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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四联弹|守护】主题征文“奇幻想像”组。
北宋末年,东京汴梁。
此时正值寒冬,东京被大雪覆盖,举目皆白,万物消寂。
南宫府内。
久客忧心忡忡唉声叹息。
南宫家主近几日异况百出,令他心神憔悴,体力透支。本是鹤发童颜的他已经两鬓斑白,额头皱纹凸显。
久客岁数不大,剑眉星目,身体纤瘦,可是没有人敢小瞧他。曾经以一柄七星剑力战绝世刺客坐妄而不落下风,自此而扬名天下。
“你还是走吧!最近风声太紧,朝中多名大臣联名上奏,皆是揭露你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圣上已经压不住了,怕是要不了几日,你们全家都会被抓去大牢……”久客不想再提,叹了口气,重重的将手掌拍在一旁的案几之上,以泄此时压抑不住的怒火。
南宫家主轻叹:“想我一心为大宋,没想到到头来却落了个乱臣贼子的罪名,你说说这天下为何成了这幅模样?”
久客起身道:“事不宜迟,今夜你就动身,若是迟了定会有亡命之忧。”他快步向外走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安排,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去拖。
…………
汴梁,温府。
温柔,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为何会有这样委婉的名字世人不得而知,也无人敢去问,只因他在朝中有诸多势力,权力滔天。
一处阴暗角落,温柔阴冷的声音响起:“听说南宫那边今夜想要偷偷出城?”
油灯恍惚,照耀在温柔的脸上,呈昏黄色的脸庞透着一丝狠辣,他微微眯着眼睛,这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质疑眼前之人的消息不够灵通。
对面之人低着头不敢答话。
温柔咬牙道:“没用的东西,今夜我必须看到南宫的尸体,否则的话,提头来见。还有,久客肯定会派人阻拦,你现在就去把他的副手给我宰了。啊!”温柔抬头思索,突得他嘴角翘起冷笑道:“他在教坊司,这家伙没事了总爱喝花酒。去吧!这次别让我失望。”
温柔的脸庞收回,埋进黑暗之中。另一边的黑衣人额头冷汗直流,打湿了蒙面的黑布,身体在瑟瑟发抖。
…………
教坊司。
白雪皑皑中,这片建筑却显得热闹异常,与街上的冷清对比起来宛若隔世。
屋内四角炭炉熊熊燃烧,将室内的温度提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官妓们穿着暴露,一点不觉得寒冷,男人们身着内衣,手不老实地在女人身上上下探索。偏偏口中念念有词,吟诗作对的样子潇洒不羁,引得一旁的官妓拍手叫好,手中捧着酒水不住奉劝,男人们来者不拒,各个喝的酩酊大醉,身体东倒西歪倚红搂绿。
一个身体庞硕的男人端坐雅间,身前是一妙龄女子,低头不敢言语,此人正是久客的副手阳江。
阳江望着女子,柔声道:“小妹,你不要怕,我可疼人呐!”他急切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女子的纤手,不住揉捏,面带微笑道:“小妹,你可知道我是谁?”
女子微微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快要滴出水来,望得阳江心中一阵瘙痒。
“小妹,你过来。”阳江拽着女子,但对方使劲往外拽着胳膊就是不依,在这种情况下阳江的征服欲望空前强烈,在半推半就中终于如愿以偿。
阳江正昏昏欲睡,猛然发觉屋中有脚步走动,他心知今夜有急事要办,此刻来人定是想杀人灭口,好让久客因此生气而误了大事。遂翻身而起拿起刀刃,断喝:“谁?”
“副统领好快活呀!”十来个黑衣人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全身赤裸的官妓,淫荡笑容令官妓胆寒。
阳江望见几人贪婪的嘴脸,心中怒火徒升,提刀就砍。他生的五大三粗,手下功夫更是了得,几个小贼自不放在眼中。奈何对方早有戒备,靠前的黑衣人挥手撒出一些黄色粉末。阳江大惊,禁闭呼吸,奈何这毒药在肌肤上一触即发,身体瞬间软倒在地。
他重重地吸着气,虚弱道:“混账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黑衣人笑道:“不是说过吗!副统领大人。”
阳江瞪眼想要站起,但四肢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刀砍下,紧接着眼前陷入昏暗。
黑衣人摇头道:“老大真是多有戒备,让我们这么多人过来,白跑一趟。”他抬头看向在床上软弱无力的官妓,搓着手靠近床榻道:“小娘子,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碰到那是缘分,让哥儿几个好好疼你一番吧!”
…………
久客看着雅间内无头的尸体,手掌渐渐握紧,咬牙道:“谁干的?我问你这是谁干的?”
教坊司的老板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他怕担到干系,连连摇头不敢答话,心中暗想:敢杀禁军副统领的,肯定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真有消息也不敢透露一二,更何况自己本就一无所知,此时正该咬紧牙关,不做任何解释。
久客知道对方怕摊事,一把揪住他,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给我说,是不是温柔干的。”
正在此时,温柔拍着手走了进来,望着久客冷笑道:“统领你知道刚才所说的话,足够脑袋落地了吗?”
久客推开老板,面对着温柔含恨道:“你想怎样?够胆冲我来呀!居然敢对我的朋友下手,看我不宰了你。”他抽出七星剑,抵在了温柔的脖颈。
温柔仰着脖颈,镇定自若道:“统领快给我个痛快,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久客提着剑,挣扎两下,心知对方这是在威胁自己,他只要敢稍作越矩的动作,定会立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温柔突地抬手一把推开久客,指着他喝到:“胆敢用刀威胁朝廷命官,一介武夫,罪该万死。来人,把他给我绑了,随我去见圣上。”
久客没想到对方倒打一耙,皱眉看向四周,他们有十多人,各个都是江湖好手,只怕自己并不能全身而退,遂提剑指向四周,暴喝:“我看谁敢过来。”
温柔冷笑道:“怎么?统领这是想造反不成?”
“给我住手。”这时候南宫闻讯赶来,客气道:“温大人,久客是因为副手身死,糊涂了,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你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久客没想到南宫会过来。他现在还危在旦夕,却来到死对头温柔面前,这不是自投罗网嘛?他连给南宫使着眼色道:“南宫大人你不必管我,我倒要看看圣上如何决断。”
南宫摆手道:“那可不行,今天我说了要请客喝酒,怎么可以让你这般溜走。”他看向温柔笑道:“温大人不如一起如何?”
温柔走到南宫面前,玩味道:“南宫大人,你觉得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谁会和你喝酒寻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给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道:“还不给我动手?”
那些打手提刀便砍,可目标却是南宫,一旁温柔冷漠道:“南宫大人你伙同久客统领意欲伤害本官,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南宫大怒:“岂有此理……”
话不及多说,对面一刀已经迎头砍来,而温柔已经大步离去。
久客提剑挥砍,将南宫面前的刀刃挡住,他护在南宫面前,剑法挥洒开来,剑影晖晖,交割在一起,如同丝网般紧密交织,纵使温柔打手人多势众,短时间内也无法对他俩造成损伤,
“南宫大人,你先走,不必管我。”久客护着南宫行到门口。南宫虽有功夫,奈何只数平庸,与常人相斗也许会占上风,怎奈对手各个都是高手,根本不是他能够相敌的。
他并非墨迹之人,知道自己在此对于久客来讲只是拖累,所以拱了拱手道:“统领之恩,南宫不敢忘怀,待得来日再相报答。”
打手们见南宫走出雅间,心中大愤,遂手中武器使得更是虎虎生风,逼得久客连连后撤。
敌手定是精通合击之术,动起手来如同江水般滔滔不绝,令久客无法脱身出来,他大喝一声,心道:如此让他们强逼自然无法脱身,必须铤而走险,化风险为主动,现在南宫想来已经走远,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
他剑法陡然一变,剑影所到之处犹如飞石流星,速度快到了极致,其中一个打手一时不备,被他一剑刺伤。久客大为振奋,手中七星剑以劈星斩月之势猛然击出,登时那打手胸口中剑,被他一脚踢飞。后者身体倒飞而出撞击在后方竖梁之上,口吐鲜血,眼看着精神萎顿,就要断气。
打手们大惊,没想到久客的功夫恐怖如斯,以前多有听说对方无敌于天下,他们不过笑笑应之,心底里在想:那是没有碰到我们哥几个,若是早碰上定教他身败名裂。
“大哥,茬子太硬,用杀手锏吧?”
为首一人猛的摆手,他们均是往后退了几步,一字排开,各个脸上都是带有阴狠之色,
“久客统领,本来我们只是捉你回去,奈何你冥顽不灵,还伤我兄弟,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啦!”打手大哥忽地眯起眼睛,抬手左手,右手拿着武器严阵以待。
久客望着他们,知道接下来定是让人防不胜防的招数,遂沉下心来,瞟了一眼的窗户位置。窗户禁闭,因为是风月场所,所以注重隔音,若是强硬破坏而出,定然不易。
正待他寻找脱身之法时,那大哥快速落下左手,只见十来人手中各拿两枚飞镖,飞镖刚一出现,便就甩出。
久客心想若只是此,倒也不必害怕,一旁的屋门大开,被两名打手守着,他想也不想就向那边冲去,手中七星宝剑不断挥舞,以阻挡飞来的暗器。
“叮”一声脆响,剑刃击在飞镖之上,来镖十分无力,立时跌落,打手们面有惊色均是往后退去。
久客心中纳罕,但为时已晚。
“砰”一声巨响在屋中炸裂开来,其他飞镖同时炸裂,一股浓重窒息的白烟弥漫在屋中久久不散。
久客眯眼去看打手,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屋中竟已荡然无一人,只有白色粉尘在肆意飘洒。
他想要往外跑去,突然发觉两眼疼痛难耐,赶紧抬起手掌,可是双眼之前已漆黑一片不能视物。
此时久客满脸白色的粉尘,一身的尘埃随着脚步走动洋洋洒洒,仿佛一个雪人。钻心的疼痛撕裂着他的神经,因为疼痛,满身肌肉都开始极速抖动。
一个打手奔到门外,往里瞧了一眼,发现久客眼流鲜血,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灼烫而升起高高的脓包。
疼痛、瘙痒,不停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未叫一声,也不敢轻易去触碰手臂、脸庞,他知道只要触碰一下,也许迎接自己的就是更剧烈的伤疼。
久客一步步,慢慢的往外走去,他循着记忆走出雅间,来到大厅,此时大厅内顾客众多,猛然看到久客如此模样,均是大惊失色。
一个书生模样的官员,见他双眼流血面白如霜,惨叫一声:“有鬼呀!”霎时间顾客、伙计、姑娘们四处乱逃。
久客很想喊出声求救,让大家帮帮自己,奈何满脸的粉尘毒药令他不敢开口,他不知道这一开口,误食了这药粉,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久客?可是你呀?”一个听起来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
久客仿佛在临死之际抓住了那棵救命的稻草,他连连点头不敢说话,指着自己的脸和手臂,又不住摇头。
“来人,快来人,快拿水来。”老者声音急切,声中带着哭腔,仿佛久客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
后来的事情,久客不得而知,因为自己已经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等他再次醒来,发现双眼黑蒙蒙一片根本不能视物。可他开口的第一句竟是:“快,快去救南宫大人。”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呀,都睡了几天知道嘛?南宫大人早就被我爹爹救出去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久客现在才发觉两条手臂仿佛和没了一般,空荡荡的,而且眼睛冰凉,黑乎乎一片,他惊得抖动了一下身子道:“我,我这是……”
女子哭泣道:“你的眼都瞎了,你的手臂,还有……”她不忍继续说下去,断续的抽泣之声不断响起。
久客听着脚步声向外而去,心中若有所失,脸颊上缠满了白色的纱布,血泪已将白纱浸透。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走进屋中,他兴奋道:“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久客苦笑:“伯父,是你嘛?”
老者道:“你这孩子,除了我还能有谁。我跟你说我找到了一名神医,他的医术冠绝天下,你的病有救了呀!”
久客大喜:“你说的可是哪位九丘道人?”
…………
三月之后。
一间世外居所,九丘面带微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久客。一旁小刀眼带期许道:“道长,久客真的能看见东西嘛?”
九丘身材高大,身穿白色布衣,一头乌黑的头发,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炫目的光彩。
作为一名女子,小刀见到如此秀发,心中也不住羡慕,这哪里是一个男人的头发,太过柔顺、太过丝滑了。他有一双细长白嫩的手指,胡子很长,达到胸口,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每每望去仙风道骨,飘飘欲仙不可方物。
“放心,有我出马,一切手到擒来。”九丘说话很慢很稳,好像一切事情在他看来都未在心上。
他伸出手指,灵巧的解开久客手臂上的纱布。小刀满脸期待,直到久客的肌肤显露,忽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眼角一丝泪光滑出。
九丘摇头道:“真拿你们女人没办法,他没有好的时候天天跟个泪人似的,好了吧,你看又哭。”
小刀鼻子辛酸,眼泪不住流淌,她跑到门外,用手臂捂着嘴巴,将幸福的喜悦埋进臂弯,多少个日夜的期盼,终于久客可以痊愈了吗?
九丘倚在门口,双手插在袖中,望着小刀满脸柔情,这女子太过深情了,作为男人,他很喜欢。
良久。
小刀平复情绪,一扭头,却发现九丘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后,猫着眼望着自己。
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神高深莫测,眉毛匀称狭长与眼睛相得益彰,十分耐看。
“道长,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自己差些撞进对方怀里,虽然二人没有任何干系,但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语,时刻在自己内心敲响着警钟。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明显感觉到九丘喜欢自己,但此刻她的心里满满装着得都是久客,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九丘退后一步,慢悠悠道:“他马上就醒了,你最好收起自己的眼泪,这样可不好看。”
小刀听后大喜,小跑着奔进屋中。九丘靠着门板,低声道:“他功夫可能会丢。”
“你说什么?”小刀难以置信,他知道久客是怎样的人,若是没有了功夫,那他一定很难过才对。
九丘摊手道:“我尽力了,但是他错过了最佳诊治时间,筋脉受到了影响,还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此时,久客脸上的纱布已经解开,他以前麦黑色的坚毅脸庞,现在变得极其苍白。九丘的医术确实高明,脸伤成那般模样,竟可以恢复如初。
九丘走到小刀背后,柔声道:“也许这样挺好,远离纷争,可以想象得出那样会活的更加自在,你说对不对?”
久客眉头忽的紧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长时间的黑暗突然进入光芒,产生了极大的不适。他的瞳孔慢慢凝聚,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小刀满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她身后一个高大男子不住抚须点头。
久客猛的坐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向手臂,完好如初,眼前的小刀已泪眼婆娑。
“喂喂喂,我警告你别哭啊!”九丘指着他道:“作为男人要坚强知道吗!”
久客笑着拉住小刀的手,道:“我会高兴,因为我又能看到小刀了。”
小刀点着头,扑进久客怀中。
九丘倒吸一口冷气,嚷嚷道:“真受不了你们。”他夺门而出,抓着茂密的胡须,低声琢磨道:“也许刮了它,会更吸引人一点。”
夜间,月明星稀,树木低垂着枝叶,开始沉睡。
不远处有一湾河畔,水中不时会有落水声响起,那是鱼儿跃出水面,而后落水的声响。水平如镜,月亮倒映在水中,群星点缀在其旁,静馨安详。湖旁有一棵垂柳,它长长的枝叶低落在水中,一些鲤鱼在其下躲藏或是觅食。
九丘站在树下,一脸落寞。
久客来到他一旁,正欲开口,却见九丘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语,开口道:“不要感谢我,这种话我最不爱听。还有,你应该感觉到了,你的功夫已大不如从前。”
久客笑道:“无妨,正好我想退隐。朝堂的尔虞我诈并不适合我,江湖纷争不断,我也已经厌倦,现在的我只想过一段安静的日子。”
九丘道:“你才多大就想着归隐,说实话你都没有尝遍人世间的酸甜苦辣,这时候退了,你肯定后悔。”
“你喜欢小刀?”久客话锋一转,直逼九丘。
九丘无所谓道:“对呀!我救了你的命,你应该会舍得她吧?”
久客冷冷道:“你不若杀了我。”
九丘的衣袖垂的很长,仿佛一道瀑布,他大袖一卷道:“你这么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他手掌猛的戳出,直逼久客胸口。久客双手上托,没想到对方的手臂如同铁铸,自己根本无法阻挡。九丘化戳为掌,狠狠的拍在久客胸口,冷冷道:“哼!真是不自量力。”
他正要回屋,却见远处小刀正愤怒的看着自己,遂对着小刀报以微笑,而后扬长而去。
小刀跑过来将久客扶起来,关心道:“久客,你没事吧?”
久客脸上挂不住,问道:“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小刀皱起眉头道:“你在说什么?”
九丘忽的飘至,抢话道:“他说你喜欢我。”
久客上前又欲动手,被九丘的长胳膊一下挡住了来路,警告道:“我劝你识趣一点。当时为了救你,害我破了规律,杀了三个人才配好你的眼睛还有这张脸,你要是不识好歹,我不介意再杀一人。”
小刀愣住了。
久客也愣住了。
九丘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救得人多了就是罪孽深重。我不想下地狱,所以我每救一个人,就会杀一个人,你让我破了例,总要给点补偿吧?”
小刀生气道:“你去死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穷酸样。”
这场交谈不欢而散。
次日。
小刀率先离去,她受不了九丘的骚扰。但久客不能走,全因九丘说他还需要调理与静养。
久客望着东方,一轮红日初起,硕大无边。小刀所去的方向正是东方,她的身影变成了黑色,与朝阳融为一体,仿佛传说中的那只金乌一般。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
九丘虽然如此说,可是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小刀所去的方向。
“你当真要退隐嘛?”
“对。”
“我看小刀没有这个意思,你在这里且住下吧!我还要去补偿救你所欠下的孽债。”
九丘也走了,他背着一个挎包,手里拿着一把破布幡,向着东边的方向飞奔而去。
久客笑了,东方有什么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小刀一定不会喜欢九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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