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放火似的太阳挂在麦香村天边,静止的空气中连一丝微风都不曾掺杂,大地干涸到出现裂隙,干枯的花儿垂着脑袋,大黄狗耷拉着舌头踱来踱去……
赵大狼拎着农具,鼓着腮帮子,嘴里还骂骂咧咧,气儿不打一处来。同时,还不忘将别人落在地上的葵花种子捡起来揣兜里。
看着赵大娘这副模样,一旁的凤娟无耐地说:"妈,您都一把年纪了,就别天天跟吴家斗来斗去了,这大热天的,图啥呢?”
赵大娘根本不理会闺女的话,只顾往家走。还喃喃道:"下回我肯定好一好收拾吴老太。"
……
原来在几十年前,赵家和吴家就因为分土地的问题结下了仇,结果一斗就是几十年,每次去地里干活都会发生争吵一一赵大娘诅咒吴老太的儿子永远找不到媳妇儿,吴老太也"不甘示弱“,她骂赵大娘家断子绝孙、难续香火。
可又偏偏是"冤家路窄”,赵大娘的闺女凤娟和吴老太的儿子铁柱同为村里知青,共同被发配到边疆支教。可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凤娟和铁柱成了彼此在异地他乡的心灵支柱,渐渐对对方产生了好感。
然而这段姻缘并没有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赵大娘嫌弃铁柱患有听障,觉得他应该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才对。吴老太说凤娟的哥哥建功早年离婚,不久建功又车祸身亡,觉得赵家人命短。
……
那是一个寻常的下午,赵大娘像往常一样去幼儿园接她的两个大孙子。
到了幼儿园门口不一会儿,赵大娘的两个孙子飞奔向赵大娘,一个劲儿要抱抱。赵大娘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说:"宝贝,今天奶奶衣服被雨淋湿了,明天再抱你们啊”……
祖孙三人笑哈哈地往家走。
突然,大孙子指着一棵树的下面喊:"奶奶,你看那是什么?"
赵大娘凑近一看,大树下面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玩偶和两盒奶酪。
"好像是别人落下的哎"。向来看占便宜的赵大娘边说边捡,乐得眼睛成了一条线。
到家后,赵大娘检查了下奶酪的包装,看到包装丝毫没有破损,于是高兴的拿给两个孙子吃,自己还顺便尝了一小口。
赵大娘一直沉浸在占到小便宜的喜悦中,边哼小曲边坐饭。
忽然,"扑咚“一声打破了宁静的空气
赵大娘紧忙冲向卧室,眼前的一幕让她不所措。
两个孙子捧着奶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赵大娘拼命晃动她的两个孙子,可两个孩子依旧不省人事。
慌里慌张的赵大娘赶紧打了120。
到了医院,赵大娘的两个孙子被推进了急诊室,但最终还是没能挽救这两个小生命。
赵大娘顿时觉得眼前发黑,浑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不听使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晕了过去。
好在抢救及时,不一会儿,赵大娘便醒了过来。
赵大娘恍过神来,忽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拔下手背上插着的针头,鞋也顾不上穿,直接飞奔向医生办公室,猛得推开门。
"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的……两个孙子……怎么就……”赵大娘泣不成声的说。
医生说:老奶奶,您的两个孙子是食物中毒了。您刚才晕倒,也是由于食物中毒。但您的两个孙中毒较重,所以……“
"奶酪!奶酪!"还没等医生的话说完,赵大娘就往麦香村里狂奔。
到了村里,赵大娘怒气冲冲到踹开了吴老太家的大门,一只手揪起吴老太的衣襟,另一只手狂扇吴老太的嘴巴子,然后又恶狠狠地朝着吴老太的肚子猛踹一脚,吴老太瞬间倒地,疼得啊啊乱叫,赵大娘仍旧不依不饶?
赵大娘这一番折腾,引来了围观的村民,村民们拉住赵大娘扶起吴老太,大家都劝赵大娘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可赵大娘仍像发疯一样,朝吴老太怒嚎。也不知道赵大娘哪里来的这股子力气,竞挣脱了拉着她的好几个人,扑向吴老太,又是一通撕打。
众人看到情况不妙,叫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庄家汉,拿绳子把赵大娘捆了起来。
由于情绪激动,赵大娘又晕了过去。村民们慌了神,有的大喊赵大娘,有的掐赵大娘的手腕,有的干脆找来凉水泼向赵大娘。
赵大娘终于醒了,众人连忙上前,询问赵大娘为什么如此大怒。赵大娘这哭边把孙子被毒死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村民一听,顿时都怒了,他们开始斥责吴老太,朝她扔垃圾,砸她家窗户,连刚会走路的小孩都冲吴老太喊:"杀人犯!大坏蛋"。旁边的大嫂说:"怪不得天天骂人就断子绝孙,原来早就有预谋啊。”
天刚擦黑,去镇上赶集的铁柱和凤娟回到了村里,很快便听说了这件事,惊了够呛。
铁柱知道自己的母亲很泼辣,但他仍不相信母亲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凤娟也这么觉得。
于是,他们找到邻里邻居,寻思商量报案,可没想到,村民们见到铁柱,不是开口大骂,就有意躲闪,甚至凤娟也被骂是吃里爬外,是吴家的同伙。
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村民们不知法,不懂法,与法律相比,他们更愿意相信村民们彼此的推测和言论。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家成了全村人的"眼中钉",吴老太更是大家公认的"杀人犯”。
最终,吴老太不堪其忧,爬过石桥,准备去跳河。
有的村民看到吴老太往河边走,大喊着:"大家快来看,杀人犯要自杀。”
"吓唬谁呢,有本事跳下去啊。“
"装什么呀。”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几个村民齐喊着:"跳啊,跳啊。"
扑通一声,只见一阵浪花被掀起,吴老太没了踪影。
铁柱和凤娟闻询赶来,还没等凤娟反应过来,铁柱便不顾众人口舌,一下跳进水里救母亲。
人群中熙熙攘攘,村民们说说笑笑地散去了。
只有凤娟,呆呆地站在原地,守了一夜。
回到家,凤娟日夜痛哭,不吃不喝,最终殉情。
赵大娘先是失去两个孙子,现在又痛失女儿,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没几天,赵大娘终于和她的孙子、女儿团聚了。
四年后,麦香村的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跑到县里的公安局自首,说是自己杀了两个孩子。
原来,这个女人是村西幼儿园的园长,四年前由于嫉妒村东幼儿园招生好,用细头针将老鼠药注入两盒奶酪,用袋子装好,扔到了距离村东幼儿园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为了能引起注意,还特意在袋子里放了一个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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