佛僧 来来来😂
      • 恨铁成钢:白大师好!
        恨铁成钢:@恨铁成钢 无以言表,唯有排队站好😂
        白遣:@恨铁成钢 诶诶诶怎么就队形了
      • 34bf4dba2b55:白大师好!
        34bf4dba2b55:@白遣 😄😄😄
        白遣:@岑点琮 ???
      • 崔子杰:白大师晚好
        白遣:@崔子杰 嘿嘿!
      • 雨凉城:白大师好!
        白遣:@雨凉城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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