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夜晚被无数霓虹灯撕裂,
在这栋顶级摩天大楼的眼皮底下,
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即将再度上演。
特比依旧还是那副黑西装的打扮,
只有黑色的绅士帽肯一直追随着他,
不然一个穷鬼还能奢望拥有些什么呢?
“布蕾小姐你的手可真滑,今天晚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是不是真的啊?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呢”。
此时布蕾正与一位富商缓缓走上了红地毯,
也许特比早就发现了她,
而他的微表情却是被黑色完全遮挡住,
不知是苦是怒。
但不得不说安保的工作是十分单调的,
但对于特比来说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
因为他的人生早就被抛诸脑后,
只要可以赚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午夜时分,
布蕾一边整理着自己美丽的晚礼服,
一边潇洒的走出了酒店大堂,
脸上露出了既麻木又有些轻松的矛盾表情。
“吃饭了吗?今天有拍到什么好东西”?
“抱歉,我现在只想喝一杯咖啡而已”。
随即,
远距离地,
特比随手抛出了一罐温热的罐装咖啡,
仿佛二人的默契就是天生便存在的一般。
之后在悄无人烟的海边的公园里,
特比随意的横躺在布蕾的大腿之上,
随即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
可惜他们既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
不过是两个有罪的人罢了。
“怎么样,你的工作完成的还顺利吗”?
“别提了,我还是先哄你睡一会儿吧,看你这样子一定又是失眠了很久吧”。
可就在此时,
刚刚那名富商气却喘吁吁的追赶了过来,
并把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二人的脑袋。
“臭娘们!你竟然对我下药!快把我的画交出来”!
“啊~好烦”!
面对富商的大声咆哮,
布蕾一直在对他比着“嘘”的手势,
可这老家伙就是不知好歹,
一直在他们的附近磨磨唧唧个不停。
随后一声枪响过去,
特比放下布蕾的手枪继续休息,
仿佛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吼~你怎么知道我还带着手枪呢”?
“顺手了,谁让这个老家伙那么招人烦呢,倒是你怎么总是接这种任务”?
这时布蕾自恋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身子也随之更低了一些,
发穗搔的特比有些想要打喷嚏。
“你还有脸说我,你刚刚枪杀的可是自己的雇主。再说了,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美貌,下一次如果雇主是一个大帅哥的话,我们之间也许真的会发展出一段恋情也说不定”。
只是特比此时早已沉沉入睡,
天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完最后的那半句呢?
对此布蕾也只能苦笑一声,
谁让她那么喜欢他呢?
在过了几个小时之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随即街上的人越来越多。
只是二人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
布蕾早就靠着一旁的木头沉沉睡了过去,
但很快也醒了过来。
“咱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吧,May I ?”
“Sure!”
说罢布蕾跟着特比一起上了他那辆有些复古的保时捷,
之后在去往目的地的路途上他们针对昨晚的事又聊了起来。
“对了特比,其实我有带礼物给你的,是昨天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一张珍贵CD,包你喜欢”。
说罢布蕾从包里掏出了一张老旧的光碟,
在打开盖子之后,
便塞进了车载音乐机里面。
“哇哦!我是不是应该再做出这种过度惊喜的反应?不过我确实很开心,毕竟宇多田光在这个年代应该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了”。
“嗯哼,人类就是如此容易遗忘,不过昨天那幅画你真应该去看看的,很有意思”。
“就是那张你的任务目标?和我说说里面有什么玄机吧”。
可惜正值二人相谈甚欢之际,
一通急促的电话声却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特比!你是不是又和布蕾那个妖女在一起呢?你快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雇主先生又是离奇死亡了呢”?
虽然特比故意没有按下全息投影的按键,
但此刻他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只得随意敷衍了乔治几句。
“呃——我现在正在开车,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就这样了,拜拜”!
“喂!特比!你混蛋”!
坐在副驾驶的布蕾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直在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哦~早知道我刚刚就应该在一旁发出一些什么销魂的声音来才对”。
特比对着这个女流氓完全是束手无策,
只得赶紧岔开了话题。
“给我继续解释解释那幅有意思的画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幅画名叫《坠落凡间的天使》,是几百年前的一位黑道大佬画的。听说用来画画的颜料都是由仇人的鲜血调制而成的,不过我的任务就是把那幅画交给自己的雇主罢了”。
“原来如此,那么这幅画确实有点意思”。
之后二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而布蕾则是熟练的打开了车载音乐和顶棚,
微风从她的指间划过,
仿佛轻轻一握,
便可掌握住一整个秋天。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二人终于到达了一家小饭店的门口,
只是在进去之前,
特比又特意嘱咐了布蕾几句。
“记住,鬼一刀是我的朋友,他这个人规矩很多,到时候你只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好”。
只是这次布蕾并未给予其回应,
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首老旧的怀旧金曲。
喂喂荷里活
拍片系喺呢处
有个肥婆系老千
佢系大老千
你又千
佢又千
千咗有几十年
佢收手不再千
走去捞制片
佢生咗个女
肥佬系大制片
啲friend若有急需
佢帮就帮到上面
想话抛开啲往事
点知嗰个又再缠
有人搏晒命
搵食系靠呃骗
碰啱嗰个肥婆系大老千
盏得揼到你扁
你哋出千
穿晒崩
睇穿咗你好多遍
“喂!鬼兄你不会这么复古吧,怎么还听起了庙街小王子的歌了呢”?
此时的布蕾有些想笑,
像这么老古董的音乐,
在世的人也没有几个听过的了。
可即使是老友相逢,
鬼一刀依旧无影无踪,
不过一把餐刀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直奔布蕾的面门袭来。
“特比,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有外人过来的”。
只看布蕾不慌不忙地对着射出餐刀的位置开了一枪,
二人在一瞬之间完成了互相的试探,
而特比则是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随后一位戴着鬼面具的年轻男人从后厨走了出来,
在观察了二人一阵之后,
转身就要回到后厨去准备食物。
“特比,这位厨师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奇怪”?
“我这个朋友是有些奇怪,不过他做的食物十分特殊,和你一样可以让我快速入眠”。
原来在很多很多年以前,
曾经出现过一位传奇的厨师,
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抗拒他所做的美食。
只是命运弄人,
年轻厨师醉心于研究厨艺,
从而忽略了爱人的感受,
等他幡然悔悟时,
他的爱人已经准备好嫁给另一个男人。
那一天年轻厨师俗套的想去抢婚,
他要做出一道可以让爱人回心转意的美食,
可是就在菜品进行到最后一步时,
年轻厨师却突然销声匿迹,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这时鬼一刀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过来,
上面放着的是一碗面和一屉灌汤包。
“吃完再聊,二位请慢慢”。
说罢鬼一刀再次消失不见,
留给二人足够的空间仔细品尝,
不过特比的反应时间总是略长了一点。
二人在进食后不久,
便陷入了幻境之中,
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一般。
在梦里,
特比仿佛拥有了家庭与亲人的关照,
每天早上起来,
祖母都会给他做好一碗相同的面,
而面的名字则是叫做朝鲜面的古老食物。
往后的十几年人生里,
无论是开心亦或是难过,
梦里的他都会默默吃上一碗相同的面。
可等梦醒时分,
一切恍如隔世,
一滴眼泪划过,
只是被那顶绅士帽牢牢挡住。
“鬼兄,我的那位朋友呢?她离开了吗”?
“嗯,布蕾说下次再约你见面。怎么样,我的这碗面很值吧”?
“怎么说呢,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要不要我去替你砍了那个横刀夺爱的家伙”。
听罢鬼一刀摇了摇头,
只叹命运弄人,
那个往他脸上泼了滚油的人,
正是自己爱人的未婚夫。
“算了吧,他们现在应该生活的很幸福,有些事情就随它去吧,毕竟我的厨艺已经臻至了化境”。
“那我也要离开了,下次我一定再多留一点时间给你的料理”。
不过在特比离开之前,
鬼一刀又给了他一份打包好的食物,
说是自己特意给乔治准备的。
而等特比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
乔治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仿佛要完全无视特比一般。
“这是鬼一刀特意做给你的食物,那可是食神哦,我放在这里了啊,先去洗个澡”。
说罢特比识相的去往浴室洗澡,
而乔治刚开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但很快便被美食所俘虏。
只是她吃的和布蕾是一模一样的灌汤包,
在吃完后不久,
她和布蕾进入到了相同的梦境之中。
恋爱时的十四岁是甜蜜的,
但姻缘三世,
她始终和那个和特比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无法修成正果。
在梦境的最后,
她忽然听见了管风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那是另一个少女在教堂里虔诚的祈祷,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一切无比的圣洁。
她记得这是Amazing Grace的声音,
也许缘分早已冥冥注定、无法改变。
这时烈火突然席卷了乔治的全身,
这一瞬间她化身为了法国的圣女,
在进入天堂的那一刻陡然清醒,
不知道该作何理解,
一时间显得有些迷惘。
而正在淋浴室里洗澡的特比背后,
也刻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图案,
仿佛过往的一切罪孽都要背负在其身上永远无法解脱。
“师傅!活佛他又跑路了!那舍利子怎么办”?
“去把那个人找到,哼!我就不信玩不过那个小崽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布达拉宫里,
早已因为活佛的出逃乱作一团,
而特比很快便收到了一封邀请信,
新的工作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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