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虑侯的车队回到长安的时候,刚巧是在腊八节,长安飘起了薄薄的雪,让自小便去了江北从未见过雪的锦意一阵惊奇。
阿娇慵懒地斜靠在柔软的靠枕上,一手支腮,另一手拿着书卷,仿佛正沉浸其中。隆虑侯陈蟜在小茶桌边沏茶,宽敞的马车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伴着马蹄踏在青石地上的踢踏声以及雪花落在车顶传来的沙沙响声,更显出车内异常的宁谧。
见到锦意那一直故作老成的小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孩子的童真时,听着无比熟悉的马踏青石声,阿娇看了眼自己二哥,嘴角弯弯。
这次长安,回来的对了。
毕竟,听说过雪和看到雪,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虽然在江北的锦意可能对长安并无好感,但是那是因为,他从未到过长安。
长安到底什么样,皇权中心到底什么样,还是要他自己待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那个位置,如果锦意想要,她没理由不替锦意去争。
一个玉杯出现在阿娇面前,随着腾腾热气,茶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阿娇懒懒地扬起眼睑,正对上二哥万年不变的温柔笑脸,
心中那隐隐的不安便在陈蟜的笑意中消弭,阿娇俯首啜了口手中的茶,茶水入口,立时满嘴甘洌,唇齿留香。
“若是想看,便掀开帘子看。”陈蟜看着明显对外面的雪无限好奇的小外甥,有些好笑地开口道。
阿娇和公子羽将这孩子教养的极好,让他看着都有些羡慕。小锦意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闷了,一点都不像他娘亲小时候那般胡搅蛮缠。
不过总归是个男孩子,沉稳点终是不错的。
锦意听到舅舅开口,也没着急动。
他虽然好奇对车外的雪充满好奇,却也不急在一时。此番他们回京,动静太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明中暗中盯着他们这一行。
娘亲的那张脸,在这长安毕竟有些特殊,若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了,倒是不好了。
他们此番回京,是为了看望外祖母和大舅舅,还是少惹是非比较好
“无妨,总能看见,不急在这一时。”锦意看了眼自家二舅舅,墨黑的瞳中满是不赞同。
对上小家伙有些不满有些嫌弃的眼神,陈蟜有点无奈。他自是知晓锦意担忧的是什么,但是阿娇这张脸,藏着,不如不藏。
毕竟,长门宫中,已经有位废后住在里面了。光明正大地回来,反倒让人真真假假看不清,是以倒不必掩掩藏藏。
再说,阿娇当年贵为皇后,见过她的人也就那么些,除了宗室长辈,鲜少有人能直视皇后,更别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怕是也没几个人能识出阿娇了。
最多便是觉得,他带回的这位“娇妻”,容貌酷似幺妹便是。
想着,陈蟜的嘴角笑意便有些发苦。他都能想象得出,宗室那群纨绔子弟看自己的眼神会怎样了。
这世上,怕是没哪个二哥当得如他这般尽心尽力了。
只要阿娇的脸出现在年节家宴上,怕是见过阿娇的人,都会觉得他对隆虑的冷待以及远走,皆是因为对阿娇其心不良。
至于刘彻要怎么对付他,他都不敢想。
看了眼一本正经的锦意,陈蟜敛了眼,或许,不用想。
阿娇倒是不知道,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坐在她身边的二哥和儿子,都转过了这么多念头。
估摸着时间,应是快要到堂邑候府了,阿娇有些紧张。
但……
“前面是谁挡着路,还不速速让开!”
一声暴喝打断了马车内所有的人思绪。
阿娇看了眼陈蟜,陈蟜微微摇头。倒是锦意小小嘟囔了一句,“这世上竟然有人比娘亲还霸道,也是不易了。”
陈蟜看着自己小外甥,倒是难得地赞同。
赶车的车夫是跟在陈蟜身边走南闯北的老人了,自是不会被小小一句话吓住,只听他扬声问道,“不知是哪位贵人的马车?”
“冠军侯随驾的马车,还有人问是哪位贵人,去病啊去病,你这霍骠姚的名头,倒也不若外界传言那般响亮嘛。”
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陈蟜眼神古怪地看了眼阿娇。
车夫听闻冠军侯名号,心里也有了些底,隔着车帘低声问道,“爷?”
看着陈蟜的眼神,锦意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掀车帘了,却被阿娇一巴掌拍了开。
他转过头来,看向娘亲。
阿娇脸上轻松淡笑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讽刺与冰寒。
肃然萧杀的暗光,在她眸子最深处闪动。
“冠军侯?”
便是那个带着她养出来的八百轻甲勇骑大破匈奴,勇冠全军,以一千六百户受封冠军侯的,卫子夫的侄儿霍去病?
触及到锦意有些不解的眼神,阿娇自是知道这小子对那霍家小儿的崇拜。
垂了眼眸,阿娇似是想到了什么,紧绷的身子陡然一松,稳稳地坐回了马车里,朝靠背上一靠,唇畔溢出一声冷笑,竟轻飘飘甩出一句:
“不让!”
陈蟜看着阿娇,有些无奈,却也没阻止。他未曾料想到,长安的这出戏,会开锣的这般早。
雪依旧随着风纷纷洒洒,骑在马上的英俊少年郎看着对面那丝毫未动的马车,眼底闪过深意。。
许是别人未听见,他可是清清楚楚,听到个女人,说了句不让。
我脑洞又开了,但是时间拖得太久大纲又没有,之前写的有些我也忘了……哭……要是有什么出入小主们记得告诉我啊
今天画的是哆啦,嘿嘿我明天要画我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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