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不过酒桌上的一次红眼

人来人往，不过酒桌上的一次红眼

01

过年的这几天正是聚会的最好时候，因为国人向来崇尚团圆二字，因此人也就聚的齐全。

从前的我，喜欢聚会，而且人越多我就越开心，可能觉得热闹点才有聚会的样子吧；可现在，我却不太喜欢聚会，人越多越觉得无趣，充其量想见谁了就叫几个要好的出来碰个面，好好说说话。

上一篇文章发出去了之后，一个玩的要好的哥们在后台留言给我：咋就伤感起来了呢？

我感慨道：没办法，可能真的老了吧。

他这人啊，哪哪都好，就是这张嘴又贱又损，曾经一顿损的我怀疑人生。不过贱归贱，索性人也还靠点谱，有的时候说的话也还在点儿理，我也就懒得杀人灭口。

扯了半晌犊子后，大哥问我：抽个空出来见个面吧，请你吃饭，再给你治下你这臭矫情的这个病那个病的。

有吃的当然去咯，我便满口答应下来。

只是这次见面不再像以前那样，能一遍一遍数叨着高三那一年的喜怒哀乐；也不像以前那样欣喜地说着彼此相熟人的变化；更不像之前那样上蹿下跳、活蹦乱跳。

也不过只是几个月时间没见而已，竟多出了一丝该死的稳重感，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可恨的沉重感。

所以怎么说，长时间不碰面的人，距离感还真的是存在的，因为无论以前的感情多么要好，你缺席的这段时间总是还有另一个人陪伴，可终究不是你。

现在也似乎渐渐理解了当初在发小儿的升学宴上我俩喝得烂醉，她眼睛似乎都醉的睁不开了，我也几乎听不清旁人的话，可她说出来的一字一句我却至今都还记得。

她指着她高中的几个女同学说：你可能不知道，她们对我多重要。咱们两个相处了这么多年，要好了这么多年，可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可在高中这三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多到我无力承受，是她们一直陪在我身边，可你却缺席了。

那一刻，所有的听觉都回来了，餐桌上的敬酒声，推杯换盏间的碰撞声以及喝多了耍酒疯人的撕骂声，都清晰的可怕。

这段话我从来没跟她说起过，也不知道酒醒的她究竟记不记得，不过我想她现在一定不记得了。

可我，却是想抹都抹不掉。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懂得了“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段话的真谛；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才开始领悟了每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心中的位置都是有期限的，也会失效的；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会了无能为力的事情要试着放下，漫漫人生路彼此相伴走过一段，已是万幸。

每个人心里的位置都是有限的，有人进去，就必须得有人出来。

如果幸运，你是走进去的那一个，请好好珍惜；如若不幸，你是走出来的这一个，请不要抱怨，请学会怀念。

02

暗恋，完全是一场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的冒险，赢的人赢得完全，输的人却输得彻底，甚至还有人直至暗恋结束的那一刻也没说出爱慕之词。

哥们认识的故友陆，今年毕业五年了，却一直没有女朋友，哥们问他为啥不找。

他笑着挠挠头：没有合适的，总不能凑合呀。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有车有房收入不菲的他又怎会没有合适的妹子呢，只是心中的位置早就占上了人，容不下了。

赶在年关的时候，陆组织策划了一场同学聚会，并叮嘱每个人都必须得过来，因为不晓得再聚就是什么时候了，身为班长的他甚至找来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一一打电话过去通知时间和地点。

唯独一个号码，他呆呆看了半晌，按完了又删除，终归还是没拨出去。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把手机推给哥们：你，你来打吧。让她务必来，她不来你也就别再来见我了。

哥们了然于心地拨出了那个号码，而陆始终焦急地望着手机屏幕。

”喂，您好，哪位啊？“对面传来清甜的女声，想必一定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吧。

女子听是大学同学要聚一聚，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转眼再看陆，之前踌躇不安的一张脸突然间明媚起来，像极了枯木逢春。

好不容易挨到了聚会的那天，陆穿上自己新购置的礼服，还出奇地打上了领带，擦亮了皮鞋，又特意去理发店做了发型才满心期待地走向酒店。

待他赶到时已有几个同学先到了，陆跟着寒暄几句，聊着不咸不淡的天，任谁都看得出那份心不在焉。

很快，陆陆续续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陆搜寻四周却唯独没找到那抹记忆中的倩影。正在他四处找寻之时，门被推开了，来人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她还是那么美，经过了五年越发显得有气质了，他望着她的脸激动地讲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跟着众人的节奏默默附和了一句：越来越漂亮了。

酒足饭饱之后，照常理来说是要去歌厅嚎一嚎的，陆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大伙都起身穿衣向歌厅走去，可她却将陆拉到一旁：班长，一会我还有点别的事，歌厅我就不去了，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儿吧。

陆明显怔住了，缓了缓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啊，天也快黑了。

女人眼眸流转：不用啦，我老公来接我。

陆的脑袋嗡一声，似乎有人灌了一堆铅进去，还未缓过神就听一声甜美的”再见咯“，待陆转身之际，只剩门来回荡着，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在歌厅，陆喝的似乎特别多，可就是总也不醉。

哥们怕他撑不住，于是劝他：人家也结婚了，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别太伤心了啊。

陆端起酒一饮而尽，声音似乎也哑了几分：我本来想在临走之际给她一个拥抱的，可她却消失了；我本来想如果她还是单身我就告白的，可她都有了老公；我本来筹划这一场聚会都是为了找个适当的理由见她一面，可我却没敢跟她多说几句话。

学英语的时候，最烦用的词组也是“should have done”，因为我觉得无端的抱怨总是起不了任何作用，没想到自己现在还是这样了。

说完又端起酒，一仰头悉数倒了进去。

哥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别喝了，唱歌吧。

他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唱歌吧，给我点一首《遥远的她》吧。

人生总有种种遗憾，可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人在眼前却不得不选择擦肩而过，无疾而终的爱情比有始有终的更伤人，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总会在想：如果我当初主动一点，我们之间或许也就有故事了呢。

歌词里唱：为了拥抱那一个人，笑着哭着拥抱了一整个班级。

这是给青葱岁月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恋最好的馈赠，也可能是最完美的句点。

可即使这个圆满的句点，陆也没有拿到，想必这件事千次醉也挽回不来吧，这也许就称得上无力挽回的遗憾了。

可终究，人来人往不过是酒桌上的一次红眼，故人去，才能有新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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