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全笑道:“你个狗日的哎,怨气咋那么大呢?现在不搞运动了,你能随便说。要是搁在文化大格铭时候,就凭你这几句话,就够个反格铭的!狗日的哎!”又近前两步,拍了拍瑞年的肩膀:“就算别的乡干部没到石门沟去,我就不信,衍哲也没回去?”
瑞年道:“衍哲只怕是把回石门沟的路都忘了吧?人家回来弄啥呢?老人都在县上呢,回来看那老房克廊子啊?”
耀全道:“你狗日的,说着说着,就胡说开了!我昨晚上就在衍哲宿舍住着。大半夜了,他还在写材料,是想向县上多要些救灾款呢。他还说他前两天才回过石门沟呢,你咋能说他忘本呢?”
瑞年刺啦一笑说:“那倒也可能回去过。不过人家是副乡长,就是回来了,肯定也是跟汪衍虎那几个生产队干部钻到一块嘛,谁能认得咱老百姓是谁呢?所以我没见过他也正常。”
耀全笑道:“你狗日的!汪家的人你是看谁都不顺眼!”
瑞年又刺啦一笑。
临别时,瑞年又说:“耀全叔,你今儿回去了一定到我屋吃饭噢,我屋没啥好吃的,洋芋糊汤还是能管待得起的。”
耀全哈哈一笑说:“行,我就到你屋吃美。你妈本来就细发得很,我非要吃得她心疼。”
瑞年也嘿嘿一笑说:“我是担心衍宝哥嫌你偏心子,不叫你进门呢!所以才要给你管饭呢!我可是听人说呢,说是你一年到头只顾得照顾衍荣媳妇,从不照顾衍宝哥媳妇,衍宝哥有意见呢。”
耀全笑骂道:“你狗日的!没大没小的,糟蹋开我来了。”
……
郑凤兰回头看见汪耀全已经到了桥对岸,正蹒蹒跚跚往坡上走,便打了瑞年一下,笑呵呵的说:“没看出来,你还瞎得不行!还糟蹋耀全叔扒灰!可是珺瑶不是你干姐吗?耀全叔扒她的灰,那你脸上可是光彩得很呢!”
瑞年笑道:“你还拐弯抹角的骂我呢!看我不收拾你!”说话间早一把抱住了她。郑凤兰羞得满脸通红,边挣扎边骂:“你个二杆子货!大庭广众的,你想弄啥啊?”
……
瑞年两口子原本打算一路步行到下河口,偏偏离开唐家河街道没多远,就恰好有一辆拉着一车斗栈板开往下河口的小四轮拖拉机被他们拦住了。有这个顺风车搭,二人自然十分高兴,又顺便问出了这拖拉机返程是空车,于是他们便与司机谈妥了价钱,让回来时给他们把粮食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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