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稳心山人
1.读书的人,不会错过旅途的风景
月前,诸事不顺,看着手边翻开的厚厚的书。我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乃至人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种怀疑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小时候,如果你读书多,家长或者老师可能会竖起大拇指,夸你一句:
“这孩子,读书那么多,将来一定有出息。”那时候听了,心里总会暖呼呼的,跟父母要钱买书,也多了几分底气。
大了以后,如果你读书多,但是没钱,没权,此时,有些家长通常会气呼呼地说上一句:
“这孩子,读书读那么多有啥用。”
如果你还不通所谓的人情世故,他们还会加上一句:
“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这样一下来,总会让我想起清代诗人黄景仁《杂感》里的颈联: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说到底,家长的转变还是来源于一个思想,即书本的知识可以转换为实际的钱财、权力,就像以前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那样。可是,时代在变化,读书,在现在,似乎和钱财、权力没有了直接的相关关系。于是乎,“读书无用论”开始进入了很多人的视野,并影响了一部分人的选择。
那么,有人就说,即使读书不能带给我直接的利益,读书也可以带给我乐趣,带给我享受。但,其实,我想说,读书不止可以带给我们乐趣,有时候,也会带给我们运气,比如说,在旅途中。
遥记得去年圣诞假期,我带着没能看到梵高《罗纳河上的星夜》的遗憾和不甘,和小伙伴一起来到了米兰。
“这下希望我们不会错过《最后的晚餐》。”在去往米兰的火车上,小伙伴对我说道。
“希望如此。”之前网上订票的时候,其实票已经卖完了,我其实对看到《最后的晚餐》不抱太大希望。
到了米兰青旅,我的小伙伴一扭头,看到了青旅前台有一本小册子,拿起来一看,封面居然是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再仔细一看,发现是日本浮世绘的一个展览。
“去看吗?”
“绝对的。”两个艺术品打卡狂魔,相视一笑,在一秒内就达成了一致。
第二天,下了米兰大教堂,我俩奔赴米兰王宫,在入口处交了十欧元买了门票,便施施然走了进去。
前面几个展厅的浮世绘,我们觉得,也就还行。
“没看到什么熟悉的作品啊……”
“不过,看起来还不错啦。”
结果刚转过一个展厅,《神奈川冲》就映入了眼帘。
“富岳三十六景!”
“不,还有东海道五十三次!”我走了一圈,惊叹道,“虽然我想看的《蒲原·夜之雪》没来。”
晚上吃米兰炸猪排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俩不是喜欢欣赏东西方艺术品,我们就不会专门去读关于这方面的书,就不会了解印象派的故事,也就不会了解印象派和浮世绘之间的联系,也许就会错过浮世绘在米兰的展览。
2.读书的人,会遇到更多有趣的人
旅行,除了遇到不同的风景之外,更有趣的是,人会遇见不同的人,并与之发生短暂的交集。这部分,也是旅行中的一大乐趣。
今年,小伙伴回国之后,我一个人,听着西门卓的《Butterfly》,背着行囊,去了波兰。
在艺术鉴赏方面,和我博学多才的学院派小伙伴相比,我的艺术鉴赏显然更“野路子”一点。有时候,我会从别的方面来鉴赏一件艺术品。
“你怎么看这幅画?”在弗罗瓦茨夫的那座犹太教堂看那张水底景象的时候,展览的组织者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想到了中国国画的一种画水的技法。”我笑着转过头去,“我画水的时候有时候会把不同的颜料涂在排扫笔上,然后蘸上水,一笔抹过去不间断,抹出来的效果,有点像这幅画所表现出来的纹理效果。”
“那你愿意体验一下另一件作品吗?”
“好的呀。”
“这个说的是弗罗瓦茨夫的历史?”像小孩子一样做完纸质车模的我,看着视频中呈现的影像,犹疑地问了组织者一个问题。
“是的。”组织者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弗罗瓦茨夫有一部分是二战以后建起来的。”
“对。”
“这让我想起了鹿特丹,除了西边的老城区以外,鹿特丹大部分建筑都是二战以后才建起来的。”说着说着我想起了老高跟我说过的一个吐槽,“如果你在鹿特丹Blaak车站拿起手机,做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景拍摄,你会发现,世界上最丑的建筑都在那张照片里。”
“哈哈哈哈!”
因缘际会,我有幸为大妈的朋友,介绍了一下第一天雨夜在地下室看的那个现代艺术展览。作为回报,在傍晚的时候,那个大叔,决定带着我,走一下弗罗瓦茨夫的老城区,并为我介绍这座混合着多种风格的奇妙城市。
“你知道吗?那边的建筑是打算作为弗罗瓦茨夫的创意园区。你知道的,波兰是一个农业和矿业为主的国家。”说完城市的历史,和某座雕像的来历,大叔开始介绍起了河对岸的新城。
“嗯,我知道,波兰的煤炭和琥珀产业非常发达。”我竭力回忆着高中学过的世界地理知识。很感谢当时球球对我们的训练,让我成功地让“心中旋转着地球,血液中流淌着地图”。
“所以现在波兰政府投资,打算进行转型。”
“是打算投资艺术设计产业?”我蓦然回想起,昨天晚上,在青旅遇到一个来弗罗瓦茨夫为自己的设计公司拉投资的年轻姑娘。
“你猜对了。”
“其实也不完全是猜。”我指着不远处的一面壁画,并提起了昨晚遇到的人。
后来从格但斯克赶到华沙的那天晚上,赶完作业的我实在太饿,于是揣着银行卡还有几张兹罗提纸币,便出了青旅,寻觅食物。
走过了几家波兰饭店,一座日本料理店映入眼帘,想起攻略上说,华沙的日料还不错,又查了查评分,便走了进去。
店里的人不多,厨师坐在吧台,正和一个中年女子聊天。他们似乎察觉了我的到来,便停止了对话。
很快我就点好了菜,厨师开始做起了寿司,中年女子看了我一眼,问道:
“你来华沙几天了?”
“今天刚从格但斯克过来。”
“那是一个很美的城市。”
“对的,去那里主要是去瞻仰一下西盘半岛,不过也在那里看到了赫维留的雕像,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是格但斯克人,还有华伦海特居然也是。”
“嗯哼?”
“我知道,他所命名的盾牌座,和索比斯基有关,索比斯基在1683年解了维也纳之围。”
“对。”
喝了点波兰当地的酒,想想有些疑惑还没解开,我便问起了他们关于华沙乃至波兰的一些历史。所幸他们知之甚多,解答了不少问题,让我不至于在明天的free guided tour里听得一头雾水,至少是一知半解。
“嘿,我说你也该吃饭了。”说着说着,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端上来放了很久没怎么动过的寿司,才发现自己的五脏庙已经闹了很久革命。
3.读书的人,可以在旅途中出点糗
之所以写这一段,其实是因为我在格但斯克到华沙的火车上,闹出了一点糗事,特别尴尬。
鉴于那阵子欧洲恐袭频发,四处风声鹤唳。曾经和恐袭擦肩的我,自然一上火车,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各种情况。
快到华沙的时候,我看见,隔壁座位有个人开始频频地看起了手表,并四处张望。
神经敏感的我马上联想到了《名侦探柯南》、《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的一些案子,开始暗暗用眼神余光观察起那人的神色变化。
这一看,越看越不对,在我脑海里,那人似乎就是一个要搞事的家伙。
对方想做什么?是要作案?还是在列车里放置了炸弹?在附近是否有同伙?
又一看,对方的目光,似乎停在了车里的某个地方。
难道是炸弹?
那我需要做什么?一瞬间我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手心开始出汗。无数个脑洞很大的方案出现,又被排除。
我不如去另外一个车厢,观察一下情况?最后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保守的方案。想到这里,我便背起背包,假装自己去找厕所,移动到了其他车厢。
情况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但是我依然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从来没有一刻想让火车快点到站……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我在华沙中央车站看到了那个人和朋友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顿时一脸郁闷。原来,那个人是约了朋友见面啊……
后来我把这事跟我妈一说,她当着我面笑了五分钟……虽然最后她还是夸我有安全意识,听到她的夸奖,我其实真有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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