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聚会谁来了?恐怕我们不会这么问,我们更关心的是上次谁没来吧。没来的那个人或许会为我们接来下的谈话侃山在内容上起到起承转合的作用。这么说可能有点过分,不过反正她们也听不到,这可能就是不同年龄对于虚荣一隅的不同诠释吧。”
“你简直跟你妈一模一样,就爱左思右想,瞧你说的,五迷三道的。”
“您还别不承认,其实您也一样。我可是您闺女,最了解您了。“月永坐在沙发一角,拨弄着碎头发。”就像您刚才所说,你们那些同学聚会在我看来一定是其乐融融的,并且总会有最具代表性的一两个人能够主动地做出表率。剩下那些人难免会在敷衍的赞美中夹杂着一缕恰到好处地嘲讽。”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别瞎说啊。怎么到你这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你都在北京学些什么了?”
“这怎么了?我又没说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有什么不能讲的。就是聊天嘛,聊到哪儿说到哪儿呗。”
“那你们的同学聚会呢?是不是也像你说的那样?”在一旁的母亲听着父女两的对话突然说道。
“我们可不一样,我们也有我们的流露方式,虽然现象不同,其实本质想通。”
“那你说来听听,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我们是什么样子的……可能我们……我们更‘保守’吧,毕竟年轻人心里对谁都还有那么点希望的成分在里面,反正我就是这样。”
“你倒是真不避讳。”母亲说。
“这是你的偏见!我看也只有你才这样想呢。”父亲说道。
“才没有呢!当然了,可能我只是想得比较多而已,但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举个例子吧。像我们这般大的同龄人,没准你们这代人也都会有的一个毛病,或者说是共性——大家都会标榜自己是一个坦诚且真挚的人。即使这类人在比例上能够占到五成,如此的话在给他人的感知上至少会有一种是大多数的错觉。首先他们自己会像是在展露优势一样,向他人展示自己在谈话交流方面的直率,甚至有的时候有点儿不经大脑。其实这就是一种自私的典型,简直就像是溃疡长在别人身上一样,本来是那些自私的蛋……嗯……自私的蛋……应该承受的代价,却让别人去承受或是承担。最后美其名曰人与人之间的真诚所致,对那些人来讲,可以说成一种解放也不为过,心想终于可以摆脱束缚了!同样的,倘若站在对方的角度,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一样,只剩下完完整整的蹩脚的压抑,却不能将这种压力名正言顺的夸大成本该有利于自身的二级利益。”
母亲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了解月永现在真的只是简单的聊天而已,绝非是想要说明些什么。
“既然你这么想,我想肯定不会只有你一人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不敢说是大多数。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人们在交流的时候为什么都不注意点呢,这些问题其实都是不成问题的问题,看来也够不重要的。”
月永身上冒着热气,说:“大家都想活的轻松点呗,谁还想每天都信誓旦旦的,多累啊。所以干脆自私点得了,对别人要求太高,就是给自己找别扭。”说道一半自己笑了起来。“这种感觉有点像没有垃圾桶的废弃物,你总得给自己找点心里安慰才行。不跟你们说了,一会贝知真来找我,我俩一会出去,我还没洗头呢,啊……”
……
“他听我说今天咱俩约好去白水滩,非要跟着,还说你之前也跟他订好了。我不让他来,他就是要厚脸皮的跟来。”贝知真说道。
三人坐在地铁站站台座椅上,站台很凉爽。李元奇表现出二人意料之中的殷勤态度,说:“上次去白水滩就是我陪着姐去的,这次我当然也得跟着了。再说我对那太熟悉了,姐在北京呆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不清楚的,我还能当个向导,多好。”
贝知真厉声厉色一脸的不在乎:“我俩都是青阳港土著,对这里比你熟,你用不着在这装大头蒜。”
月永在旁边咯咯笑:“他跟着我看挺好,反正又不是跟着我,我还能沾你的光,免费请来个向导。”
……
三人到了终点站板屋,出站打车到白水滩。观景大道要比月永第一次来的时候热闹许多,汽车不是很多,大多数的人们或是骑车或是步行。但不知为什么,月永觉得周围有一种布景的感觉,都是临时布置似的。另外,今天的气温相比前几日要热很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