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曲线49
文/末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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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双曲线48】-隐匿（20）
第二卷 隐匿【21】
童灵芝努力地保持住镇静说：“这可能是她伤得最重的一次，至此她就离开了顶山。但听墨局后来说，她的女人和她的老板在她离开那个公司后还一度在不停地陷害她，逼迫着她无法在老家和化工界藏身立足，最后，她不得不远离家乡，从此遥无音讯。”
“既然是遥无音讯，他还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墨善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墨局在他徒弟的床上、上了他徒弟的女人的无耻行径，对墨善而言，那比他上了他自己的徒弟还要罪孽深重，罪不可恕。
“你别恼火了，亲爱的，怎么说，墨局都是你的堂弟，他不也已得到报应、也在内疚忏悔了吗？”
“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日后碰上他去原谅他？”墨善不容置疑地警告童灵芝，“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跟他走得过近，你要想跟他做朋友做兄弟都是你的事，别指望我会跟他交好，我对这样的亲情，从这一刻起进入绝望境界。”
“不，”童灵芝摇头，“我是想告诉你，你在你们这个圈子里游荡多年，或许你稍加留意，就可能帮我们找到木子李。”
“帮你们？呵呵，寻死的人拦不住，装睡的人叫不醒，存心要避开你们、不想见到你们的人，诚心要与你们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你们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墨善越说越恼火，把自己的老朋友也当成了墨局的同伙，愤愤然又一次作出严厉地警告说，“这墨局该死，家有妻女，居然在外胡搞。胡搞也就算了，居然搞上徒弟的女人。你不要告诉我，他事先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个同性恋，不知道他要上的女人是自己徒弟的女人。”
童灵芝知道墨善有同性取向多年，在圈子里也有不少相互认识的网友，与木子李又是老乡，不是没有凑巧碰上的可能。但她也了解墨善的脾气，犟上了，谁都不给面子。她得赶在她发怒之前先说服她，这不是为了墨局，而是为了自己。
她说：“我也恨你堂弟啊，但他不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吗？他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啊。呃，这句话的可不是我原创的。不管怎么说，他不仅仅是你的堂弟，还是我人生第一部小说中的主人翁，你得帮帮我们，帮我们留意一下木子李的消息，帮我们找到她，我需要亲自在她身上得到墨局所说的一切验证。”
“你们不会自己发个寻人启事吗？在网上贴出她的照片进行人肉搜索，埋地三尺的死人都会给你们找回去。”
“我当然知道死人比存心隐匿的活人好找咯。蹊跷的事就会蹊跷的让你不敢相信，墨局居然没有她的任何照片。再说，事情都过去三年之久了，我们也不想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影响大家。”听到墨善的情绪好像慢慢地稳定下来，童灵芝赶紧马不停蹄又添油加醋地说，“我还在想，我的小说成不成都还是小事，大事在于你啊，亲爱的。你一生漂浮、孤苦伶仃、少人关心少人爱，如果碰上木子李，如果你们两个能擦出火花，那么，你们谁多不用担心下半辈子会无依无靠......
“我绝对保证，第一她是个美人胚；第二她是个痴情种；第三她经济独立，绝不会在家好吃懒做等着你去养；第四她博学多才，正可以做你人生的导师；第五她爱好广泛，人生阅历与你旗鼓相当，可以与你配成最佳的旅途搭档；第六你们年纪相当、知趣相投.....”
墨善已被童灵芝忽悠得似乎有点动心，她相信童灵芝所言，每个人其实都是双面人，都有与日常的自己对立的另一个灵魂，只是都不想去承认罢了。
“得了，你若不怕你的手机在你耳边烫到爆炸，你就继续吹吧。”墨善决定试一试，看能不能如童灵芝所说，找到自己的另一个灵魂。
“亲爱的，我发誓，我已经从良好多年了，绝不会再乱吹牛B的了。不为你自己 着想，你也得为我想想啊，你不能就这样浇灭我刚刚萌芽的文学梦啊，呜呜......”
“行行行，你别再杀猪、鬼哭狼嚎了，我知道你这没良心的此时正乐得笑出了眼泪。”话音刚落，童灵芝就“哈哈哈”大笑不止：“知我者莫若善矣！”
童灵芝虽然兴趣广泛，但爱好不多，认准一件事，就会用一生的时间和精力、毫不妥协地去做，至于能否完成或者能否如愿，她又会来点迷信“全看天意”。以她的说法，一个人的一生至少要有一个理想和两个知己（一个蓝颜一个红颜），加上三餐不饿四季安康，人生就再无其它值得希求的东西。
童灵芝一直没公开承认墨善是她两个知己中的一个，墨善也觉得自己还尚无这份荣耀能成为这个浪人的红颜知己。但是，一直以来，她们都以这种若有若无的随心所欲和天衣无缝的默契保持着不论距离远近的亲近，很难说得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关系。既没有权益关系，也没有结伴同行，只是想到了，便彼此说声想念，咫尺也不曾朝夕相望，天涯也从不两两相忘。
想到这些，墨善心头一热，口气一软问道：“你是否应该告诉我，我那另一个灵魂的大概年纪、身高、体型等等的模糊特征？”
“这就对了嘛，我亲爱的心肝!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了，”童灵芝终于长吁一口气说，“对不起，亲爱的，我只知道她三十有四五的范围，体型清瘦，身高与你差不多，当时在顶山的时候，是短发，男孩子打扮......”
“等等，顶山？你是说顶山？”
“天哪，我一直都在跟你说顶山好不好？”
“除了木子李，还有没其他突出一点的人物可以提供？比如墨局上过的那、那些女人？还有他走得比较近的同事等等？”
“那女人叫薇薇，是你们鹿城人，不用找，死也死在那里的。他的同事自然多，但他只跟我说过几个机修、仓管、统计.....”
“我要他们的姓名？男的就免了，要女的。”
“啊？仓管有个叫邵美英的老妇人，也被你家堂弟上过了......”童灵芝‘咯咯’两声想大笑，结果听到墨善愠怒地干哕一声，便立即咽了回去说：“还有一个他叫华清姐的，也是大我们十多岁的老妇人。不过，墨局说她比邵美英好看，脾气、性格、为人处事都比邵美英要好上百倍，木子李很信任她......”
顶山？华清和刚进厂不久的张丽娜？……
墨善的思绪围着胀鼓鼓的脑袋肆虐纷扬，只是，她想不出来，二十五岁的张丽娜和三十四五的木子李，一个重庆，一个浙江，能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介意，就把你的第一部大作稿件先发至我的邮箱让我拜读拜读，我可以考虑是否帮你找到木子李实现你的梦想或如你所愿，把握住我的幸福人生。”墨善最终爽快地应承了童灵芝，一是因为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拒绝童灵芝的任何请求，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可值得彼此拒绝的。
二是因为好奇促使她对张丽娜来了兴趣，兴趣之一是如果木子李就是张丽娜，她又是如何平衡住几乎相距了十岁的容颜的落差？兴趣之二是，如果张丽娜不是木子李，一个重庆，一个顶山，她与华清又是如何沾上那份不清不楚的关系的？还有根本与她不是什么堂姐堂妹关系的张丽英……
呀哈，本来简单的事实只因逻辑太过谨慎就显得过于复杂，脑袋的精力也似乎不够用，墨善想着想着就又发困，迷迷糊糊睡着了。
下一节：【双曲线50】-隐匿（22）
关联作品：【现世录】之《顶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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