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 “认知”,是人对客观世界的真实反映,不能掺杂任何的猜测想象因素。
“认知”是科学的必备条件,没有对客观“事实”和“规律”的“认知”,就不会产生科学知识。
例如,太阳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带来了热量。人类在很早以前就认为太阳是一团火,它究竟是一团什么样的火呢?不得而知。所以古人猜想太阳是燃烧的火的观念,还不能叫做“认知”。只有到了现代,人们发现这团火是核聚变,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认知”。
在许多情况下,人们通过现象,感觉到某个事物可能存在,但是在没有发现之前,不能称其为“认知”。
因为“认知”不等于对可能存在物的推测,即便这种推测已经十分接近未知事物,它仍然处于假说阶段。
例如“哥白尼的太阳系学说有三百年之久一直是一种假说,这个假说尽管有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靠性,但毕竟是一种假说,而当勒维烈从这个太阳系学说所提供的数据,不仅推算出一定还存在一个尚未知道的行星,而且还推算出这个行星在太空中的位置的时候,当后来加勒确实发现了这个行星的时候,哥白尼的学说就被证实了”(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同样,中医的经络理论作为假说已有两千多年了,尽管生理现象充分说明经络是存在的,但它一直是一种假说。
只有当经络的构造形态、生理结构或存在方式被发现,这时的经络系统将被证实,假说才会上升为科学。
通过以上我们对科学的分析,可以得知科学是人类的知识,是人对客观世界的发现和认知。
发现和认知既是科学的特有属性,又是科学概念的基本内涵。
但是,目前科学界却没能很好地把握这一点,甚至在给科学定义中,有的将科学的属性与特征相混淆,有的把技术问题当作科学问题,从而对人们理解科学这一概念造成了混乱。
例如,在《现代科学技术基础知识》(干部读本)一书中,就一味地强调科学是知识“体系”,是“协作”,是“相关活动的事业”,这显然是非常错误的。
因为他们忘记了概念是事物特有属性的抽象。大家知道,科学无论表现为知识单元还是知识体系,这些都属于科学发展的阶段特征,并非科学的特有属性,不能用来定义科学概念。
因为特征仅仅是事物某阶段的特别标志,并不贯穿于事物的始终。如果采用某阶段的特征作为概念的定义,必然造成对其他阶段质的否定。
比如人这个概念,人可以是婴儿,也可以是童年、青年、壮年、老年的人,如果我们把青壮年人有思想、会劳动的特征,用来定义人的概念,那么,没有思想不会劳动的婴儿就不是人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因此,科学可以是知识体系,也可以是知识单元。不能因为科学由原来的知识单元,发展成为了知识体系,就否定科学知识单元的科学性。
必须明白,“概念一方面反映着事物的特有属性,另一方面又反映着具有这一属性的事物”。
所以用作概念定义的,只能是事物的特有属性。因为属性是事物的固有性质,具有稳定性,贯穿于事物的始终。而特有属性则是一事物区别于它事物最本质的东西。
至于说“协作”、“相关活动的事业”等,这些是进行科学研究的方式、方法,属于技术范畴。技术不是科学,它有自己的概念。
那么,什么是技术呢?通俗地说,技术是源于一定科学原理,为了某一物化的实现,而具备的有形或无形的手段。
它包括工具的使用,材料的应用,规则的建立,以及相关的技巧和技能等知识。
技术不具备客观自在性,它是人的行为方式,是人们在实践中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一定科学原理进行的创造活动。
看来,技术有着与科学不一样的内涵。就它们各自的内涵来说,科学是发现,技术是发明;科学回答的是“是什么”,“为什么”,技术解决的是“做什么”,“怎么做”。科学能够提供原因说明物化的可能,技术能够提供方法实现物化。科学不会直接作为技术解决方法问题,反之,用于处理问题的方法都属于技术,而不能把它们看作科学。
所以,我们不能采用“协作”、“相关活动的事业”等,这些属于技术范畴的方法问题来定义科学,否则,技术就会混同于科学,使人们对科学概念的理解陷入混乱。
一些人之所以对中医的科学属性产生误解,把中医看作是伪科学,看作是复杂性科学或玄学,就是因为它们混淆了科学的属性与特征,混淆了科学与技术的概念的内涵(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将在下文详细讨论)。
当然,我们说科学和技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有着不同的内涵,却不能否认它们有着紧密相连的关系。
这是因为科学和技术既相互渗透,又互为促进。一方面,由于任何一项技术都包含着一定的科学原理,因此技术的发明必源于科学,科学为技术提供理论基础和进行创造的前提条件。另一方面,科学发现又要借助技术的力量,技术的进步将给更深的科学原理的发现提供探索的武器。技术应当升华为科学,科学又需要转化为技术,它们彼此促进与发展。
因此,科学和技术经常组成一个统一的词组——科技。科技虽然不是生产力的基本要素,不会直接表现为生产力,但是,生产力三大要素的提高,却依赖于科技的进步。
科技是人类认识自然本质,顺应自然规律,改造自然面貌,发展生产力的源泉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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