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数载过后,纳兰性德虽续弦,但依然无法忘记卢蕊。他从江南回来,没有回府,而是骑着马来到卢蕊坟前。他拴好马之后,抚着卢蕊的碑,叹了一口气,“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秋去冬来春已至,万物复苏却暗含萧瑟,纳兰性德想起为卢蕊写的诗,心中有些愧疚。
江南此行,顾贞观瞧纳兰性德紧皱眉头,便将沈宛告知于他。沉宛是风尘女子,才貌双全。纳兰性德曾多次与她书信来往,可每见沈宛,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卢蕊。沈宛身上有卢蕊的温婉,可两人除了身份悬殊,纳兰性德心中始终放不下卢蕊。因此,纳兰性德从江南回来,便来到卢蕊坟前,对着墓碑叹道:“也许是缘薄吧,不能与你长相厮守。”
“驾……”顾贞观骑马前来,马两旁系着两坛酒。
纳兰性德朝顾贞观这边望来,“让顾兄看笑话了。”
顾贞观提着两坛酒,“你呀,早知你忘不掉卢蕊,我便不把沉宛告知于你。”
“沈宛虽好,可依然无法代替卢蕊。”纳兰性德说道。
顾贞观把一坛酒底给他,“人生多是愁苦,一坛酒可否让你忘却忧愁。”
纳兰性德接过酒,“这些年,我极少饮酒,如今便破例一次,今夜不醉不归。”
夕阳的光消散在天边,月挂在半空中。坟前透过一阵阴风,纳兰性德饮了一口酒,缩着身子,手脚有些冰凉,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头沉得厉害,他举坛往顾贞观这边伸来,“你可还记得我为你写的那首诗。”
“记得。”顾贞观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是呀,若人生只停在初见,我又有何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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