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一家家的团圆,也是一户户守侯的希望。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成了我们最普通的心愿!过年了,心暖了。内心洋溢着幸福畅想的我,遇到“回谁家过年?”的问题还是会黯然神伤。
曾经我以为爱比天大,后来发现爱只是天上的一朵浮云,生活包围了它。
婚后的我对年愈发没有感觉(因为总回婆家过年)。我想回家陪父母过年,可是这样小小的愿望常常无法实现。
公公婆婆是大字不识的地道农民,秉承着“媳妇就是泼出去的水,婆家才是真正的家”的理念过了大半辈子,当我那丁点儿念想遇到他们的“死理”,瞬间化为灰烬,再无重燃的可能。
好在先生明辨是非,总给我“小火苗”,让我不要灰心,他会慢慢想办法。这个办法他想了七八年,始终没有下文,而我的心早已经糊掉了。
小年二十三的中午,95后同事问我:以后结婚了可怎么办?我只想在自己家里过年。
我干笑,内心如火灼,我何尝不想呢?
她接着说:“就是轮流过年,我也不愿意啊,我父母没人陪。”
“我父母没人陪一定不快乐的。”
城里的独生子女应该都有这样的困惑,其实农村的多子女家庭的孩子如我也有同样的忧虑。
大年二十八晚上,我告诉先生“今年我哪也不想去了,你们回家过年吧!”
我这是明摆着的“挑衅”,我心里盘算着如果不让我回娘家过年,那我也不回婆家过年了。
他的脸色一下晴转阴,默默看了我三秒,不打算说话。
我知道他一定又在启动那个七年也没有成功的法子了。
“你不回去,我们爷俩回去啥意思?”
“我管不着”,我赌气了。
“我再想想,再议。”他走开,留下我一个人品尝五味混杂的心情。
真是酸甜苦辣涩一应俱全,朋友圈里浩浩荡荡回家的喜悦令我滴下了眼泪。
大年二十九,我坐在床上,看窗外的腊梅开了,风停了,泪眼婆娑的我吟着“风住尘香花满窗,日晚倦梳头。”
他推门进来,“词改的好啊。”好像要上来吻我,眼神充满爱意。
披头散发状如女鬼的我推开强凑过来的脸:“我哪也不去,此处就是我的年。”
眼看大年三十的太阳就要升起,大马路上车子少了很多很多,生意火爆的酸菜鱼馆关门回家过大年了,药店门口挂着“新年快乐,年后再见”的牌子,先生坐不住了。
他请来小儿爬上我的被窝,宝宝肉嘟嘟的脸蛋蹭上我的脸颊“妈妈,你不爱爸爸和宝宝了吗?”
我温柔的看着他“不是,妈妈只想休息一下。”
“我们一起回奶奶家过年,我和小朋友们玩,爸爸睡在麻将桌上,我们都不用你管的,妈妈到时你就可以休息了。”
我不忍剥夺掉孩子对年的憧憬,也不想就这样放弃。
“妈妈,爸爸说等今晚你睡着,他就把你扛回老家。”
我实在听不下去,噗嗤一声笑了,多么简单直接的丈夫,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吗?
回家过年,过你们的年,让我静静吧!
狠话说了三火车厢,最后还是我抱着孩子出现在了村口。
天寒地冻的大年三十晚上,带着孩子给各家辞岁,孩子们生火烤火,大人们展开桌子铺上麻将,一切都是祥和的。
我坐在火堆边,看着联欢晚会,《站台》里佟大为和母亲的通话让我泪目。
“孩子,我和你爸去三亚旅游了,不说了,我要游泳了。”
佟大为看着电话哭了,因为他妈是用家里座机打的。
不管回哪里过年,只要孩子过得好,父母就放心了。父母放心了,可是内心是否缺一点圆满,有一些遗憾,这些缺憾在以后的年年岁岁里会慢慢成为习惯吗?
我的心被刺的生疼,无论如何明年我一定要陪父母过年,这是诺言,也是希望。
灯通宵的亮着,婆家的年徐徐展开,一派热闹非凡,此刻我在想母亲包的饺子里放了一块硬币吗?父亲的毡帽里放了百元大钞吗?
少年的梦跑进了我的脑海里,梦里我笑了,笑的开怀肆意,笑的随心所欲,但愿明早的大公鸡不要早起,这样我的梦可以做的久一点,好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