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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听到“嗡”一声响，我倒在刘艳身上，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然后就看不到了。
后来听王嘉旭说，苏绍择上去一脚就把刘爸爸踹倒在地，问他你砸谁呢。情况瞬间失去了控制，朋友们一拥而上跟刘家的亲朋发生了大规模肢体冲突，警察来了才平息。
我对刘爸爸刘妈妈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大家住在福惠里的时候，他们老实本分，不善言辞，以至于当时竟然没认出他们来，而他们因羞愤失去了理智，竟然也没认出我们。或者认出了我们但却不足以平息他们的情绪。不过失手伤了我这件事，刘爸爸刘妈妈十分懊恼，不仅买了水果补品到医院来探望，还特地登门道歉。
我替刘艳挨了一下子在我看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核磁共振也做了，脑CT也做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就能恢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刘艳来陪夜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哭了足足一个小时，说我不该去挡，她已经习惯了，万一我有个好歹她该怎么办。我其实有点后怕。
我爸妈不依不饶地说教，说一直都知道我笨，可万万没想到我不是笨，是傻。这种架也去劝，劝架就劝架，自己还上去挡枪，这骨子傻劲也不知道遗传了谁，要是被太奶奶知道，能生生把她气得活过来。不得不说，我爸妈安慰病人的本事，也是一绝。
在医院观察了三天，出院的时候，王嘉旭开车带着我妈来接我。我妈去拿药，王嘉旭陪我去车里等。“如果是我，你也会那样护着我吗？”他问。
“你皮糙肉厚，被你妈从小打到大，战斗经验丰富的可以写攻略了，还用我护着吗？”
“你呀，就知道伶牙俐齿的数落我，被叔叔阿姨挤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还嘴？”
“咝，不要随意刺激病人，我疯了你养我啊？”
“抬举我了，一个江薇就够我受了，您老这样能屈能伸的，好走不谢。”
我作势要打他，我妈提了袋子拉开车门，“这一大袋子都是什么药，不是说不要紧吗，嘉旭你看看。”
王嘉旭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放心吧阿姨，都是补药。”
“那就好，走吧回家，嘉旭留下吃晚饭，一会儿绍择也来。”
“不了阿姨，我一会儿还要去看家具，结个婚想不到这么麻烦。”
“要结婚啦，挺好挺好，别忘了回福惠里发喜糖啊。”
“那是一定的，我妈都点过人数了。”
我看着车窗外，眼光没有焦点。他会带着未婚妻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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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睡个午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得穿了衣服起来。
“怎么起来了？不舒服吗？”我妈坐在客厅里打毛线，看样子是一幅手套。
“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把围巾戴上，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瓶老陈醋。”
“知道了。”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的出了门，先去隔壁苏家的院子张望一下。
院子都已经整修好了，从院门到大门是一条嵌着鹅卵石的水泥路，鹅卵石拼出的样子是朵花，两边原先的水泥都被砸掉了，是翻新过的泥地，上面铺了几块青石板通向靠墙的花坛。我抬头，阳台上的升降衣架都装了，看样子内部装饰已经完成。他应该很快就会跟Stella搬过来住，双宿双栖。
“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大跳，真的是没有一点点防备，苏绍择竟然会在这个点，出现在这里。现在是下午三点前后，照常理他应该在开会或者准备开会。
“你怎么来了？”
“一会儿要送电器来。”他拿出钥匙打开院门走了进去，我站着没动，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进去。从没去过他家，以前都是在院门口张望，我一直觉得苏曼玲不容易接近，他比他妈更不容易接近。
他扭头看我，“进来吧。”
我竟然有点小雀跃，出息的呀。花坛里的土，看颜色应该是掺了肥料的营养土，“这里，你打算种什么？”
他把大门完全敞开，“夕雾。”
“是什么？”
“等种了你就知道了，想参观吗？”
我又有点小雀跃，脑袋被砸了以后怎么这么没出息，冯莐莐，你的铮铮傲骨呢？虽然这样想，脚还是欢欣地跟了上去，我从小到大攒了多少年的好奇心啊。
房子内部显然是被大改了，除了跟我家一样的彩色玻璃窗，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以前的东西，整体是MUJI风。
“窗……怎么没换？”
“你觉得不好？”
“不是，我很喜欢以前留下的彩色玻璃，特别有质感，花纹也非常好看，只是跟整体风格……好像不太搭。”
“我不介意。”他往楼上走，我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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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他推开门。
“你家书好多。”他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是满的。我顿时眼红，好吧，是非常非常眼红。
“想看随便拿。”
“真的吗？那我拿了啊。”此刻我的表情多少带了点花痴样，我自己心里有数。
以前我家房子小，都是借同学的书看；现在我家房子大了点，都是去图书馆借书看。大学的时候我常想，等老子哪一天发达了，就要整一个辣鸡大的书架，然后欢欢喜喜的把书架填满。周末就泡一杯咖啡，在书架边堂而皇之地看一整天书，什么事也不干，谁也不理。可惜离发达还差得远，大书架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你口味很杂。”他看我抽了五本书，风格都不一样。
“那你呢。”
“我本来就很复杂，旁边是儿童房。”
我抱着书往里张望，连儿童房都准备好了，那就是好事将近。奉子成婚？我心里顿时无限鄙视，忍不住构思他不正经的样子。Shit，他不正经的样子比正经的样子更招人喜欢。
“想什么？”他忽然问。
“啊？没什么。”我慌忙掩饰，“为什么有两张床？”
“我打算要两个孩子。”
“你真是个……有计划的人。”
“那边是我的卧室。”
“卧室就不用看了。”
“为什么？”
我跟着他，心里莫名紧张，似乎又有点小兴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心理？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床是铁艺的，床架的花纹倒是简单。我忍不住就邪恶了，这种床牢固吗？亲热的时候不会“嘎吱嘎吱”响吗？经得起摇晃吗，万一哪次酣战正激散架怎么办？我的嘴经常干一些让我的脑子抓瞎的事，疑问脱口而出，“绍择，你为什么选这种床？”
“因为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我喜欢这种声响。”
我深呼吸，这爱好也是没谁了。下回单身聚会，我就抹黑他这个事，想想都觉得骚包的好笑。
门铃忽然响了。
“电器送来了，走吧。”
等下了楼，我抱着书告辞，“我妈让我买瓶醋，一会儿你来蹭饭是吗？”
“是的。”
“那待会儿见。”
“嗯。”
苏绍择看着她离开。他喜欢嘎吱嘎吱的声响，因为和她家木楼梯的声响有点像。住在她家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光。这些他不会说，她也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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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生活在江城的三少，技术狗一枚
认真活，认真爱，认真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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