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覃却又催促起衍荣和瑞年来:“你两个蹭磨啥呢?玲玲不发话,你俩就不敢进屋里头啊?”
瑞年和衍荣便一前一后走进了堂屋。玲玲也拉着捡儿向大门道走去。王施覃却冲屋里喊了一声:“你们先等一时时儿!”急急忙忙跑去茅厕尿了一泡后,才嬉皮笑脸的跑进屋里。
那帮碎瓦们早围在了靠正墙放的那张八仙桌周边,或站或坐,嘻嘻闹闹,说个不停。玲玲、瑞年、衍荣三个都靠着西山墙一人坐一张小椅子。捡儿则坐在玲玲腿上。
王施覃冲那帮碎娃喊了声:“不要吵吵!谁吵了一会不给吃糖。”碎娃们顷刻间安静下来。
施覃便又看了看玲玲和捡儿,笑道:“捡儿,是不是想叫你四姨给你当媳妇呀?把她贴得那么紧!”
玲玲笑骂道:“屎蛋子你个瞎怂!啥瞎瞎话你都敢说!”王施覃也不回应,却走到缝纫间门口,使劲拍起门来。
少倾门开了,温麻子先骂了儿子一句:“敲你的骨殖呢!”然后走出门来,笑道:“今儿热闹得很,一屋的人!”一眼看见了衍荣,便又说:“衍荣来了,稀客呀!”
衍荣急忙站起身来笑着叫了声:“表婶。”
玲玲也站起身来说:“表婶,我刚就说走呢,走了半天还在这儿坐着。”
温麻子道:“我把不得你天天在我屋坐着呢。”
王施覃便趁势说:“妈,那你就赶紧请媒人。只要玲玲给我当媳妇了,肯定天天坐在咱屋里。”
温麻子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说:“没看你那怂木乃子,眼窝还往天上瞅!”
王施覃便嘻嘻一笑说:“我说得耍呢!”
温麻子便又笑着跟玲玲说:“玲玲,施覃就是嘴上爱胡说,你别见怪。”
玲玲急忙说:“我跟施覃都四五年的同学了,谁还不知道谁?表婶你尽管放心,我咋会见怪呢?”
温麻子道:“就是,玲玲是谁见了都喜欢。我早就说了,玲玲是我的贵人,现在应了吧?”
玲玲道:“啥贵人不贵人的?还是表婶手艺好。我今儿也只是给你提前透个风。等我师傅来了,她跟马老师才要正式跟你说呢。”
温麻子眉开眼笑地说:“到时候我给她俩一人先做一件裙子。”
闻听此言,瑞年便小声跟玲玲说:“马老师腰粗得像木缸,还能穿裙子?”
玲玲便伸出拳头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瞪着他一笑。
衍荣看了玲玲一眼后,笑问麻子道:“表婶,你跟玲玲说啥呢?我咋一句都没听懂?”
麻子便说:“我给玲玲做的那件裙子,剧团看上了。玲玲说了,她师父想叫我给做两件戏服她拿回去试一试,要是还行,以后要添新戏服了,就叫我给做。”衍荣便少不得夸赞温麻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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