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日记
——第一次正面接触
2022年9月7日 星期三 晴
早晨六点就醒了，起床洗漱，六点半收拾完毕。早餐不知道在哪里吃，只好吃了点家里带过来的馍片，喝了一杯绿茶。站在阳台上张望，孩子们已经上课了，操场上没有一个人，校园里静悄悄的。
七点，戴好口罩，一个人悄悄下楼。天气晴朗，阳光灿烂。阳光洒在全新的操场上，明朗清亮。空气温润，格外清爽。秋日的早晨，有点凉意。这么好的环境和天气，让我着实感到有点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操场上锻炼。
我在塑胶跑道上慢跑了五圈，大约二十分钟。已经微汗了，开始在跑道上散步。我在想，几十年来，尤其是学生时代，我特别想每天能在塑胶跑道上散步慢跑，像是一个心心念念的梦想，但都未曾实现。此刻，却真真切切的实现了，而且是在落后省的“三区”之山乡县城里实现了。这到底是一个惊喜还是别有一番意味呢？我不能确定。
既然要隔离三天，我也没有主动联系校长的意思，一个人悄悄的在宿舍里胡思乱想。
八点十分，突然接到教导处的电话，让我去教导处，说校长在教导处找我。八点二十，我找到了教导处，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接待了我。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精神干练，面相和善。他非常热情，给我倒了一杯牛奶，拿过几个鸡蛋，还有几个刀把子馒头，招呼我吃早餐。我客气不过，喝了一杯牛奶。
简单聊了一下工作经历，他介绍了一下学校情况，特别是师资情况，各年级都缺老师，九年级专业课任老师严重不足，有些老师是其它专业上转任过来的。我们又谈了专业，希望能带生物课。但他告诉我目前不可能，八个化学老师，五个是专业对口的，有两个还是带高中课的，最近几年一直在九年级带课的只有三个，包括我。其他三个老师常年带生物课，今年才转带化学课。
期间，他还招呼人找来一盒烟，要陪我抽烟。我赶紧客气地说不抽，来的时候有交待，公共场合不能抽烟。他笑着说，看你牙黑的，一看就是老烟客了么，没关系，放心抽，他们这些年轻人也抽着呢。于是我们一边抽烟一边谈工作，气氛更加宽松和谐。
最终，我只能接受化学课，而且是三个普通班的化学课。每天三节，每周共十五节。我有些犹豫了。他进一步讲了些工作要求和内容。我没有其它工作，教案不写，没有其它的条条框框，单纯的教学，教孩子们学习。他相信支教老师的工作能力和教学水平，想怎么教都可以，由着自己的风格走。
其实，三十年以来，在教育教学工作上，我唯一想要寻求的就是这样一种工作环境和工作状态。领导能够充分信任每一位老师，相信每一位老师的敬业精神，相信每一位老师都能干好自己的工作。没有杂事，单纯地进行教育教学。我知道，如若没有杂事劳心，每周十五节课的工作量并不大，像我这把年龄的老教师也可以圆满完成任务。话讲到这份上，我没有再提其它的事，痛快地接受了工作安排。
我们又聊了些学生的情况，他提醒了我教学的难度，主要是学生的基础很薄弱，比我想象的要差很多。节奏需要放慢一点，知识和能力点放在最低层次。最后，特别强调疫情期间的自我防护，教室内和校园里一直要戴好口罩。还吩咐教导处主任给我三包口罩，如果用完了可以再找他们要。然后，打印了我的课表，要求我次日开始上课。我说不是要隔离三天吗？他说不用管了，那就是个形式，你三个班的化学课三天没上了，你不来我都发愁。
最后，我问了一下能不能出去买些东西。他说可以的，戴好口罩，注意安全，人多处就不要去了。吃饭暂时在学生餐厅吃，外面不要去了，可以点外卖。接着，副校长和教导主任陪我去找了离上课班级最近的办公室，安排我坐下他们就回去了。
在办公室与在坐的两位本地老师聊了一阵，十有八九听不懂他们的话。语言不通，不到十分钟就无聊了。借故出来回宿舍，收拾了一下去买东西。第一次正面接触算是结束了。
2022年12月2日于城东中学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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