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发生在两年前,那时她正在围城边外游走,在婚姻家庭中挣扎,泥潭里不止她一个,但她却总是孤身一人。
嘈杂在人群中,她在等待检票,一声长啸,k8435开进来了。
大箱子在女人张妲露手中很突兀,箱子太大,女人个子太小,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个大箱子在移动,反正在大高个刘卡其的眼中差点以为那是一个自己移动的行李箱。
这是一趟末路班车,人很多,张妲露快被挤成肉干,好在长得好看,路上帮忙的人不断,男人嘛,总是对长的好看的女人多点柔情和善良。
有人把火车作为出行工具,有人把火车当成艳遇的爱巢,而张妲露不同,火车是用来迎接新生的。
张妲露在火车上出生的,这件事拜她的母亲所赐,她母亲在村里就是个顶顶有名破鞋,那个时候搞破鞋情节可真严重但是张妲露的妈就是没有消停过。
最后,女儿在火车上就出生了,在她妈妈跟着一个男人去深圳的路上,张妲露出生的时候就是在嘈杂的火车上,坐火车对于张妲露来说和回家一样。
张妲露对面坐的是一个年轻学生模样的家伙,这个家伙手上拿着一沓文件,张妲露对此嗤之以鼻,觉得他是在装十三,虽然张妲露就是个铁打的高材生,但是她不爱这种形势主义。
对面那家伙在看张妲露,张妲露心里笑起来了,自己穿的像个叛逆少女的样子,皮肤白,又画着妆,虽然就是个淡妆,但是口红够艳,在对面那家伙眼里,这就是某种暗示了,和衣着暴露是一样的。
张妲露边上坐的是个木头一样的高大个,这男人没有表情,没有声音,长得好看,没有别的特征。
火车上什么声音都有,有妇女哄小孩的声音,也有父母打骂孩子的声音,细细听,还有情人调情,譬如那女孩问对象,对面坐着的女孩子好看嘛?男孩子眼睛一眨就说,当然你最好看,再有就是商量今晚在哪里吃饭或者男子的手偷偷游走在女孩子的后背,一边说有的别的,一边手部动作不停。
张妲露对着车窗,城市在玻璃窗前一晃一晃的过去。张妲露的眼神是放空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睁着眼睛休息吧。
这样的安静被对面那个家伙的背书声打破了,张妲露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哟,这么认真的?
那家伙眼里似乎有话,好像他早就准备好了等待张妲露的询问,一番涛涛大论来了。
没办法,马上工作面试,我学医的,你呢?看着也就像刚毕业的。
学医的男生不是最懂女人的身体构造嘛?张妲露觉得这个家伙应该喜欢软萌的女孩,就是那种比较笨的看起来毫无公害的那种。在张妲露的人设中,这种女孩子被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喜欢。
我是幼师啦,刚毕业的,现在是南下回学校拿一些东西。张妲露骗他的,她不是幼师也不是刚毕业的,毕业三年,职业设计师。
哦,幼师啊,难怪这么好看的,我觉得做幼师的女孩子都很善良漂亮。
嗯?哈哈,那谢谢你的夸奖啦,你背的怎么样了?
我就是有点紧张,我们这种本科出来的医生嘛,一般研究所不要,好的公立医院也不收,但是倒有一大堆私立医院的聘请,哎,我不想去,这次好不容易拿到一个研究所的面试,所以有点紧张。
张妲露按国际惯例对那家伙安慰了一下,那家伙拿出手机要了微信, 张妲露给了,然后等那家伙下车之后,还在聊的热火朝天。
车上迎来一波新的面孔,边上的大高个还真是挺好看的,因为他坐的靠近走道,人来人往的时候,他的身体就时不时的往张妲露身上靠,张妲露对于这种占便宜的行为甘之如饴。
那男人开口说话了,你是幼师?
张妲露笑了一下,眼神皎洁,对他说,不是,我是设计师。
那男人也不惊讶,只是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叫什么?
张妲露眼里放光,这男人还是个老古董啊,现在的人上来就是互留好印象,夸自己夸别人,连别人叫啥都不问。
我叫张妲露
那男人笑了,你叫张大鹿?哈哈,那我叫刘小鹿。
女人张妲露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好笑的是这个人,老土的勾搭方式,老土的说话方式。
我叫张妲露,是我妈取的,不是大,是妲己的妲。
哦?这样啊,那我猜猜你是不是出生在秋天露水比较重的时候?你妈希望你像妲己一样好看,是生于秋露之际的妲己?
没那么讲究的,露,就是裸露身体。裸露的妲己。
那男人脸红了,干笑掩饰尴尬,说,你妈真的是个别具一格的新时代女性啊。
是啊给女儿起名字和玩笑一样,张妲露第一次听到有人理解她的名字是秋露之际的妲己,这人真的很好笑。
那男人接着说,我叫刘卡其,卡其色的卡其,我的名字,我爸取的,是不是也很不讲究?
张妲露忍不住大笑,朝男人发问,你爸爸是不是喜欢卡其色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男人用手摸摸脑袋,也在笑,说:可能是的吧。
有一段时间是静寂的,张妲露用这个时间来睡觉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给她盖被子,这当然不是盖被子,而是男人刘卡其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虽然这样的温柔,还不足够打动张妲露,但是对于逃难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一颗糖。
张妲露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她这次南下,是逃离现场,对于别人来说,这个时间点是回家,对于张妲露来说,是逃婚。
她分不清自己是把未婚夫当作一个从小相识的亲人,还是爱他。她也想弄明白,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张妲露的妈。
到了饭点了,男人刘卡其叫醒了张妲露,两人一起点了车厢里的饭,去了就餐区。
张妲露脑海里冒出来一个疯狂的念头,她在等待男人下一个行动,只要能达到那个柔软她心房的点。
下一站是苏华市,听说那里风景不错的,你去过吗?男人问张妲露,一边吃饭一边问的。
张妲露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心里很高兴,挑逗男人说:这不是没人陪我去吗?我想和眼前这种大帅哥一起去。
张妲露在摆弄自己的头发,时不时的就喜欢咬一下嘴唇,这是张妲露的习惯,和吐舌头一样的习惯。
男人刘卡其一声不吭的吃完了饭,擦了擦嘴,拉着女人张妲露的手说了句一点也不怂气的话。
那我们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就靠站了。
男人刘卡其和女人张妲露就在苏华市下车了,两人没有俗套的网络聊天,这几天,他们形影不离,从陌生人到这种类似于情侣这种关系,他们只用了几小时。
他们住一间宾馆,张妲露只是觉得开两间房,有点做作还浪费钱。但是拒绝了刘卡其进一步发展的请求,这让刘卡其有些憋屈,刘卡其的手也没有闲着,游走在女人张妲露的身上。
让男人沦为斯文败类的不是肉欲,而是生理反应,晚上无论发生什么,男人刘卡其和女人张妲露在第二天清晨都会绝口不提,继续开心的玩下去。
直到几天后,在张妲露未婚夫的无数个电话催命之后,女人张妲露对男人刘卡其说她要走了。
女人张妲露向男人坦白,说她有个等她回去结婚的未婚夫,回去之后,也不会和他联系了。
男人刘卡其竟然没有生气,送女人上了回家的火车,女人张妲露坐上火车之后,收到男人刘卡其的短信。
我没有告诉你,我有女朋友,躲女朋友吵架,我才坐火车离开她的。
女人张妲露看了之后,就删除了短信,谁能在陌生人身上当真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故事呢,彼此默认隐瞒过去的,那就留下那几天的记忆就好了。忘记说了,和张妲露在火车上勾搭的那个刚毕业的学医的家伙,没几天就在朋友圈发了和女朋友三周年的恩爱秀。
这是两年前的故事,现在张妲露再一次买了同样位置的火车票,张妲露把行李箱托运了,轻松多了。
等张妲露做好了之后,掏出耳机,准备囫囵吞枣似的听点音乐睡觉之时,边上一个男人入座。
那男人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张妲露眼睛一亮,转而左手托腮,告诉他:我叫张大鹿。
男人眼神里透着得意的笑,好巧噢,我叫刘小鹿。
你的女朋友还喜欢和你吵架吗?
不吵了,因为我女朋友觉得我太渣了,早就和我分手了,你呢?你老公怎么没有陪你?
好巧哦,我未婚夫知道我是个渣女,逃婚了。
男人摸了摸女人的头,说:哦,这样啊,那你和我一起下火车吧。
火车上的人们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草率,尤其是坐在女人张妲露对面的那位大娘,严厉的对自己孙女说,你可不能这样,就随便和别人跑了。孙女不以为然,什么才是真感情呢?她不懂,她觉得也许人家是一见锺情呢。
K8435 列回家的末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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