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年

老家的年

曾经多次在外地过春节，最好的春节还是在老家。都说年味缺失，不敢苟同。春节，只要能回家团聚，就是最大的意义，所有表面的热闹和喧嚣都是过眼云烟。

001

小时候，新年的凌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成功地吵醒爱睡懒觉的孩子，小伙伴们吃好早饭就成群结队的串门，人人都拎着塑料袋，挨家挨户地拜年，讨要瓜子花生爆米花。

这些年，村子里有点冷清，有些人在外成家立业，没有回来过年。拜年的人少了，曾经爱热闹的孩子们变老了，见面大都是为了约麻将，一坐就是一整天。现在的孩子们都躲在空调房间里吃鸡，与人相比较而言，他们更爱的是网络、机器和自己。有了网络，就拥有了全世界。

过年已经不再热闹，儿时的小伙伴，走着走着就散了。每个人都忙着走亲访友、同学聚会、打麻将，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说话。

002

春节期间，去了趟县城，商场里人山人海，马路上水泄不通，村里之所以冷清，原来是农民进城了。我用微信付款购买来伊份，手机显示付款成功，商家却没有收到钱。小姑娘对我说：您再付一遍钱，重复扣费的会返回给你，到时你来找我们就行了。

向来不喜欢话多的人。俗话说，好话不说两遍。我领悟能力比较强，和我说前半句话就行，后半句是多余的废话。我忍不住呛了一句：我在五十里外的乡下，因为几百块钱，再跑一趟来找你？小姑娘很委屈：你打个电话就行了，无论哪个店都会处理。说话的功夫，我发现自己手机的网络没打开。

肯德基里，一脚踩下去全是人，温度高，空气沉闷，站一会都感觉心浮气躁，能在这里就餐的都是真爱。路上遇到一对做梅干菜饼的老夫妻，一唱一和，大方得体，待人热情有礼，生意异常火爆。大娘对我说：谢谢你们捧场，每天也就忙这两个小时。

很多时候，看到别人挣钱，都觉得很容易，跃跃欲试。其实，各有各的难，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003

春节是丰收的季节，也是派出所完成指标的关键时期。隔壁村里，24人豪赌，被众多民警一网打尽，组织者是位网上追捕的逃犯，抓捕现场很壮观，堪比警匪大片。

村里并没有表面上呈现的那么冷清，只不过原来喜欢串门拜年的人都关起门来打牌搓麻将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以娱乐为主可以打发时间，交流感情。以赌博为事业，以赢钱为己任，只会劳民伤财。

有些赌徒是逢赌必输，越输越赌。打工一年，省吃俭用挣回几万块血汗钱，两个晚上全部输光，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做个抓耳挠腮的围观群众，年后还得借钱上路，年年如此。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个春节终于学会了打牌，提起掼蛋，好像好多人都会，而我的确不会。打牌考验智商，对于不爱动脑子的人来说，难度比较大，更重要的是打牌的时候，除了亲自披挂上阵的，还有众多围观群众摇旗呐喊，烟雾缭绕，群情激昂，现场一片混乱。

这样的热闹，我并不喜欢。一个人未必孤独，一群人未必热闹。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最好。

004

上海的市区禁放烟花爆竹，去年的除夕夜，我在寒风凛冽的街头站了四个小时，只是为了及时发现制止市民燃放烟花爆竹。上海的市区，高楼林立，人员密集，燃放烟花爆竹污染空气，危及安全，历经三年的大力宣传和严格管控，外环内禁放烟花已经是大势所趋，偶有“顶风作案”的人，也只是偷偷燃放一些小的鞭炮。

大年初四的夜晚，某个外环内小区里，突然响起来鞭炮声。一会的功夫，小区业主微信群里就炸开了锅，许多业主言辞激烈地提出了异议：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们都出去好好看看，多少年没放过鞭炮了。也许是为了节日的喜庆，也许是为了寻找儿时的童趣，住在市区的有些同志专门驱车几十里到外环燃放烟花爆竹。

老家春节的夜晚，鞭炮齐鸣，烟花灿烂，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没有亲自燃放烟火，作为旁观者，我也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这几年，放许愿灯已经成为了新时尚，春节的夜晚，接二连三的许愿灯陆续飞向高空，带着人们对美好未来的祈盼，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燃放烟花爆竹有危险，其实，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许愿灯也有危险，去年，村里有位同志放许愿灯，仰望星空的时候，燃烧未尽的残留物滴入眼睛，随即而来的是凌厉的惨叫声，事后好长一段时间才痊愈。一定是他许愿的时候心还不够诚吧。

005

春节回家，路上很堵，可是，不回家，心里更堵。回城的路上，同坐一班车的一家人由于严重堵车，没赶上去广州的火车，一路上夫妻俩一直在相互埋怨，唇枪舌剑的激烈厮杀，完全不顾同行的孩子和其他乘客的感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敢想象，这种锱铢必较的生活能同行多远。

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春节回家，一定要周密计划，严密部署，在出行时间方面，要留有余地。发生了误车晚点的事情，也要正确对待，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诸如马后炮之类的指责和怨怼毫无意义。

时间过得很快，2018年的春节已经过去，热闹也好，冷清也罢，希望未来的日子，如愿以偿。下一个春节，还想回家。