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19 • 拍卖会
第十九章 拍卖会
离开拍卖行，Steven问我是否回家？他今天骑哈雷，能顺路载我一程。
我曾看过重型机车呼啸而过的身影，那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像超跑一样，想不引人注目很难。
“ 不了，今天穿裙子不方便，何况待会儿我要去吃韩国烤肉。”我答。
艾玛的奶酪在此，我岂敢占为己有？
“ 那么吃完饭，妳要如何回家？”
我觉得好笑。昨天怎么回，今天就怎么回，我不是小孩子了………
Steven 听完双手叉腰，似乎在思考什么，我问他在想什么？
“ 我也好久没吃韩国烤肉了，妳说哪里好吃？”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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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烤肉以牛肉和五花肉为主，事先腌制过，略带甜味，吃法也有别于中式烤肉和巴西烤肉，吃时在手里摊开生菜叶或苏子叶，夹一块烤肉，放一些辣椒，抹一点儿酱料，最后收拢菜叶，裹成一团塞进嘴里。
这样的一餐人均在三、四十美元之谱，白领偶尔聚个餐也能负担得起，只是我还是太小看罗迪欧大道上“高级餐厅”的价位，同时也气同事的恶作剧，这哪是拿着最低时薪的人能上的餐厅？
“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昂贵，要不，我们换别家？” 合上烫金的菜单，我说。
他微笑着说既来之则安之，和“矢泽烧肉”比，这里算便宜的了。
“ 矢泽烧肉”是L.A.有名的日式烧肉店，吃的是贵死人的和牛，肉身有漂亮的大理石纹理。
老实说，我原本想在高级餐厅点便宜的拌饭或冷面吃，无奈一坐下，服务员就加热烤肉盘，害我只能跟着吃烤肉。还好他家的肉很出彩，对得起钞票，特别是雪花牛及猪五花，前者肥瘦相间、肉质嫩滑；后者焦脆，外皮裹着肥腴的汁水，蘸上店里秘制的酱料，再拌随豆芽葱丝，绝对是难忘的美味。
“ 妳的同事没介绍错，这家的确好吃。” 他说。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吐槽。
“ 嘟……嘟嘟……” Steven 的手机响了。
“ 是……和同事聚餐，今晚不过去了……有男有女，吃韩国烤肉……明天拍卖会结束就去接妳……下午四、五点吧……Bye。”
不用猜也知道是艾玛的来电。
“ 你明天去见艾玛的父母？”
“ 是。”
“ 吃晚餐？”
“ 是。”
我特意避开他撒谎的部分（哪里来的同事？什么叫有男有女？），专挑安全的问题问。
他很配合，巧妙地转移话题，问我知不知道日本人形娃娃如此昂贵的原因？
“ 为什么？该不会曾经属于日本皇室所有吧？”
“ 这倒没有，价昂是因为它们来自后藤工艺世家。” 他答。
原来日本的人形娃娃代表独一无二的梦想，它们陪伴主人成长，所以每个娃娃一定得力求完美才行，这是“后藤人形娃娃”第一代创始人的信念。
一个做工精致的“后藤人形娃娃”，背后往往是100多名工匠的倾心投入，用料也极为珍贵，木料选的是树龄超过300年的老木，缝线来自京都最有名的西阵织线，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精确到一分一毫无误，堪称艺术精品。
“ 不过有部分妳说对了，明天拍卖的这一组娃娃虽然不属于皇室所有，但却是为了纪念德仁亲王大婚所制作的，采素雅的平安时期皇室造型，服装上的花纹参照英国玫瑰品种，非常的浪漫。” Steven 附带一句。
我就知道这娃娃大有来头，否则不会在拍卖市场上推出。
“ 明天的拍卖师是你吗？” 我问。
“ 是的，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早上的那一场只拍卖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 他答。
我说错过今晚一睹庐山真面目的机会，还好明天能弥补……
“ 噢！不，‘草书平安帖’的起拍价是一百万美元，竞买人得交20%的保证金，确保成交后不会反悔，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入场。”
呵呵！20%的保证金？我若有二十万美元就先从艾玛家搬出，“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受。
“ 真可惜，明天是公演前最后一个休息日，我本来想借此观摩一下拍卖会……”
“ 那么下午来吧！保证金只需缴纳5000刀，没有成交的话，全数退还。”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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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一再说不，Steven 还是坚持送我一程，而且保证骑得慢慢的，不让我的裙子飞扬。
到了家门口，还好他没多做停留，道别后急驶而去，气管排气声之大好似有坦克压境。我忍不住抬头望向那个熟悉的窗口，昏黄的灯光代表艾玛还未入睡。
“ 回来了。” 我一进门，房东喊了一句，又低头看杂志。
“ 嗯。” 我趿上拖鞋。
她问我吃过了没？如果没有，桌上有面疙瘩，今天煮多了……
“ 不用了，今晚我吃了韩国烤肉。”我答。
“ 妳也吃韩国烤肉？” 艾玛抬起头来直视我。
也？我一惊，Steven不是在电话中说他正在吃韩国烤肉吗？
“ 那个……和同事聚餐，有男有女……” 我猛然住嘴，搞什么？越描越黑。
“ 萌萌，妳……”
“ Hello………Yes, that’s right. I will be there …………” 慌乱中我掏出手机，佯装有来电，顺理成章地躲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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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卖会从一点开始，缴完5000美元的保证金后，我得到一个号码牌-1331。
工作人员提醒我这场的加价规则是两千刀，也就是举一次牌加价两千美元，当然也可直接喊一个高价，避开层层累进。
呵呵！我肯定是慢慢爬，若不是有加价规则在，我宁愿一次加一百。
门开后，竞买人依次入场，从谈话中我得知早上的王羲之“草书平安帖”拍出了天价，加上给拍卖行的佣金，买受人一共得付五千多万美元，相当于三亿多元人民币，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贵的仿品吧？！
Steven上台后，稍做拍卖流程的介绍，很快便开始第一件商品的拍卖，那是民国时期的单色釉老陶瓷蓝釉圆笔洗，起拍价两万五千美元。
我看了一眼工作人员给的顺序表，“后滕人形娃娃”排在第19号，起拍价两万美元。
“ 希望最后的成交价低于五万，因为还得付佣金。” 我心想。
今天的Steven 穿着阿玛尼双排扣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语速跟着现场的节奏，时快时慢，能Hold住全场。
“ Going once……going twice……going three times, gone.” 他将槌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意味着帝陀古董表成功卖出，由一个看起来油腻的中年大叔竞得。
“ Next one, number 19……”
来了，来了，下一个便是人形娃娃。我握紧拳头，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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