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瑞年便急乎乎走进门来,先是朝原先的桌子瞅了一眼,然后就东张西望起来。梅子急忙朝他招手,且喊叫起来:“瑞年,我在这儿!”
瑞年过来坐下后,便问她咋把桌子换了?梅子笑道:“坐哪儿不一样?没看剧团那个马老师胖的!她往那一坐,里头那空空儿还能坐下谁?”
瑞年朝那边瞅了瞅,果见坐在原先梅子座位上的那人果然宽大得不行,屁股还不停的动弹,身下的凳子便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玲玲与这个马老师还有文老师似乎相谈甚欢,玲玲很有些眉飞色舞。
瑞年不觉有些失落,正待转过头来时,只见玲玲将左手举过肩,朝他这边招了招,还笑了一下。瑞年便也笑了一下。却突然,他觉得胳膊上被人掐了一下,急忙回过头来时,梅子刚刚将手从他胳膊上移开,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胳膊上叮了多大一个蚊子,我没捏住,叫它跑了。”
瑞年噢了一声说:“你甭胡想,我就是见那人胖得怕怕,多看了两眼。——不对呀,那个桌子是咱先占的,为啥让给他们呢?”
梅子嘿嘿两声说:“那你过去跟李珺瑶论理呀!正好多说几句知己话。人家嫌原来的名字土气,把名字都改了,你还……”
一句话尚未说完,只听得玲玲咯咯笑了起来说:“你两个可又说我的坏话呀?”
梅子急忙抬头,却见玲玲已经在她和瑞年这张桌子的拐角站着了。梅子把脸一红,抓住玲玲垂在身侧的左手说:“就是说你坏话了!~~你看,到底成了工作人了,这手细皮嫩肉的,跟鸡蛋清一样!”
坐在梅子里边的瑞年也说:“珺瑶,你坐。”
玲玲笑道:“你两个还是叫我玲玲吧。我可没有忘本,只是我师傅说‘珺瑶’两个字响亮一些,演出时候能叫观众加深印象,才给改了名字。可我户口本上的名字还是李玲玲。”
梅子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没忘本!立客难打发,既然过来了,就坐下来谝一会儿。”
玲玲摇摇头笑道:“不坐了,我说两句话就过去。”又笑看瑞年一眼说:“瑞年兄弟,咋还藏到里头,叫梅子保护呀?咋还没咋,就成气管炎了?”
瑞年红着脸咧嘴笑了笑,没有言语。梅子狠瞪了玲玲一眼,也微红了脸笑道:“有屁快放,有话快说。少在这儿磨些不咸不淡的!”
玲玲便说:“我都跟我师父把假请了,等一会我跟你两个一块回去。咱三个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有一肚子话要给你们说呢!”
梅子笑道:“这下把咱郭格铭美死了!”玲玲便笑看瑞年一眼,又笑瞪梅子一眼说:“你咋只个‘格铭格铭’的叫瑞年,咋回事呢?”
梅子说:“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咱路上说吧。”
李玲玲便扮个鬼脸,将左手微扬起来,朝梅子、瑞年招了招,拧身摔着手朝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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