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弹打进身体,并没有出血,人也没有倒下,反而更刺激了她,她仰天哀号。
看热闹的人和猫狗早就跑没影了,那几个警察也只是举着枪来回躲避不断放枪,可是他们的手枪突然同一时间卡了壳,子弹根本打不出来。
许长安盯着她,对魂魄小林低声说:“她能看见你不?”
小林没回话,他再一回头,发现小林正远远的缩在身后屋角的阴影里瑟瑟发抖。
这没用的玩意儿。
他这一回头,再转过来,竟然看见那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向他们这个方向跑来,速度快的惊人,像是脚底下踩着风似的。
长长的头发飘在身后,一张发青的脸上全是狰狞的表情,副班长举枪的手都在哆嗦,一面后退一面扣板机,但是枪依然发不出子弹。
那姑娘已然扑到了身前。
副班长惨叫一声转身就跑了。
云所长并没有跑,笔直地站着,副班长一跑,就直接面对着那个姑娘。
就在那姑娘的手快要碰到云所长举枪的手腕时,许长安还听见他的手枪正发出空洞的咔咔声。
是的,他是在开枪,可是枪也一样不响。
此时,他的脸色也开始转白,一丝冷汗正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
许长安突然往旁边冲过去一步,猛地抬手,一警棍抽到了那姑娘的胳膊上,随手又一把将云所长推开还本能地喊了句,祝学长小心!
抽了一警棍后他再一个转身抬脚踢中了那姑娘的胸口,将人一脚踢翻在地。
他不给那姑娘翻身跳起的机会,上前骑了上去,还把警棍横着压在了姑娘的嘴上。
只是。
这具身体太过瘦弱,就这几个动作就让他有些气喘,有些眼冒金星,有些想要晕倒。
不由心里骂着这个小林,身体怎么特么的跟八十岁老大爷的一样不经造呢?
身下的姑娘双手也抵着警棍的两端,挣扎着又抬手去抓许长安的脸,可是她的手刚碰到许长安突然像碰到了烧红的金属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她血红色的瞳仁也缩成了一条线,表情茫然而略带着一丝恐惧。
许长安冲她咧嘴一笑低声说:“别挣扎了,赶紧走,别等我把你扯出来做成牛肉酱。”
姑娘的表情更加恐惧,张嘴发出了尖利的嘶吼,但是许长安能听懂她的话,她说:“你特么是谁?”
许长安邪魅地笑着送了她一句咒语:“老子蜀道山!”
姑娘盯了他几秒,就在许长安准备咬手指时,她血红色的瞳孔突然向上一翻,不一会儿,眼眶里恢复了黑色的瞳仁,青色的脸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而许长安却抬着头,看见一缕黑雾从这姑娘的头顶飞出消失在半空,仓惶而去,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头也不回。
身下的姑娘却一下惨叫起来。
许长安低头,发现刚才被打中的一枪的地方汩汩地冒出了鲜血来,姑娘疼的直叫,要不是许长安压着她,早就开始打滚了。
他赶紧往起站,可是“砰”地一声枪响,他吓的一缩脖子,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他一回头,看见副班长正握着冒烟的枪哆哆嗦嗦地看着他,结果被自己的枪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看手,一面解释:“走火了,走火了。”
他站起身扯掉小腿上的白布条,撕了一段干净的在姑娘的伤口上缠了缠转头对副班长说:“能先送她去医院吗?”
姑娘脸色苍白,连坐的力气也没有,刚才的惨叫似乎顾耗尽了她的力气,全身颤抖着半磕着眼睛蔫蔫地依着许长安的小腿。
副班长走过来小心地蹲在姑娘身前一米远的地方侧脸看了看她又抬头问许长安:“她,好了?”
许长安吁着气点头说:“嗯,好了。”
“你给治好的?”副班长非常不能理解这一点。
许长安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嗯,算是吧。”
许长安有传统的谦虚美德。
副班长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状若女鬼的姑娘竟然被一个瘦的根电线杆子的小子一棍子抽好了。
“不会再犯了吧?”副班长又问,其他几个警察都围过来看,连云所长也走过来蹲下用许长安的警棍小心地碰了一下姑娘的胳膊。
姑娘又嚎叫起来,吓的众人重新用枪对着她,连许长安都想跑开了,不过马上意识到,这姑娘是真疼,因为他刚才那棍子可能把她的手腕抽骨折了。
云所长刚才戳的正是那一段,姑娘疼的直哭,然后哭着晕了过去。
唉,好惨一女的。
许长安心想,开始同情这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许长安蹲下拨开了姑娘的眼皮说:“看,她的眼睛恢复了,这就是没事了,快送她去医院吧,她的手腕可能骨折了。”
说着指了指她发红并肿起来的手腕。
云所长扔下警棍一面拿出手帕来擦手一面对副班长说:“先送她去就医吧。”
副班长一听连忙起身点头哈腰地应着一面招呼人:“赶紧,你和小林把姑娘送去村医那看看。”
“村医?不是,她中了枪,得送医院止血包扎和打夹板!”
许长安一听赶紧阻止。
副班长用眼角瞄了一下云所长咬牙切齿地小声对许长安说:“你掏钱哪?送医院!说的倒轻巧,没有一块大洋能看好吗?”
“看不好。”有人说话,带着凉风,许长安回头,小林同学又回来了,站在他身后,眼神幽怨地看着他,吓了他一跳。
“医药费我出,送到爱德医院找方大夫,提我就行,这小子就留下吧,我有话问。”
云所长突然发话,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说这小子的时候用下巴指了指许长安。
“好的好的。”副班长又笑着应了,转脸严肃地瞪向许长安,“好好应付,别给我们捅搂子!”
说完跟几个警察背着那姑娘走了,副班长还小心地用麻袋套在她的脑袋上。
云所长又对其他几个警察挥了挥手:“你们继续去村里走走看还没有其他异常。”
那几个人领命走了,剩下许长安和他,哦,不,还有个魂魄小林,幽幽地跟在他们身后飘着,时不时想用手去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想要回来,可是手指每次都穿过去,弄的许长安很痒。
“你以前学过?”站在屋里云所长一面抽着烟一面往里看着问了一句。
许长安也往里探头,发现这是个十分破旧的房子,头顶处几乎能从房梁的缝隙处看见天空,窗户也是空着,用破布挡着当窗帘,家具也是破旧的,地是土地,本来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能是经过刚才的折腾,现在变得乱七八糟。
他听见云所长问,看他一眼说:“学过什么?哦,是学过一点防身术。”
云所长的眉头皱了皱,用眼角扫他:“我说的是那女的。”
许长安这才明白他问的重点,在跟祝学长一样的眼神下,他略带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移开目光说:“哦,那个呀,没学过,就是,天生就会。”
靠,竟然默默地凡尔赛了自己一把。
果然,云所长回头看他,连上半身都转了过来,脸上却是带着疑惑:“哦?天生就会?”
这一点,许长安不是吹牛,自他懂事起就有这一项特长。
能看见,能驱赶,更多时候弱小的一类的还会躲得他远远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是脑袋里会自成体系地指挥他做这些,百试百灵。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