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荠菜

挖荠菜

上周与女儿一起去小花园散步，看见小花园里长着许多荠菜。顺口说哪天有空，挖回去烧给她吃。

女儿一听就笑了，她说她记得小时候我带她挖过荠菜。我也笑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女儿还在上幼儿园，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就带她去大公园挖荠菜。我们挖得很开心，想不到女儿到现在还记得。

外面下着雨，想到荠菜，想到女儿的笑脸，我微笑了。我决定去挖荠菜。

我拿出一把牛排刀，一个马甲袋，撑着伞就冲入了雨中。

马路两旁的香樟树枝叶繁茂，碧绿的叶子被雨水冲洗得油光发亮。马路上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红色的步行道沿着小花园的围墙伸向远方。

公园里很安静，亭子下一位老人在为另一位老人按摩，还有一位老人看着谱在练短笛。

空气很清新，只是风大了些，吹到身上有些冷。我左手撑伞，右手掏出刀子，在小路边蹲下。我在草丛中搜寻，很快就找到一颗荠菜。

我兴奋地挖了起来，再仔细瞧，不止一颗!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荠菜!我有些疑惑，难道荠菜也是喜欢群居的?

我轻轻地把刀插进荠菜旁边松软的泥土中，斜着把它的根切断。然后拔出荠菜甩一甩，把泥土甩掉后放进马甲袋。

我尽量挑大的挖，小的留着让它们长大。尽量均匀地挖，不一网打尽，下次还能再挖。

悠扬的笛声响起，是《军港之夜》。我小时候就会唱的歌，于是我和着笛声唱了起来:军港的夜儿——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了甜美的笑……

笛声戛然而止，而我却没有止住，脱口唱出了高潮部分的第一个海字。我不禁哑然失笑，笑自己太投入。

当笛声再次响起，还是从头开始，我就又从头跟唱。又是到前面那里结束，我同样又多唱了一个字。也许，后面高潮部分他还没有练习，我替他打着圆场。

我就这样乐此不疲地伴着笛声唱着，手和眼却一刻也没停过。腿蹲得酸了，站起来踢踢腿再蹲下挖。

后来，那人换了一首歌，也是我会唱的老歌《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么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噢……”笛声又停了。“噢，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我不再顾及笛声的戛然而止，自说自话地唱了下去……

本来那人也是自娱自乐，我为什么不呢？

挖荠菜

雨还没有停，荠菜我已经挖了一小袋。我哼着小曲愉快地回家了。

挖荠菜
挖荠菜

晚上，先生和女儿都夸荠菜豆腐羹好喝，鲜!我笑了，说那是我一个下午的战绩。他们听后都瞪大了眼睛，然后不约而同地为我竖起了大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