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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小学座落于城市的北部,它的后院就是城市里唯一的大江,上到二楼,江堤和沿江两岸便一览无余。
在此就读时,因为是走了后门才可以不足岁就当上了小学生的。
对于单位数的小孩子,差一岁那个头就差好大一截,况且我天生瘦小,学习成绩自然落后更加不自信,常常被同学欺负,胆子就更小了,所以只敢在一楼的教室区打转转,二楼办公区我去的时候极少,偶尔去一回,眼睛会贪婪地盯着窗外,着迷于这个视角的景色。
更令我着迷的是,我的同桌季锁,是如何从这个窗口被校长大人发现落水,并且极时地喊到在江边上游洗大粪桶的掏大粪的人,将季锁打捞上来的。
从此,季锁的命就沸沸扬扬地与掏大粪的相关联着,成为老师、家长们威慑孩子们的话柄。
我不止一次地想,身边的季锁是被那个强壮的男人,用他那臭哄哄的桶,抛向江里溺水的季锁,象掏粪一样给掏上来的。
因此无论季锁穿得多干净体面,我仍觉得有糞味,这也是,为何学习成绩优异的他,能与我同桌的原因。
休养后回校上课,竟然没愿意与他同桌,老师就硬把他放那边上了。
原本无比骄傲,全校除了老师没有他季锁看着顺眼的人,这时候在我跟前也失了威风。
也好,这样我每天都顺利地问他问题,抄他作业。他服从的原由是,我不嘲笑他,也不赚弃他的"粪"味儿。其它同学也明明知道,现在的季锁比任何人都干净、讲卫生,就是故意嘲讽他,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季锁经常愤闷地说,真不如被淹死了好。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我因学习成绩不好,又弱小,也被同学欺负,当被骂是拣来的时,我一定反击和他们打架,除非我被打死,老师才会说是他们的错,为此我太痛苦了。可是我的痛苦是有限的,但是季锁的痛苦是抹不掉擦不净的。
第二个仲夏,季锁的学习成绩已经下滑到平庸,他的情绪更差了,我倒是脱离了倒数第一的窘境,即是期末考试,凭已之力也落倒第一十好几名了,我几尽欢呼。
默默地想,季锁就是厉害,抄他作业都能提高成绩。我对他有感激之情。
放暑假前,季锁和我说:淹死太难受,上吊太老土了,咋死才好呢?。
心情大好的我,听到季锁的话也变得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安慰,只回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等过两年小学毕业就好了。
秋季开学,再没见到季锁,听说转学了。
我们这城市很小,季锁和他的家好像消失了一样,任我如何寻问,也再无他的一点消息。
上初中之后,班极里混满同届各小学的学生,我逐一问过,只有一个同学模棱两可地说,有个邻居搬走了,他们家有个小男孩,也不知他家姓不姓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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