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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职场妖精修炼记（61）遭遇车祸
我急切地想见到李振东，然而，没有人可以帮到我。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萱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她几乎不和我说话，偶尔有一两句的对话，声音里的那股怨恨，也让我心惊。
李振东呢？他怎么不来看我？他没有筹到钱吗？可是这笔手术费，并不是天价，以李振东的能力，根本不是问题。
我心中有太多疑团，但是我知道在小萱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只得忍耐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心里越来越焦虑。
当心里的恐惧、烦闷达到顶点时，我握着拳头，一拳一拳地往墙上猛击。我知道我不能流泪，我只能这样，用肉体上的痛，来转移精神上的痛。
小萱并没有过来拉开我。我知道她就在旁边，但她并没有劝阻。我不知道我这么用力击墙击了多久，直到我感觉热乎乎的血流了出来，直到手麻木了，我都没有停。
最后是一个小护士进来制止了我，并给我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在我昏睡之前，我希望这一觉可以永远不醒来。
一直到拆线，李振东都没有出现过。我隐隐地感觉到发生什么了，然而，我却不愿意相信。
拆线的那一天，我最先看到的，是高歌。
我很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歌心疼地轻轻搂着我：“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到现在才托朋友打电话给我……我知道我上次那样说话你不高兴了，可是，你是知道的，只要你一招手，我总是在你的身边。”
我心里纳闷，是谁打电话给高歌的？小萱吗？
出院那一天，我没有见到小萱。是高歌陪我办的出院手续。
我沉默地和高歌回到家里。
之前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了高歌，让他帮我收拾收拾。
屋里明显地收拾过了。高歌乐滋滋地说：“怎么样，我收拾得还不错吧？”
我点点头。
高歌说：“南南，求求你说说话，你的表情让我害怕。”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歌说：“你哪怕大哭一场也好啊，不要这么沉默，我害怕。我害怕你了无生趣的表情。”
可是我不觉得我有流泪的需要。
我只是觉得没有说话的必要。
如今我再找谁说话呢。
高歌就住在我家，他并没有趁人之危，他睡在我的客厅。就算他趁人之危也没什么，我也无所谓。他每天煮吃的给我，我也很配合地吃。他唱歌给我听，我也很认真地听。表面上看上去，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每天站在阳台上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跳下去……其实也无所谓。
真的，一切都无所谓。
高歌大概看出我的心思，所以他老跟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让我关上卧室的门。不让就不让。我无所谓。
这样麻木地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小萱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律师。
小萱说：“杜阿姨，振东说把公司转给你，作为对你的补偿。”
她说得非常流利，象是背过多次。
然而我只想，她叫他振东，她竟然可以叫他振东。
我的全身簌簌地发抖，高歌连忙握住我的手。
我想问，补偿，补偿什么，是补偿我的双眼吗？可是，他们又如何补偿我心中的伤痛？
我心里很清楚，这时候，再问任何问题，小萱都不会告诉我答案的。
我绝不会在小萱的面前倒下来。
我点点头。
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点头。
其实除了点头，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做法了。
沉默，是处于劣势的人，最好的武器。
小萱有点惊讶：“杜阿姨，你什么问题都没有吗？”
我说：“我有问题，你会告诉我答案吗？”
小萱不说话。
我说：“所以我没有问题。”语气疲倦。
小萱说：“杜阿姨，我希望我长大以后，也能象你那样聪明。”她的语气有一丝向往，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讨厌我，她对我仍然冷冷的，视我为敌人。
我心里想，谁愿意做这样的聪明人。有福气的人，总是傻傻憨憨的，因为他们没有聪明的必要；只有没福气的人，才不得不聪明。
又想，我得到公司，你得到李振东，如果可能，我情愿和你交换所得。
然而这些我都放在心里。我打定主意，不再说一个字。
我留意到，公司转到我名下，有两个条件，一是每年利润的50％，必须捐给希望小学；二是10％，要汇到上海的一个账号上。
我觉得很合理。于是签了字。
签字的那一瞬间，我完成了从打工到老板的转变。
不是人人都能有这个机会的。
很多女人，白白陪人睡了很多年，也不见得有什么回报，而我只陪李振东睡了一晚，就得到了一个公司，这个买卖很合算。我笑起来，可是，自己都觉得是在惨笑。
我回到公司。
我就是在这里认识李振东的。一生中最快乐和最惨痛的时光，都因他而起。我的人生，也因为他，而有了那么大的剧变。
我搬进李振东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一向井井有条。书架上有很多书，我随手翻了翻，很多书上都做了笔记。啊李振东并不是附庸风雅之徒，他是真的在看书，他不是买书来充门面的。
我拉开他的抽屉，打开他的记事本。在最后的几页，满满地写着“杜南”两个字。我合上记事本，闭上双眼，把眼泪忍了回去。
他一定是有一刻真心的吧。可是，这个年代，火箭都赶不上变心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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