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年关,人们说今年的年是保命年,阳过身体虚弱,动一动大汗淋漓。失眠,咳嗽,干脆不干,就坐在沙发上回忆年味吧。
小时候每到年关,家家户户蒸花馍馍,豆包,烙花儿。那时买肉要肉票,攒三五个月肉票,腊月买几斤肉,切点肉馅留着年夜饭包饺子,留一些炖肉,年夜饭就是白菜土豆豆腐粉条大烩菜,出锅后菜上面倒两勺子肉汤加肉片,包一些饺子。根本没有多余的肉蒸包子。到了腊月二十五六,母亲晚上睡觉时候发一盆面,第二天上午蒸花馍馍,面鱼儿。
母亲给白面团对好碱面水,醒一会儿。然后生炕火坐锅加水,哥哥和我坐小板凳轮流拉风箱。母亲取一个面积子,把面搓成细条条,一圈圈卷起来,用筷子上下夹一下,左右夹一下,中间按下半个红枣。一个花馍馍做好了。下一个还是同样的做法,只是用剪刀在四个圆瓣瓣处剪一下,依然是中间按半个红枣,八瓣花馍馍做好了。母亲做好七八个花馍,锅里的水也开了,上笼屉蒸花馍。我和哥花塔花塔继续拉风箱直到笼屉转圈都冒出大气儿才停。蒸二十分钟该出锅了,母亲放下手里的面,揭开锅盖和软緶子,白乎乎热气立刻冲出笼屉弥漫开来。屋子里萦绕着花馍的面香和红枣的枣香,吸吸鼻子感觉好饿。胳膊更是没有力气拉风箱了。母亲把花馍一个个取出来,放在硬緶子上晾着,为了鼓励我们干活每人发一个花馍,先垫垫肚子,迫不及待的咬一口虚虚的馍,在少咬点甜甜的枣,馍和枣在嘴里交融,真有点舍不得下咽,幻想如果一生都可以吃馍那多幸福。
面鱼儿是搓个圆骨碌要上粗下细,稍微按一按,母亲用细处做鱼尾,用剪刀剪成两半儿,用洗干净梳头发的梳子把尾巴压两下,鱼头处剪一下,成为鱼的嘴巴,嘴巴上方按两粒黑豆做为眼睛。在搓极细的条条按在脖子处,脖子下面到尾巴处,用剪刀一下下剪成鱼鳞,把鱼儿身子弯一弯。一条面鱼儿做好了,做够两笼屉上笼屉继续蒸,蒸熟出锅后,母亲会在鱼额头点一个红点。没有红枣的花馍,中间也会点红点,这时喜庆红火的年味就出来了。
每次我和妹妹手痒痒的想跃跃欲试,在面板边可怜巴巴望着母亲,快结束的时候母亲让我们去洗手,我们高兴的像小鸟一样,欢快的跑到脸盆架边洗手,母亲给我们每人发一块面,我们学着母亲的样子,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做个花馍。蒸熟后自己做的就属于自己,那笨拙的花馍我们像宝贝一样细心呵护。拿着笨拙的花馍骄傲的和小朋友们显摆。等到花馍搁置的皮干了,母亲会帮我们把炙床放灶上烤到两面金黄,我们分几天把花馍一点点掰开吃掉。
现在每每想起来都会偷偷笑笑,如今就是天天吃馍,似乎现在的馍不如过去那花馍和枣馍的味香。
儿时的年味够一生回忆!
去年秋天静默时陪孙子做的花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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