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慈悲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19-06-06 20:09 被阅读35次

    我以为在地上。用一些隐秘的舞步,却踏出了凌乱的鼓声。

    我以为在地上。脚下响起心动山摇的异声,我在巨大没有边垠的蒙皮之上,失措。

    6.4.00:00,开始还是结束?轮回迟疑着发问,凌霄花爬上了高高的院墙,日光熙暖,在苏家滃的边缘严肃着,不敢轻易欢喜,水气蒸腾,托起一面红彤彤的脸。

    金店被洗劫,凌乱的场景,我冒着风险可疑地接近,怀揣着我也不知道的因缘。两三个便衣在狭窄的楼梯口表明身份,煞有其事地盘问。

    我捂紧了裤袋,里面有一串金钥匙,其中两把是钥匙胚,一把是成品,一把是半成品,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得到它们的?也不知道它们的作用,这些都有待我不切实际的想法证实,但很明显,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有这一串钥匙,所以我陪着笑脸,假装出从容的样子应付。

    这是被洗劫一空的金店现场,便衣表情严肃,又轻描淡写着:我们的弟兄们也幸苦了,讨生活的不容易,不过是想弄两包中华抽抽,你自己识相点。

    我捂紧口袋,我懂,好说好说。

    我不知道那四把钥匙的来处,也不知道它开启的目标。

    前夜,一只硕大的老鼠闯入了因疏忽而忘了关紧的金属玻璃门。它一定很饿了,在房间吊顶的木质装饰条上来去自如,甚至挑衅般朝我笑。

    昨天早上我将粽子里的一块酱肉作为诱饵,装在铁笼内机关的中心,饥饿逼迫着老鼠放弃谨慎,侥幸心理膨胀,它在进入这陷阱之前一定徘徊过很久,最终“应该没事”淹没了对未知的各种担忧。

    残忍的慈悲

    发现它中计时我还在溧水,母亲告诉我已判处它极刑,用最简单的浸猪笼古法,图片中,它的小眼睛鼓起,填满了恐惧。

    我问了句,那块肉它吃完没有?母亲说,吃完了。我说了句哦,没了下文。

    前夜,我还用我的身体作为诱饵,吸引了几只贪婪的蚊子,一顿饱餐之后,它们的肚子无一例外地成了待产的孕妇,昨天清晨,朝露在挡风玻璃上凝聚,我又一次饶有兴致地将它们逐一扑灭,没有一丝一毫地放松。

    所以我问母亲,那只老鼠把肉吃完了吗?母亲说,吃了个干干净净。

    昨天清晨,锦绣大道上倒着两只鸽子,其中一只脑袋不见了,留下血淋淋的脖子,旁边几小滩暗红的血块还没来得及凝结,另一只看不出伤痕,也看不出它的表情,它们身体还温热,爪子上都有足环,标识着号码和二维码,它们或许是很普通的信鸽,或许身价不菲,我不懂鸽子,无从判断。它们刚死不久,死因蹊跷,也许是被飞驰的汽车撞死,或许是被一只流浪猫所袭,这些可能都很牵强。又或许,这几天,颜市开始播种水稻,将稻种浸水后放袋子里让它自己发热发芽,为了预防虫害,稻种都被拌上了刷毒的农药。

    鸽子长途飞行会累会饿吧?!或许它们饱餐了一顿拌有毒药的稻谷,然后在高高的电线上支撑不住,跌落在路上。

    梦中,我紧揣着四把金钥匙,我不知它们从何来?派什么用处?但很明显它们来的很蹊跷,有着不可告人的途径。

    昨天,母亲告诉我,某位年迈的亲戚走了,年初还是去年底,我还参加了她重孙的周岁喜宴,然后,她自己等不及,走了。

    昨夜起了风,暗黑的马路上一点火光鬼魅般跳跃了几下,消失于无形。我转头看到路边有盆熊熊的火苗,在烧祭祀用的纸钱。路中间那鬼魅般的火光,就是其中一张被风刮走的纸钱。

    我还有很多杀戳的细节,再平常不过,麦子收割,大型拖拉机在耕地,将土地打碎,麦茬被混入泥土中,等待往后的腐朽。一大群白鹭聚集在拖拉机前后,比往常大胆了一千倍,还大群的乌春――它们体型很大,平时很少集群,只是土地被反覆,蛰伏在地中的各种小虫被驱逐,正好成了鸟类不可多得的食物。

    乌春和白鹭放松了警剔。

    残忍的慈悲

    一场时断时续的大雨,淋湿了几簇花,我从江南匆匆往江北,曾经有那么几分钟,阳光在乌云外显现,将数十道充芒斜斜画在变幻的空中,美的让人窒息。

    六月六月,我将油门加到底,赶着参加一场葬礼。

    我想起那只硕大的老鼠,被铁笼所囚,沉入水中。

    我还保留了几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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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一畚斗稻谷壳,是老鼠的杰作,还有被啃破了的木门,

    残忍的慈悲

    它在努力着繁洐,和一只吸饱了血的蚊虫一样。

    我还想起古时的刑罚来,将被处死的囚犯可以享受一顿酒食。

    所以我问母亲,铁笼里的那一块酱肉,那只老鼠吃了没有?母亲说吃了时,我竟有了些太过明显的安慰。

    这安慰,是残忍的慈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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