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大江来从万山中
文/慕凉卿卿
苏幕遮·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前情回顾：段宸珩向段庚尧讲述所有实情，致使段庚尧突发中风，危在旦夕的段庚尧能否挺过去？段庚尧病危，最终何人执掌泽宇国江山？
圣懿三十七年，时值隆冬，帝段庚尧中风昏厥，百官闻之愕然，太医尽力医治奈何都未能让段庚尧苏醒。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明明人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却又强撑过四日。
太医院的医官均留在暖阁内时刻留意皇上的状态。朝中百官亦是不敢懈怠丝毫，日夜守在寝殿外。
此刻已是三更寒夜，新月娟娟，映在窗纸上几株梅影疏瘦。殿内殿外压抑地寂静，透着淡淡哀伤及一股难以言明的急切与不安。
忽然，多时的寂静被一阵嘈杂撞破，离宫数日的樗岚公公仓惶赶至卧榻前，不禁泣泪跪地，怕惊扰着段庚尧，捂住嘴不敢放声哀号，凄切地望着榻上之人。
陛下，樗岚心中哀道，奴才回来了！
樗岚心神恍惚之时，忽见段庚尧竟动了动手臂，一旁的宋太医同样察觉，赶忙上前察看，却见段庚尧双目紧闭，并无半分转醒的迹象。
樗岚心领神会地急向前爬了几步，附耳低声询问段庚尧：“陛下，是否还要吩咐奴才做什么？”
言毕，果然段庚尧又动了动，一寸一寸，直至牢牢地扣住樗岚的手腕。
太子、段宸曜与段宸珩不解其意，却见樗岚正色挺身，问道：“陛下，您是要奴才召百官，宣读遗诏？”
段庚尧紧扣住樗岚的手这才缓缓松开，无力地垂下，看样子樗岚准确领悟到他的旨意。
少时，樗岚取出早已拟定完成的诏书，高声宣读：“诏曰：皇二子曜，少灵鉴，长神武，言信仁亲。亹亹穆穆，盖世英姿，武定江南，敏给克勤，黎民怀之，乃命世之才。朕欣慰之，命其继承大统，即皇帝位。另，太子瑜封明阳王，赐封晋地。钦此。”
诏书一出，百官面面相觑，太子体弱，难以处理朝政这事人尽皆知，然而无端被废却总是说不过去，如今太子、曜王二人都立在这儿，不得不说这局势有些尴尬，众人噤声打量着皇帝床前的太子与曜王殿下。
“臣段宸瑜参见新皇，吾皇万岁万万岁！”段宸瑜缓缓转身，随侍搀扶下率先向着段宸曜叩首行礼。
“奴才樗岚叩拜新君，吾皇万岁！”樗岚紧随其后亦下跪叩首。
太子段宸瑜与总管公公樗岚表明立场，众朝臣纷纷叩首跪拜，同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段宸曜朗声应道。
身后，一代帝王段庚尧溘然离世，殿外传来銮驾仪卫尖锐的鸣鞭三声。
登基大典当日，云锦宫。
仕女服侍卿儿穿戴皇后袆衣，人是乖乖站着，脑子里片刻没歇着，道：“曜，你有没有觉得身边缺少些什么？”
“嗯？”
卿儿歪过头，提醒道：“就比如樗岚、宽厚、谯明，还有砚祥。”
“公公？”有理，的确自段宸曜记事后就在护国公府长大，后来又长年戍边在外，军中生活习惯了，身边就一直没安排个得力的太监辅事。
“就算你不想要，那些朝臣也会唧唧歪歪让你选一个总管太监，替你处理后宫的琐事。就像他们也会唧唧歪歪让你选妃一样。”卿儿袆衣华贵，金银珠玉加身更是重得不得了，还要拖着长长的尾摆费力绕到段宸曜面前。
段宸曜笑望着手忙脚乱的卿儿，她言中又有醋意便想逗她一笑，心起一计，“长久以来，一直是邃远跟在身边处理琐事。”
“哦，邃远大哥啊……”卿儿果然若有所思地笑起来，二人心照不宣地一同望向立在一旁随侍的邃远。
“欸？”邃远顿时慌乱，结结巴巴地，“主子，王妃，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我还没讨媳妇呐！”
卿儿更是笑得眉眼弯弯，“曜，那先抓紧给邃远大哥找个媳妇，然后再……”
“别、别然后了！我刚刚想起来，大殿那边和礼部都还有些大典的事等着我去处理一下！”邃远转过身，拔脚就跑。
“邃远！你给本王站住！”段宸曜厉声呵住他，威胁道，“你敢再往前挪一寸，本王即刻就把你给阉了！”
邃远惊地忙收住脚，转身满脸堆笑，道：“那个…主子，你不觉得花秋寒更适合这个差事么？”
“关键时候，兄弟都不做了？”段宸曜眼角轻挑，道。
“命根子要紧，兄弟什么的可以再交！”邃远很是肯定说道。
“那去喊花秋寒过来。”
“是，主子！”邃远飞似的溜逃，吓得头不敢回。
“噗哈哈哈！”卿儿被他乐不可支，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又怕乱了妆发，扶着头饰强憋笑。
“你呀，开心啦？”段宸曜宠溺地凝望着她，终是忍不住上前环住她，道，“我打算留樗岚在身边，他照顾父皇多年，熟悉大小事务。”
卿儿仰头，眸睛明亮，笑道：“其实，你早就想到了，对吧！”
“嗯。”
圣懿三十七年，冬，段宸曜登基为帝，明德惟馨，史称曜帝；封其正室上官氏为皇后。原太子段宸瑜改封明阳亲王。次年，曜帝改元惠和，大赦，减免赋税徭役。即位后，段宸曜励精图治，泽宇国上下平和安泰。
凡二年，黄河下游山东地区每年初春凌迅，均发生插凌、决堤这类凌灾，淹毁沿岸两县数十余村。其实，据泽宇国史书记载，历史上就因河道及水文等环境导致这段区域曾以决口频繁，难加防治闻名，是谓“伏汛好抢，凌汛难防”。
一连两年的汛灾致使山东多地百姓流离失所、灾民泛滥，地方耕种、政府官制、商品买卖等生产活动崩溃。
段宸曜指派安抚使周渐勤与大学士白修一同前往山东赈灾安民。二人协作耗时十数月在沿岸修建六艘破冰船；调节内河道高度，局部加固两岸堤坝。同时，安排当地熟知水文的人士，在县中专设水文气象司属，及时告知当地官员选择破冰的时机以及破冰的重要河段。
惠和三年春，当地百姓在河段水位骤涨前把握住时机，利用破冰船、火药等对浅滩、急弯等河段下游处进行破冰，终于缓和了困扰当地多年的严重凌灾。
三月后，长安皇宫。
“皇上，臣与周大人在治理水患时，并无刻意阻挠之人，但臣仍觉得整个过程推动十分吃力。”白修一身官服，坐于段宸曜对面，对侍奉多年的明主，他毫不忌讳地说出心中所想。
段宸曜若有所思，顿了顿，道：“所谓灾祸，除却七分天灾之外，亦有三分人祸。”
“皇上您想从何处下手？”白修欣于君臣同心，问道。
段宸曜想起薛书昕以前的法子，笑道：“今年新一批的进士中挑几个耿直敢冒尖的出来，朕瞧瞧能不能派上用场。”
“诺。”
未完待续……
本章是承上启下的一个段落（所以有点短哈哈），前半部分是上一个故事的结尾，后部分是新故事的开篇，敬请期待！╭(╯ε╰)╮谢谢支持，么么哒！(*ˉ︶ˉ*)
………………………………以下是题外话…………………………
上周和父母旅游，累成狗，无力更新，所以拖到今天才更……附美景几张作为补偿吧！嘻嘻～
1.
阳光正好，彩旗飘飘。
2.
流水潺潺，环珮声声。
3.
窗外腊梅花开，像画一般。
个人感觉这趟不足的是旅游团包车，全程车接车送，少了和当地人更多的接触，感觉匆匆来过，又匆匆离去。很多部分感知的东西是讲述给我们听到的，没有切身实际体验，多少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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