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古言】未展眉★73 翻手为云

作者: 赵怼怼_1314 | 来源:发表于2020-04-16 09:19 被阅读0次

第七十三章  翻手为云

高辛冷指控伶瑶是受了天后和王子開的指使,为了不让高辛念卿成为王子妃,故而杀害她。

谋害王族,事关重大。为表重视,天帝命王子炎居主审,典狱司长皋陶协理。

炎居觉着这是父王给他报仇的好机会,立刻将典狱司的二十一种酷刑翻了一遍,准备一一在伶瑶身上尝试。

魁槐天妃气得大骂他愚蠢。

她告诉炎居,天帝命他主审此案实为无奈之举。兹事体大,必须由王族坐镇。開涉事其中,长琴已废,风皓年纪尚小又需避嫌,无奈之下才轮到了他这个次子。他与伶瑶的恩怨如今众人皆知,若在此时以酷刑逼供,只怕会落下个以权谋私、公报私仇的恶名。届时,不仅治不了伶瑶的罪,反而惹来一身腥,连带着让钦点他主审的天帝面上无光。为今之计,只能秉公办理,甚至要适当地为伶瑶求情。

炎居虽然气不过,但好歹能听魁槐天妃的话,憋着一口气,放下身段求教与典狱司长皋陶,亲力亲为地收集证据,审问伶瑶,一时间倒也做的有模有样。

很快,炎居就觉得,这次老天都在帮他。

他们从旖云殿伶瑶住的房间内搜出有毒的草药和剩余的布料,和高辛念卿房内搜出的装药的香囊一模一样。严加审问后,一名伺候伶瑶的侍女坦白招供。供词与高辛冷所说不谋而合。

伶瑶既要为天后和開辩护,又要保全高辛念卿的名誉,根本无法说出真相。按律,当以用刑。在征得皋陶的许可下,炎居唇边露出了残忍而得意的笑。

当開好不容易求得来探视的机会时,却看到炎居在殴打伶瑶。

他一边激动地骂着脏话,一边狠狠地踢向伶瑶的腹部,一脚比一脚重。伶瑶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护住小腹,炎居见状,换了方向,狠狠一脚跺向她的腰椎。只听伶瑶闷呼了一声,眉头顿时痛苦地纠结起来。

那一瞬,開只觉得整个头皮都要炸了。他大呵一声“住手”,风一般地冲进牢房,一掌拍开炎居。

炎居踉跄后退,稳住身形对開破口大骂,说他妨碍审讯。

開怒道:“我倒不知典狱司审犯人还需主审官亲自下狱用刑。而且这踢打犯人似乎也不在典狱司刑罚之中吧!”

皋陶连忙撇清关系,“開殿下说的是,典狱司的刑罚中的确没有踢打犯人这一项。”

“你一一”炎居气急,没想到皋陶竟是如此的两面三刀。

開冷冷道:“父王既允我来探监,便是想知道真相。可这真相若是屈打出来的,你觉得父王会怎么想?”

皋陶的小眼睛滴溜一转,连忙拉住想要争辩的炎居的衣袖,换上一副笑脸,谄媚道:“殿下说的是,下官这就去准备此案的奏章,明日便向天帝陛下汇报。呃……殿下若无其他吩咐,我们就先下去了!”

開不客气道:“滚!”

炎居虽有不甘,却也畏惧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哥哥。狠狠瞪了開一眼,冷哼着离开了牢房。

開小心地扶起伶瑶,柔声问:“还好吗?”

“放心,我用灵力护住了肚子,孩子不会有事的。”伶瑶虚弱一笑,问道:“仲卿呢?他没怎么没来?”

開心中一抽,哑然。

他关心的是她,她关心的却是孩子和敖绍。这么一来,教他怎么忍心实话实说。

无奈,開只能撒谎道:“是我不让他来的。他为了你的事忧心地不行,一直没有休息好。自从失了灵力,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在临风城受的伤也未痊愈,我怕他来了见你这样,又要气病了!”

掺杂着内疚的忧色浮上伶瑶原本就虚弱的面容,“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他。”

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伶瑶,“这是我特意为你配置的药丸,能帮你提升精气。你再坚持两天,我们一定想办法尽快救你出来。”

伶瑶接过药丸,道了谢,拍了拍胸口安慰開道:“放心,那么多大风大浪我都挺过来了,这点小苦难算什么!我一定会平安出去,找出真正杀害念卿的凶手,为她报仇!”

当典狱司的大门在開身后吱呀着关上时,開深深地呼了口气,像是要把牢狱中的压抑沉闷之气一吐为快。然而,另一种忧虑却取而代之,涌上心头。

他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的台阶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独立于黑暗之中。

開在心中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跟前,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看看她?她很想你!”

敖绍苦涩地勾了勾唇角,道:“我去见天帝了。”

開心里“咯噔”一响,“你答应他了?”

敖绍点头,“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为了救伶瑶,敖绍不得不向天帝坦白了他们协助高辛念卿逃婚的计划。本以为天帝会因此震怒,却不想他只是哈哈一笑,并不在意。然而,他却提出,若要救伶瑶,敖绍必须娶另外一名女子为龙王妃。

開深知这几日来表弟的纠结与矛盾,即使心中觉得不妥,也无法狠心地逼他改变主意。只是这样一来,伶瑶该有多伤心啊!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敖绍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想用一个女人来离间我们,哼,他休想!我会许伶瑶侧妃之位,待她生下孩子,那个女人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伶瑶是我的,我绝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看着表弟笃定的表情、决绝的眼神,開的担心不减反增。以他对天帝的了解,逼敖绍另娶绝不只是离间他与伶瑶那么简单。敖绍吃软不吃硬,天帝这般逼他,显然是要激起他的怒意。而且,据说他在求情时,被天帝以“无能”二字狠狠羞辱了一番,如今他对伶瑶的执着,只怕掺了大半的不甘与愤怒在里面吧!

他猜不透天帝用意何在,只是隐隐的不祥感如乌云般萦绕心头。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伶瑶等人的掌控。

谁也没想到,当炎居在大殿上言之凿凿地描述伶瑶之罪,并一一呈献她谋害高辛念卿的证据时,身为关键人证的侍女突然翻供,一口咬定是被炎居收买,假造供词与证据陷害伶瑶。

此话一出,炎居愣住了,魁槐嬑节愣住了,就连高辛冷也愣住了。可是,所有旁观者却沸腾了,纷纷露出了“好戏登场”的表情。

炎居大怒,当场就要斩杀翻供的侍女。小侍女宁死不屈,甚至主动寻死,自证清白。

炎居怒不可遏,气势汹汹地要天帝给个说法,甚至冲上王座,连伤四五名护驾的侍卫,终被蚩尤制服。这么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魁槐嬑节知道儿子闯了弥天大祸,连忙下跪请罪,哭的好不伤心,一口一个求陛下念在亲儿子的份上,饶炎居一命。

而天帝仿佛就在等她这么一说,冷笑着问了一句,“他真的是我的亲儿子吗?”

魁槐嬑节脸色大变,一向灵巧的舌头直在口中打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天帝又问了一遍:“他,真的是我的亲儿子吗?”这一次,不再是疑问,而是赤裸裸的质问了。

魁槐嬑节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像泄了气的球般瘫坐在地。

正当众人还停留在天帝的质问中,期待着揭开炎居真实身份的时候,魁槐嬑节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把短小的匕首狠狠插入了炎居的心房。

炎居瞪着惊恐愕然的双眼轰然倒地,大殿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

可是,那王座之上的男人却一脸淡定,唇角眉梢依然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魁槐嬑节凄婉一笑,原本妩媚的笑容却被一脸的血污衬得狼狈不堪。她用匕首直指天帝青流,惨笑着说道:“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儿子死在你的手中!”话音未落,匕首刺进了魁槐嬑节的胸腔,深达剑柄。

这一次,只有零星的几个惊呼声轻轻响起,其余人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震慑到,噤若寒蝉。

面对如此巨变,天帝青流仅是摆摆手,让谛听处理现场,连丝毫的解释和安抚都不给众人,便宣布了伶瑶无罪。

高辛冷不敢相信,她的计划就这么破产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她本想再求天帝明查,可一想到魁槐嬑节的死状,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拥有高辛国做靠山,连天帝都要忌惮三分的宠妃了。而王座上的那个男人似乎也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青流了。

原以为自己还将在牢里待个十天半个月,却不料昨天还让她坚持坚持的開,今天就来接她出狱。

未等開正式宣读天帝旨意,皋陶便忙不迭地打开了牢门,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拎着药箱的葛胡和五名侍女鱼贯而入,葛胡为伶瑶诊治,侍女们则把热水、脸盆、换洗的衣物一一摆放整齐,伺候伶瑶梳洗。

直到被收拾得妥妥帖帖走出典狱司的大门,伶瑶才明白開为何不等她回到旖云殿再做这些事了。

敖绍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等在典狱司外,见她出来,欣慰一笑,立刻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骑上。

開递上药盒,道:“早去早回。”

敖绍点点头,一抖缰绳,追风千里驹闪电般划破黑幕,向着南方飞奔而去。

伶瑶本想问他要去哪里,可一想到他欣慰中透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自己的心也隐隐不安起来。只好吞下所有的疑问,安静地伏在马背上,闭上眼,听耳边风声飕飕掠过,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瞬的下落感吓得她猛的睁开眼,见是敖绍将她抱下马,高悬的心才又落地。

她微微挣扎了下,轻声说道:“让我自己走吧!”

敖绍却低头在她发间一吻,“听话。”随即抱着她走进一处山洞。

洞中浮荡着微微暖意,墙角的龙形灯罩中闪烁着夜明珠的荧光。

这不是凤凰山的温泉洞吗?

下一瞬,伶瑶已经明白了敖绍带她来这的用意,忍不住悄悄欢喜起来。

敖绍抱着她走进内室,将她放在床上。未等她开口,他已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像极了温泉蒸腾的水汽,温润湿热,将伶瑶被夜风吹虐地冰冰凉的唇一点一点暖和起来。而他掌中的温度则像盛夏的温泉水,带着灼热的柔滑隔着衣料,从脖颈滑到胸口,再到小腹,最后向她的隐秘之处探去。

冰冷的身体在他温柔却热烈的爱抚下渐渐温暖起来。腿间湿意愈盛。伶瑶忍不住嘤咛出声,一直挡在小腹前的手自然而然地搂上敖绍的脖子。

敖绍加重了亲吻的力道,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的衣裳。

真实的触碰在伶瑶的肌肤上烙下点点星火,她仿佛被烫到般突然惊醒过来,一把抵住敖绍,急道:“孩子!”

敖绍却握过她的手,按在唇上边亲边道:“我问过葛胡了,他说已经过了危险期,适当地做一下也没关系。”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伤到孩子的!”

伶瑶“唰”地羞红了脸,“这种事你怎么好意思专门去问师傅啊!你什么时候问的?”

敖绍笑道:“方才。”

伶瑶的脸更红了,身子像被放在火上烤似的愈发燥热。她推开敖绍,挣扎着坐起身,“不,不要闹了!”

敖绍一把揽住欲逃开的她,整个圈进怀中,舔咬着她的耳垂与脖颈,央求道:“我不闹,我是真的想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浸满了男人专有的欲望,像掺了毒药的蜜糖,让伶瑶明知不可却仍然抵不住地沉溺其中。

伶瑶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搂住敖绍的颈项,在他唇上印上自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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