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三国演义》,诸葛亮自出世后就占去了大半风头。但诸葛亮却独服一人,这个人就是法正。刘备夷陵大败而回,诸葛亮叹息说:“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这充分说明了活着时的法正在刘备心目中的份量高于诸葛亮。这一回书评就来看看这个强于诸葛亮的法正是个何许人物。
一、法正生平
法正(公元176年-220年),字孝直,扶风郿(今陕西省宝鸡市眉县)人,东汉末年刘备帐下谋士。
法正原为益州军阀刘璋部下,刘备兵困成都时劝说刘璋投降,而后又为刘备积极谋划进取汉中,献计将曹操大将夏侯渊斩首。法正善出奇谋,深受刘备信任和敬重。219年,刘备进位汉中王,封法正为尚书令、护军将军。220年,法正去世,享年44岁。法正之死令刘备十分伤心,他被追谥为翼侯。因为刘备在位时间短,法正是刘备健在时唯一一位有谥号的大臣。法正被陈寿称赞为可比曹操帐下的程昱和郭嘉。
奇画策算法孝直二、奇画策算的后半生
投刘璋怀才不遇。法正出身名士家庭,和秦名将白起是亲老乡,是法真之孙。这个法真,是东汉时期名士,儒学家,对于儒家经典颇有造诣,有“玄德先生”的称号。后其孙子法正最终扶保了刘备刘玄德,也算是冥冥中的一种巧合。建安初年,法正与老乡兼好友孟达一起入蜀依附刘璋,本来抱着成就大事的远大抱负。但刘璋却不能知人善任,很久法正才当上新都县令的小官,之后又被任命为军议校尉。他怀才不遇,又被小人诽谤,痛苦不堪。后与益州别驾张松结成好友,都觉得刘璋十分平庸,常常凑在一起感叹生不逢时。208年,张松出使曹操欲献西川地图受辱,归来后劝说刘璋转而与刘备交好,并举荐法正出使荆州。法正自荆州回来后觉得刘备有雄才大略,是可以辅佐的明主,便与张松密谋,暗助刘备夺取益州。
牵线搭桥献益州。211年,汉中军阀张鲁欲进攻益州,刘璋命令法正与孟达迎请刘备入益州帮兵。212年,刘备假意答应北伐张鲁,进军葭萌关。张松因事情败露被杀,刘备与刘璋决裂,向成都进军。益州从事郑度向刘璋建议以坚壁清野拖垮刘备。刘备知道后十分忧虑,法正却认为刘璋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还算是个爱民的州牧,因此不可能采纳这个损害百姓的计策。果不其然,刘璋认为:“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也。”于是刘璋罢黜了郑度。
《蜀科》治蜀奏奇功。刘备占据益州后,法正被任命为蜀郡太守、扬武将军。刘备又命法正与军师诸葛亮、昭文将军伊籍等五人一起制定《蜀科》,整治刘璋治理时益州法纪松弛、德政不举、威刑不肃的混乱局面。《蜀科》制定后,由于严法治蜀,打击了地方豪强势力,他们十分不满,以消极态度抵触蜀汉政权。为此,法正提出用当年汉高祖入关与民约法三章之事向诸葛亮进言,认为成都初定,宜“缓刑弛禁”,放宽约束。但诸葛亮认为不能盲目沿用汉初法度,应当因时制宜,懂得变通,他专门写了《答法正书》给法正。当时法正在外掌握着益州首府蜀郡的行政大权,在内经常为刘备出谋划策,是刘备的主要谋士。法正性格恩怨分明、睚眦必报,做人上不太大度。在掌权后,曾经对他有过小恩惠的人都受到照顾,与他有过小过节的人都加以报复,以至擅杀毁伤己者数人。有人向诸葛亮告发,希望他能够禀报刘备,不要让法正继续作威作福。而诸葛亮深知法正是深得刘备宠信的肱股之臣,劳苦功高,因此并不加过问。
献计进兵取汉中。217年,法正向刘备献计,建议立即发兵夺取汉中。于是刘备率领诸将进攻汉中。在接下来与夏侯渊之间关键的定军之战中,正是因为法正的全面指挥,使得黄忠刀斩夏侯渊,给曹操军队士气造成了致命打击。刘备从此占据了汉中之战的主动权。不久,曹操亲征,听闻是法正献计取汉中,感慨不已地叹道:“吾故知玄德不办有此,必为人所教也”。接下来的战事中,曹操虽然兵力占有优势,但是刘备敛众拒险,终不与曹操交锋,曹操积月不拔,亡者日多。同年夏,曹操不得已而引军还。刘备占据汉中,自立为汉中王,任命法正为尚书令、护军将军。220年,法正去世,刘备连哭数日,随后追谥他为翼侯,赐其子法邈爵为关内侯。
三、后世评价
法正年长诸葛亮五岁,两人同为刘备股肱之臣,虽然性格和兴趣彼此不同,但双方始终能以公事大义为重,诸葛亮总理后方政务,足兵足食;法正则随军征讨,出谋划策。互相之间紧密合作,取长补短。后来刘备东征孙权为关羽报仇,群臣包括诸葛亮、赵云等大多进谏,刘备都听不进去。222年,在蜀、吴间爆发的夷陵大战中蜀军战败,刘备退回白帝城。诸葛亮感叹道:“若法孝直还在,便能够制止主上东征;就算不能制止,若随行东征,一定不致如此大败而归。”后世对法正评价很高,这里谨摘录几句,以供大家参考。
曹操当年战败后很无奈地说:“吾收奸雄略尽,独不得法正邪?”诸葛亮对法正评价也很高:“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
《三国志》作者陈寿说:“诸葛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法正着见成败,有奇画策算,然不以德素称也。拟之魏臣,统其荀彧之仲叔,正其程、郭之俦俪邪?”
《续后汉书》作者南宋史学家萧常说:“统、正见理之明,料事之审,一时谋臣,无出其右。昭烈肇基王业,讫承大统,实二人之力。使天假之年,与诸葛亮同心辅政,混一之功,日月可冀。不幸早逝,惜哉!”
南宋理学家陈普有诗赞法正曰:
崎岖放虎事方新,喜怒平生便见真。
谁是孔明西道主,敢将东客罪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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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于2018年2月9日 (古历腊月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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