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的父母,
打着“为你好”的名义,
单方面入侵孩子的生活。
几乎所有的亲子矛盾,
都来源于:
父母们学不会得体的退出。
在中国孩子的生活里,似乎都有着一个“全身心”为孩子活着的妈妈。
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她自己仿佛就消失了,只剩下“妈妈”这个身份。
她的头像,变成了她孩子;
她的微信名,变成了XX妈;
她的周末,变成了孩子的兴趣班;
她参加聚会,话题永远是孩子:
孩子多聪明、多努力、多孝顺……
她的朋友圈,晒的永远是孩子:
孩子在玩,孩子在闹,孩子在哭,
孩子在笑,孩子在看书,孩子得奖了。
她把人生所有寄托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希望能为孩子“安排”一个美好人生。我们很多人身边都有一位这样的妈妈,或者说都有一对这样的父母。
然后,我们的生活就变成了这样子:
“你要听话,这个学校读不得。”
“你要听话,这个专业未来不好找工作。”
“你要听话,赶紧考公务员。”
“你要听话,这个男生不行。”
.......
这些话伴随我们走过了升学,走过了择业,走过了辞职,走过了找对象,走过了结婚生子。
每当我们想反抗“圣旨”时,爸妈就会说出极具杀伤力的三句话:
“我们都是为你好。”
“我们不会害你的。”
“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我们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如果孩子不听,父母就会生气、发怒、哭诉、不理你,我们要是执意“抗旨”,就会背上“不孝”之名。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但爸妈的“为你好”就真的好吗?
当年林妙可艺考连续落榜,很多人这么评价:“18岁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动作神态跟她八九岁时没什么差别。”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来看看林妙可有怎样的一位妈妈。
林妈妈无比自豪地说:“起码到现在都是这样,妙可手机密码我有,她的微信我可以看。所有的事情,她跟我没有秘密。”
林妙可的生活完全被妈妈安排了,林妈妈说:“妙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过的。”
这样的结果是:妙可上初三时才学会过马路。
林妙可艺考为何连续落榜?
也许可以从她妈妈身上找到答案。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讲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小矜出生在一个干部家庭,父母都在我们区担任领导职务。
而小矜的人生就是一场木偶戏,她从小的生活,从吃饭穿衣到升学择业,事无巨细全由爸妈做主。
高考她想报考音乐学院,她妈两眼圆瞪:“没门,必须填复旦。”上了复旦,小矜也不得安宁。妈妈要求她每晚必须准时视频,汇报一天是怎么过的。
大学四年,她妈来学校突查了40多次。“每次来学校,先要检查我的手机,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陌生电话号码。”
大学毕业后,小矜想做艺术设计,她妈一翻白眼:“不行,我给你安排工作。”于是她进了一点也不喜欢的石化企业。
后来,小矜喜欢上了一个老师。她妈一撇嘴:“不行,他家条件太差了。”
于是,小矜在妈妈的安排下,最后嫁给了一个局级干部的儿子。哪知这位丈夫是一个花花公子,经常夜不归宿。
2014年,小矜从18层高楼上跳了下去。
2016年,著名心理学者武志红提出了“巨婴”概念:我们90%的爱与痛,都和一个基本事实有关——大多数成年人,心理水平是婴儿。
“成年巨婴”主要有三种心理特征:
共生心理:缺少独立生活能力,生活极度依赖他人。
全能自恋:以为自己是宇宙中心,所有需求都应得到满足。
偏执分裂:非黑即白、你死我活,把想象等同于现实。
巨婴心理,已成为职场不顺的根源。
巨婴,已成为中国家庭幸福的最大杀手。
而每个巨婴背后,往往都有一个全能的爸爸或妈妈。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有一次,龙应台一家去垦丁海岸玩。玩着玩着,龙应台要去上厕所。
起身时,她问儿子:“你要不要去?”安德烈很不耐烦:“妈,我要不要上厕所,自己不知道吗?”
龙应台不理儿子,径直去了。上完回来,安德烈却不依不饶:“请问,你会不会问你朋友要不要上厕所?”
龙应台不甘愿地回答:“不会。”安德烈说:“那你为什么要问我上不上厕所呢?怕我尿在裤子里吗?”
后来,安德烈给龙应台写了一封信:
“妈妈,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跟方式,还是把我当小孩看待,你完全无法理解我是个21岁的成人了。
你给我足够的自由。但是你知道吗?你一边给,一边觉得那是你的‘授权’或‘施予’,你并不觉得那是我本来就有的天生的权利!对,这就是你的心态啊。
也就是说,你到今天都没法明白: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他是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
这封信,将龙应台震撼得“目瞪口呆”,她把这封信称之为“安德烈的《独立宣言》”。
中国家庭为什么有这么多矛盾?
因为父母常犯跟龙应台一样的毛病,
没有把子女当成:
一个完全独立于自己之外的
“独立的人”
而把孩子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或者自己的一部分。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大诗人纪伯伦写过一首《孩子》,值得每位父母去体会:
你的儿女,其实不是你的儿女。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
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世界,
却非因你而来,
他们在你身旁,却并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
却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
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
属于你做梦也无法到达的明天。
你可以拼尽全力,
变得像他们一样,
却不要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
因为生命不会后退,
也不在过去停留。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演员、导演张艾嘉的儿子出后生,她就开始事无巨细地安排起来:
“从第一次抱奥斯卡到怀里,我就为他计划出了未来的道路,我要他成为最好的童星。从衣食住行开始培养,他稍有不对我就马上纠正。
老公说我不像是在养儿子,像是在组装计算机,把最先进最顶级的软件全部塞进去。”
奥斯卡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在地上滚爬,从学走路开始就必须像个绅士,学习穿礼服,学习吃西餐,再高兴也不许哈哈大笑。
4岁就学会了弹钢琴和拉小提琴,
5岁就被推到了摄影机前,
六七岁时,奥斯卡已是知名童星。
…………
2000年7月,奥斯卡突遭绑架。绑匪致电张艾嘉:“送来2000万港币。”最终,奥斯卡还是被平安获救。
但从此,张艾嘉不再要求儿子“做这做那”,而是由着奥斯卡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什么能比他快乐更重要。”
奥斯卡开始摈弃牛排去啃汉堡包,
请同学到家里玩,闹得天翻地覆,
开始穿便宜的T恤和牛仔裤,
不再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离贵族越来越远,却过得越来越快乐。
有一次,奥斯卡和张艾嘉去埃及玩,坐在金字塔狮身人面像之前,奥斯卡突然对妈妈说:“妈妈,谢谢!”
张艾嘉的眼泪哗一下涌了出来:“我让他成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他没谢我。我让他成为当红童星,他没有谢我。我倾家荡产去交赎金,他没有谢我。
现在,他终于说了一声‘谢谢’,就因为我把自由还给了他。”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作为父母的我们,一直殚精竭虑地为子女操心着,希望子女们尽可能少走弯路。
但我特别喜欢张爱玲写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叫《非走不可的弯路》:
在青春路口,有条小路召唤着我。母亲拦住我:“那条路走不得。”我不信。
“我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你为什么不信?”
“既然你能从那条路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让你走弯路。”
“但是我喜欢,而且我不怕。”
上路后,我发现母亲没有骗我,那的确是条弯路,我碰壁,摔跟头,有时碰得头破血流,但我不停地走,终于走过来了。
多年后,张爱玲一位年轻的朋友,也站在了她当年走过的小路路口,张爱玲忍不住大喊:“那条路走不得。”她不信。
“我母亲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我也是。”
“既然你们可以从那条路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让你走同样的弯路。”
“但是我喜欢。”
朋友虽然碰壁连连,但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忙着为子女铺平人生道路的我们,其实没有必要担心孩子会走弯路,就如张爱玲在《非走不可的弯路》的结尾写道:
在人生的路上,
有一条路每个人非走不可,
那就是年轻时候的弯路。
没有这一成长过程,
就没有真正的成长。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龙应台在《目送》里,一直希望儿子能够回头看她一眼。
十六岁,安德烈到美国做交换生。龙应台到机场去送他,她站在等候安检的队伍外面,用眼睛跟着儿子一寸一寸往前挪。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
但是安德烈始终没有回头。
21岁时安德烈上的大学,正好是龙应台教课的大学。即使如此,他也不愿跟妈妈同行。他戴上耳机,一个人听着音乐走在前头,留给妈妈一个倔强的背影。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
但是安德烈始终没有回头。
直到有一天,龙应台终于明白:“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不必追,虽然苍凉,
但作为父母的我们必须如此。
一如心理学家克莱尔说:
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相聚,
只有一种爱是为了分离,
那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
父母真正成功的爱,
就是让孩子尽早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从你的生命中分离出去,
这种分离越早,你就越成功。
孩子90%的爱与痛,都和这件事有关大学时有个老师很喜欢说一句话:“人类很多痛苦的根源,都是对一段关系寄望过深。”
这种关系中最严重的一种,就是父母对子女“寄望过深”。
所以美学家蒋勋说:“母爱有时候是一种暴力。”蒋勋这样劝导父母们:
“我真诚地希望各位父母,
能够让你们的孩子远走高飞,
不只祝福孩子们走出去,
也祝福你们自己走出去。
因为只有真的做自己,
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才能成就一个完整的生命形态。
解放孩子的同时,
也让自己获得解脱。”
母爱的第一个任务是和孩子亲密,呵护孩子成长。
第二个任务是和孩子分离,促进孩子独立。
真正的母爱不是对孩子恒久的占有,
而是一场得体的退出。
版权说明:本文转载自“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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